這樣的比試方式的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溫柔得多,可以先把蛇殺死再吃,殺一條蛇,對一個武士來說,根本比小菜一碟更加小菜一碟,但是要把蛇血喝下去,再把整條蛇吃下去,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一回事了,蛇素來讓人噁心,蛇血亦然,蛇身更是滑膩膩的,讓人拿在手裡都覺得想嘔,更別說吃下去了,而且,這兩條蛇顯然還是兩條毒蛇,即使殺死又有幾個人敢吃下去,蕭翎武功雖高,但這到底不是正常人做的事,他能忍受得了嗎。
豐臣尚武挑釁地傲視蕭翎:“怎麼樣,武田君,你是跟我把這兩條蛇殺了吃下去呢,還是跪下認輸!”
蕭翎毫無壓力地說:“不就是喝個蛇血吃條蛇麼,又有何懼!”
“好,武田君倒是豪爽,就是別爲了面子死撐,待會要是嚇得尿褲子,會很沒面子的。”豐臣尚武是鐵了心要對蕭翎一諷到底,把他當腳底泥來踩。
櫻花有點擔心地抓住蕭翎的胳膊,蕭翎低頭看着她染上擔憂的眼眸,拍拍她的手,微笑道:“放心,小菜一碟罷了,好好在旁邊看着,看我怎麼給你出氣的。”然後對豐臣尚武說,“尿褲子的機會,我還是讓給你吧,豐臣君!”
“但願這不是你打腫臉充胖子,要是這麼簡單就贏了,贏得也太沒成就感了,和千葉小姐做起來也沒激情。”豐臣尚武自以爲已經贏定,猥瑣鹹溼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櫻花高聳的胸脯上,完全把蕭翎當空氣。
一個婢女過來對櫻花做了個請的手勢,尊尊敬敬地說:“千葉小姐,請上座!”
“去吧。”蕭翎對櫻花揚揚下巴,櫻花默然走到一旁坐下,目光幽幽帶着濃濃的擔憂看着蕭翎。
“豐臣君,你是主人,客隨主便,你先請吧。”蕭翎皮笑肉不笑地對豐臣尚武說。
“不,武田君,你是客人,我理應讓你先請。”豐臣尚武也虛僞地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翎淡定自若地微微一笑,走到一個家丁面前,從他手裡把一條兩指大的毒蛇抓過來,左手抓住蛇之七寸,右手拿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一揮,只見寒光一閃,還沒有血流出來,蕭翎已經提着蛇身把蛇倒豎着高舉過頂,昂起臉張開嘴巴,蛇血如細流泉眼流進他口中。
衆人一看,他手中的蛇的蛇頭已經被削斷,只剩下一點蛇皮把蛇頭和蛇身連在一起,一刀致命,這麼長時間之後才見蛇血流出,可見他出手有多快。
那些原本見蕭翎油頭粉面,兩眼無芒,以爲他即使會武功的武士,此刻都動搖了,這真的是一個廢物嗎,一個十三歲就成爲上忍的天賦超羣的人,再怎麼敗也有得剩,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對於蕭翎的武功,櫻花早就有個大概定位,對他露的那一手,沒有任何驚訝,讓她心驚的是,蕭翎竟然真的殺蛇喝血,而且喝得那麼淡定,好像在喝飲料一樣,櫻花看了都覺得有點噁心想吐,小臉爲之揪緊。
血基本流完,蕭翎開始把整條蛇往嘴裡塞,一條二指粗,長逾半米的毒蛇,被他一寸一寸地塞進嘴裡,讓人喝一壺的是,他居然還吃得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好像在吃着美味的零食一樣。
所有觀看的人,包括髮難的豐臣尚武都嚥了一口口水,不是他們也饞了想吃,而是他們被嚇倒了,即使是曾經當着大家的面吃過蛇的豐臣尚武,也沒有這麼瀟灑,當時他的表情好像被凌遲着一樣。
櫻花的小臉已經揪成一團,雙臂不自覺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因爲她覺得有點冷,這個傢伙,吃這種噁心的東西都吃得這麼歡,他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口味的吧。
所有人都以爲,蕭翎是真的藝高人膽大,沒有人知道,其實蛇血蛇身他都是往他的精神世界的儲物空間裡塞,否則,真的要他吃的話,他非把胃都吐出來不可。
當着衆人的面,蕭翎把整條蛇塞進嘴裡,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拍拍雙手,對衆人微微一笑,徑自走到一個下人面前,在他驚震得呆了的目光下,他雙手伸進他面前的那盆水裡,洗乾淨雙手並擦乾,然後迎着一道道驚爲怪物的目光,一張張呆若木雞的臉,走到櫻花的身邊坐下。
櫻花連忙捉住他的手臂問:“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蕭翎微笑着對她說:“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櫻花大急道:“我跟你說認真的,那是一條毒蛇,你整條吃下去,怎麼可能沒事!”
“我真的沒事。”蕭翎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那條蛇其實我根本沒有吃!”
“呃。”櫻花愕然轉眸看着他,一怔之後,認定他是在信口開河,正想責怪他一句,卻聽見他說:“回去我再慢慢告訴你!”
“豐臣君。”蕭翎輕鬆過關,轉頭玩味帶諷對豐臣尚武說,“到你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不敢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你可以跪下來認輸!”
“你……就憑你也想我跪下認輸。”豐臣憤怒地站起來,對蕭翎怒目而視,他本來看蕭翎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根本不像一個武士,料想他也不敢把整條蛇吃下去,誰知道他不僅吃了,而且吃得那麼瀟灑隨意,這下他騎虎難下,有點頭皮發麻了。
“不認輸也好,這麼容易就贏了,我也沒有成就感,豐臣君,小心別尿褲子,當着大家的面,很丟人的。”蕭翎把他剛纔的話奉還給他,氣得豐臣尚武臉色鐵青。
他頭皮發麻地走過去,裝作瀟灑殺了另外一條蛇,把蛇血倒進嘴裡,然後把整條蛇往嘴裡塞,他可沒有蕭翎完成得那麼瀟灑,整張臉都皺到了一塊,像個皺皮壽包,而且,他完成的時間,是蕭翎得兩倍不止,其實勝負已經分出來了,只是,事先沒有言明這一點,兩個人都把蛇吃了下去,所以,這算是一個平局。
豐臣尚武捂住嘴巴,忍住要吐出來的衝動,草草洗了手,慌亂地走回去坐下,匆匆端起放了解藥的茶喝了一口,隨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蕭翎幸宰樂禍地說:“豐臣君,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豐臣尚武的臉色極其難看,因爲噁心的感覺和蕭翎氣人的話痛苦得扭曲,端起茶杯,強迫自己喝了下去,然後怨毒地瞪着蕭翎:“是我走眼了,沒想到武田君還喜歡這口!”
“豐臣過獎了。”蕭翎把他的諷刺當稱讚,不太謙虛地謙虛一句,嘴角和眼中都噙着“小人得志”的笑容,氣豐臣尚武氣了個半死。
“豐臣君,什麼時候進行第二場比試,我看你現在挺痛苦的,需不需要稍等一下,我可以等的。”蕭翎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豐臣尚武就算本來有這樣的心思,經過蕭翎這麼一激,也不好意思真的休息了,更何況他一向就是一個自負自大,不允許自己輸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爲了休息片刻就對蕭翎低頭。
他一揮手怒喝道:“擡上來!”
然後,幾個強壯的下人擡了兩個大爐出來,上面放着兩口大缸,裝了大半缸的水,放在路中間。
豐臣尚武的臉上的得意之色再次迴歸,對蕭翎揚眉吐氣道:“武田君,我們來開始第二場吧!”
蕭翎看了一眼那兩口大缸,作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這第二場,是要煮人嗎!”
豐臣尚武臉上塗上得意的冷意:“不知道武田君有沒有試過被人煮的滋味!”
“這個還真沒試過,豐臣君是想請我試試嗎,沒想到,這比試還能泡溫泉,還真是獨特啊。”蕭翎拍拍雙手,隨意地說,“豐臣君,這比試的規則如何!”
豐臣尚武說道:“很簡單,咱們兩個人進入缸中,下面點火加熱,誰先受不了出來,誰就算輸了,怎麼樣!”
“沒問題,還是我先請。”蕭翎一個縱身跳進缸中,激起朵朵水花,櫻花想阻止,但根本還來不及說話,蕭翎已經進入缸中,豐臣尚武跟着跳進了缸中,對下人說:“點火吧!”
然後,衆目睽睽之下,幾個家丁把大缸下面的木柴點燃,燃煙嫋嫋升起,缸中的水也在逐漸升溫。
鵝卵石路兩旁的人一副看戲的樣子看着蕭翎,在他們看來,蕭翎是必輸無疑,因爲豐臣尚武曾經把雙手泡在熱滾滾的油鍋中半個小時都安然無恙,更何況一缸水。
豐臣家的內功心法是純陽一脈的,這個幾個大家族的人都知道,這個武田希文,吃蛇痛快,但是看他的眼神無神,功力想來也高不哪裡去,和豐臣尚武鬥內功修爲,他是必輸無疑。
隨着時間的推移,中午越來越近,庭院裡的氣溫都逐漸升溫了,水溫自然而然也越來越高,櫻花看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刷的站起來,急憂交集地走向蕭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