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她像個無比高貴的公主,露出美麗的笑容。
“這種三歲小孩纔會玩的遊戲,我想,未必適合在這種場面玩,也不太適合我玩,各位隨意。”
一句話堵得一干不懷好意的女人一愣一愣的,啞口無言,因爲,完全料不到她會優雅反擊。
說完後,唐心微笑頷首,優雅轉身,挺直了背脊遠離這些惡劣的人。
殊不知,她這自我捍衛的一幕,全都落入角落裡的一雙黑眸。
那個纖細的身影走出人工湖後,馬上縮進一旁的花叢裡,低着頭,拍着心口,一副剛歷險歸來的樣子。
看到這裡,男人緊抿的薄脣似有若無地上揚了,也許連他都未察覺到。
“文希,看一下有多少人,打電話給市裡最有名的精神病院預約病房。”清冽低沉的嗓音淡淡地吩咐。
文希怔了下,點頭拿出手機將那羣女人一一拍下來。
boss似乎越來越愛替自己的太太出頭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
……
時間一點點過去,唐心站在宴會中,環顧了眼宴會各個角落,終於在繽紛的噴泉池那邊看到二哥的身影。
只是,她的二哥此時正摟着一個女人,兩人有說有笑,郎才女貌,看起來很般配,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歆。
在來的路上,她記得二哥跟她說過,陸歆的父親是歐洲某大財團派來中國挑選合作對象的。
再想起踏入宴會第一眼看到厲雲深不得不應付陸峰的畫面,想起她被那些狂蜂浪蝶包圍時所窺見他跟陸歆站一起的畫面。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的出現有多不該了。
二哥需要這個合作機會,厲雲深同樣也需要!
原以爲這是一個鍛鍊自己交際的機會,沒想到弄巧成拙,把什麼都搞砸了。
自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心裡應該憤怒至極吧?何況,她又逼他不得不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她害他丟了生意,丟了面子,嚴重的,可能還丟了厲氏集團的聲譽。
唐心試着四下找厲雲深的身影,可惜找不到。
她又幽幽往噴水泉的方向望了眼,然後,低頭,轉身,黯然走出這個觥籌交錯的宴會……
有錢人住的地方通常都被劃分私人區域,比如這片別墅區要走將近三百米的路,纔有可能攔得到計程車。
越夜越涼,唐心拿着精緻大氣的手提包,環抱雙臂獨自往別墅區外的路口走去,兩邊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形單影隻。
走到一半,路漸漸成下坡,穿着十寸細跟鞋的腳走得很不舒坦。她停下腳步,環顧前後,料想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經過,於是彎下腰將高跟鞋脫掉,拎在手裡,白嫩的腳丫子踩在柏油路上,有點磨腳,涼意更是從腳底傳入四肢百骸。
她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夏天,並不會覺得冷。
即便形單影隻,從身後看,卻覺得她走得很愜意。
黑色的車子,以極爲緩慢的速度在後面徐徐行駛着。
駕駛座上的文希覺得再以這樣的速度下去,自己極有可能會被催眠。他又忍不住從後視鏡瞥了眼後座全神貫注對着筆電的boss,又看了看前面不遠光着腳行走的身影,猶豫着,要不要告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