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陳勉,你輸我不是一點
——,知否,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宋翾拿着錢夾,黑得透明的眼眸瞬間蒙上水汽,雖然大男人流淚似乎不好,可是宋翾沒能忍住。這個錢夾,遲遲之所以不願意鬆手,不是因爲錢夾多貴重,明明因爲那是她今天的心血。還因爲那是她的心意。宋翾拿着錢夾,垂了眼簾。
盛夏一怔之後,心腹間涌上的,叫做嫉妒!讓他心裡堵堵的,很是難受!
不是因爲錢夾多麼珍貴,而是因爲遲遲對宋翾的心意如此的……如此的……是否,該稱爲堅定?
而這份心意,是不是,真的是愛意?
盛夏面色淡薄,心裡翻涌着的不好受的感覺幾乎讓他起身離開!
遲遲低了頭囁嚅着,那兩人的反應,讓她覺得那錢夾很不好:“我……我手工不好,針腳鬆懈,修剪不夠平整,表面磨得也不那麼光滑,翾哥哥,你就將就一下,別見笑……”
話音未落,宋翾已將她抱入懷裡!
他愛她的,他只是一直忍着,他忍着不去愛她,不讓她難過……
可現在,這一瞬間,他沒能控制住自己,還是將她抱住了,幾乎哽咽着:“謝謝你遲遲。”
說完,閉了閉好看的眼眸,又溫柔的笑了:“傻丫頭!好好休息。翾哥哥要拿着你給的禮物睡覺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你看你……”話沒能說下去,遲遲在裡面清理時,秋南告訴他遲遲的傷勢了。
那樣小巧的遲遲,小小的遲遲,如何忍着那樣的痛?而忍着,爲的……是給自己的禮物!
不能再留下來,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會反悔,怕自己忍不住讓盛夏把她還給自己!
將懷抱收了收,宋翾溫柔如月光:“好好睡,遲遲。翾哥哥明早再來看你。”鬆了手,笑着,離開。
出了門,秋南將自己扶住了,秋南很驚訝,爲什麼宋翾會是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臉色灰敗,脣色紫的近黑,不是高興的嗎,遲遲給他那麼難得的禮物。如果是因爲遲遲受的傷,那那透明的黑眸裡,氤氳的水汽爲的是什麼?
孟宸過來,搭上宋翾的肩,和他一起離開。
屋裡,盛夏尚未從自己瘋狂的嫉妒中平息,遲遲笑呵呵的從袋子裡又拿出一個小東西遞給他:“盛夏,這個給你,也是我做的哦!”
給他的?盛夏心裡的嫉火於是一下子全部熄滅了!平靜淡然的眸裡帶着不敢置信,喃喃的重複:“給我的?”
遲遲笑呵呵的點頭,把小東西放入盛夏手心。
確實是小東西,盛夏驚訝的將它拿近自己,細細打量:一個普通的鋼圈,彆着一個鑰匙扣,皮質鑰匙扣。兩個小人,牽着手的小人,棕色的皮,細細雕刻了小人的樣子,不怎麼好看,卻笑得甜蜜。一個短髮,身體修長,另一個長髮,身材婀娜,分明是一對男女。
盛夏訝然,既爲遲遲的巧手,也爲遲遲的心思!突然,心裡就平衡了,原來你的絕不鬆手,有我的一份!
突然就忘記了,之前自己對於她執着護着手袋的行爲那麼痛心和不解!
遲遲湊近盛夏,笑眯眯的:“好看吧?喜歡不?雖然不是錢夾,雖然很小……”
身體忽然入了那熟悉的溫暖的懷裡,盛夏點頭,聲音淡淡,溫柔和愛暱:“傻瓜!我很喜歡!只是,以後若是在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我可就不會……”
那麼難得的,盛夏說了分明算是有些矯情的話,卻被遲遲打斷了,嘟了小嘴,不高興了:“哼哼,讓你一路不說話,還不理我,道歉!”
盛夏有些哭笑不得,分明一個得寸進尺的丫頭!微沉了臉,眼裡還沒消逝笑意:“以後,就算你要給我什麼,無論是什麼,如果你自己有危險,都要放棄。”幾分假裝的冷臉,十分認真。
遲遲卻啊啊啊喊了:“你詛咒我有下次被搶劫!不厚道啊你!”
“我是說如果。”盛夏更加的哭笑不得,冷臉那幾分都沒了。
“你就是詛咒!”委屈的嘟着小嘴,不依不饒。
盛夏無語,最終,寵溺着,無奈的,道歉,道謝:“對不起,我不該生氣。然後,謝謝,那麼珍貴的禮物。”
遲遲笑了,感覺環着自己的力度更加的溫柔。也將手環上盛夏脖子,下巴頂着盛夏的鎖骨窩:“對不起盛夏,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其實,我應該放手,過後再重新做,可是盛夏,那時,我傻了啊傻了,忘記了輕重,所以盛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是不知道你擔心,不是不懂得你爲我心疼,只是,自己笨了。
盛夏心一動,將遲遲的頭拉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翌日,遲遲發覺自己頸間多了一根鏈子。那是盛夏一直戴着的,據說,戴了有十年。墜子是一個夏字。很簡單,卻是盛夏的宣告——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星浩的掙扎,陳勉的掙扎不過是無用的垂死掙扎,盛夏一直篤定這個事實,他坐在辦公室裡,看着已經基本算是勝券在握的星浩的資料。
秋南去了工商部門,寧夏則去了辦理法人事宜。一些事實,既定的事實,很快就會公佈。
遲遲進來,遞給盛夏一份密函。那是鄰近的M小城“夢之灣”旗艦店店長緊急發過來的,遲遲一見那大大的急字就趕緊給盛夏了,秋南寧夏不在,只能給盛夏處理了。
盛夏打開,仔細看完,先是山眉一皺,片刻,鬆開,微微冷笑,星浩,你以爲這樣有用?
起身,穿了外套拿了車鑰匙要出門。
遲遲看見盛夏一副要外出的樣子,尤其拿着奔馳的鑰匙——已經許久沒有見他開車了,孟宸特地交代過,儘量不讓他開車,避免任何危險。
“盛夏,要去哪裡?”遲遲趕緊叫住他。
盛夏淡笑:“出去一下。”
“去哪裡?讓肖曉送你。”寧夏秋南不在,她不會開車,那讓寧夏秘書幫忙開車好了。
盛夏輕輕點了點遲遲的額頭,笑了,帶着溫柔:“我自己會開車,而且肖曉可是被秋南派了很多活呢。”
遲遲被那親暱的動作鬧紅了小臉,肖曉很忙,秋南不知給他什麼活,一上班頭就沒擡過。
可是不行,不能讓盛夏這樣去:“那我跟你去。”
盛夏又是一笑,捏着她小鼻子:“我很快回來。”又要走。
遲遲趕緊環緊盛夏的腰身,小腦袋緊緊貼着盛夏胸口,也不管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曖昧得一點都不像是要不愛他,叫嚷嚷的:“我要去我也要去!”大有一副不讓我去你也別想走的氣勢。
無奈,盛夏抱了抱她:“好,走吧。”
遲遲在他胸口擡起頭,大眼睛亮晶晶的,笑的小小得意和得逞的狡黠。卻被盛夏低了頭在脣上偷了一個輕吻。
那個吻很輕,卻迷亂了遲遲的心,以至於她連手機都沒拿就跟着盛夏走了。
天知道,她有多後悔被那輕輕的吻迷亂了心!
心有餘悸!
他們自然是去M城。M城是個小城市,經濟收入卻很高,在那裡開旗艦店,以“夢之灣”的品位和優異的產品壟斷了M城家紡業。
遲遲坐在副駕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盯着前方,還一下一下的瞄着速度盤,生怕盛夏一個超速或者前方的車一個亂擺碰了他們。
盛夏輕輕笑了:“遲遲,做我的車那麼緊張?”
遲遲依然盯着前方,嘟囔着:“那是當然,我要保護你的!”
保護我?盛夏幾乎失笑,心裡卻有一股暖汩汩涌動,小小的米遲遲,大大的勇氣。
一路平安。
到了旗艦店,盛夏讓遲遲在休息室休息,自己進了店長辦公室。
除了劉店長,還坐着一個男人,那是星浩在M城連鎖店的樑店長。男人一臉着急和不耐,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似乎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劉店長則滿頭大汗,似乎有點對他無可奈何了。
“盛總,星浩是不是真的要被盛夏集團合併?”樑店長急急問他,他可是爲這事在這裡等了盛夏那麼久了!
“不是合併。”盛夏淡淡回答,比合並還要嚴重。
“不是?我都聽陳總說了!”樑店長才不信!
陳總,自然是陳勉。
盛夏微微上揚着脣,彎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那又如何?”
樑店長急步走近他:“那我店裡的幾十員工豈不是要失業了?”這店裡的八十三個員工,有近六十個都是他的近親遠戚,可是多少人的經濟來源!陳總早上以沉重的語氣告訴他之後,還說了,合併之後是夢之灣旗艦店的店長來做,要辭退所有星浩連鎖店的員工,他於是急了!
夢之灣旗艦店的店長很是莫名其妙,他不但沒有聽說星浩要被合併,也沒有聽說要去做星浩連鎖店店長。可這男人一大早過來歇斯底里大吵大鬧的,鬧得生意都難做了,還口口聲聲要讓盛夏集團的老總收回成命,還聚集了店裡的三四十個員工在不遠處待命,如果情況真的如陳總所言,就殺過來討個“公道”。
這樣的傳言和對方的行爲讓夢之灣旗艦店店長覺得有些不對,所以緊急電函了盛夏總部。
盛夏神色不動,只是依舊淡言:“你的連鎖店經營成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