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個月再次看到李夏沫,這讓唐棠激動的落下淚來。
儘管這三個月有很多人都說李夏沫絕沒有生還的道理了,可一天沒有看到李夏沫的屍體,唐棠就不相信李夏沫已經喪命。
她相信李夏沫,相信她絕不會丟下長風。絕不會丟下她這個閨蜜,她相信李夏沫會堅強的活着。
所以在這三個月裡,唐棠將全部的精力傾注在長風公司裡,她要在李夏沫不在的這段時間幫李夏沫守住長風。
唐棠眼中的淚水彷彿珍珠般滾滾落下,很快就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淚汪。
眼看着李夏沫在那個中年男人的攙扶下緩步走進了電梯,唐棠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飛奔着追了上去。
只是她的速度終究是滿了一些,當她來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電梯的大門已經關了起來。
任由她怎麼按電梯按鈕,大門也沒有再次打開。
唐棠焦急的看着頭頂上的顯示屏,看到上面的數字停在了四樓。她迅速的想着不遠處的樓梯衝去。
或許是因爲還在生病的緣故,唐棠只是爬到三樓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再也沒了力氣。
可她還是硬着頭皮,死撐着一步一步的想着四樓挪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夏沫。決不能讓她就這樣無端的消失。
當唐棠終於踏上了四樓,她雙腿一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整個人的呼吸變得無比的急促,臉色通紅。
“你沒事吧?”一雙穿着平底鞋的腳出現在唐棠的視線中,一個唐棠異常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唐棠費力的擡起頭,看到的首先是微微隆起的小腹,越過小腹,她這纔看到了說話這個人的臉。
李夏沫,沒錯!眼前的就是李夏沫。
唐棠盯着李夏沫臉,神情激動起來,不知爲何,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姐,你還好嗎?”李夏沫擔心的看着唐棠問道。
“夏沫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唐棠激動的看着李夏沫說。
看着面前激動莫名的唐棠,李夏沫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可能,你就是夏沫姐!我不可能認錯!”唐棠語氣堅定的看着李夏沫說,“夏沫姐,你這三個月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又多擔心你?”
“小姐,你恐怕是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你嘴裡的什麼夏沫姐。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李夏沫皺眉看了唐棠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
“夏沫姐,你別走!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你別走!”唐棠激動的想要伸手去抓李夏沫的衣服。
一直扶着李夏沫的晨叔忽然臉色一冷,狠狠得瞪了一眼唐棠,“夠了!我們小姐已經說了,你認錯人了!你如果還敢糾纏不休。別管我不客氣!”
“不可能,我不能認錯!”唐棠滿臉不信的看着李夏沫的背影,低聲道,“夏沫姐,我不知道這三個月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不管發生什麼,你也不能不認我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工作,你爲什麼就不願意認我呢?”
已經走出去好遠的李夏沫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唐棠說,“這位小姐,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你的什麼夏沫姐,或許我和你口中的夏沫姐長得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認錯了!”
說完李夏沫緩緩轉身在晨叔的攙扶下走進了電梯,唐棠想要追上去,可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站都站不起來,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李夏沫再一次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幾分鐘後,司機找到了唐棠,看到癱軟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唐棠,司機激動的問,“唐助理,您沒事吧?”
“我沒事!”唐棠搖了搖頭,催促道,“快扶我起來!帶我去追夏沫姐!”
“您真的看到董事長了嗎?”司機有些不確定的問。
“現在都什麼時候,還不快點扶我起來!再晚,人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唐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吼道。
司機微微縮了縮脖子,才攙扶着唐棠站了起來。
當他們來到樓下門診部門口的時候,哪裡還有李夏沫的影子?
看着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唐棠頹然的嘆了一口氣。
“唐助理,您不用灰心!既然董事長在這裡出現過,只要我們努力的尋找肯定能夠找到董事長的消息的!”司機看着唐棠安慰道。
“你說的對!我肯定能找到她的!儘管我不知道在夏沫姐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她不認我肯定是有什麼苦衷!只要不放棄希望,總有一天我還是會遇到她的!”唐棠在司機的安慰下重拾信心,自信滿滿的說。
“唐助理,你的病還沒有好!還是先回去輸液吧!找董事長的事情不用這麼着急!”司機看着唐棠說道。
“不着急?我怎麼能不着急?”唐棠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我每時每刻都盼望着夏沫姐能夠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我她活的很好 ,她很快樂!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她!”
唐棠目光灼灼的說,忽然她的正前方走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唐棠陡然間眼前一亮,“快,快扶我去婦產科!夏沫姐挺着大肚子,肯定是來做產檢的!只要去了婦產科,我肯定能夠找到她的線索。”
在唐棠的連番催促之下,司機攙扶着唐棠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做完婦科檢查,離開醫院返回劉家別墅的李夏沫坐在一輛商務車上,看着窗外飛逝的風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坐在副駕駛上的晨叔轉過頭好奇的看着李夏沫問。
“晨叔,你說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李夏沫緩緩轉過頭來問。
“哪個女人?”晨叔滿臉不接的問。
“就是醫院裡我們遇到的那個女人!雖然我不認識她,可當我看到她那麼激動的時候,卻總覺得我似乎應該認識她!這太奇怪了,晨叔,你說是不是以前我認識她啊?”李夏沫猶疑不決的說。
“小姐,您可能是想太多了!剛纔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瘋子,她的話不能信!”晨叔笑着安慰道。
“可我爲什麼總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呢?”李夏沫不解的問。
“這或許是因爲小姐您太善良,潛意識裡同情她纔會有這樣的話吧!”晨叔笑着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嗎?”李夏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肯定是這樣的!小姐,您別想了!您現在壞了小少爺,不能鬧神,要多休息!”
“恩!”李夏沫聽到晨叔提到她肚子裡的孩子,頓時眉頭舒展開,路出了幸福的笑容。
這已經是她第四個月來這家醫院做產檢了,孩子一直很健康,李夏沫也很安心。
不過當今天她得知她肚子裡懷的是個男孩的時候,她還是特別的激動。
這倒不是她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是她覺得男孩一定會像孩子的父親。
儘管這段時間那個噩夢時不時的還會出現,可三個月來她卻始終沒有辦法看清楚夢中周鴻軒的臉,她想知道她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
都說孩子和父母不管怎樣總會有幾分相似,她迫切的希望這個男孩能夠來到這個世界,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孩子的長相。
看到李夏沫臉上幸福的笑容,晨叔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若妍,阿晨,你們回來了!孩子怎麼樣?還健康嗎?”聽到汽車的馬達聲,劉文景早早的等候在別墅門口,看到李夏沫在晨叔的攙扶下從車上下來,便迫不及待得問道。
“爺爺,您放心!他很健康,發育的也特別好!您不用太擔心的!”李夏沫衝着劉文景笑了笑。
“這個即將降生的孩子是咱們劉家的獨苗,我這個做太爺爺的怎麼能夠放心?”
“老爺,小姐在醫院忙碌了一早上,肯定累了,要不我先扶着小姐回去休息?”晨叔衝着劉文景使了個眼色,看似關心的說道。
“瞧我這記性!都把這個茬兒給忘了!阿晨,你快扶着若妍回房去休息吧!”劉文景哈哈笑道。
十幾分鍾之後,劉文景的書房。
“阿晨,你剛纔衝我使眼色,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劉文景坐在沙發山,看着垂手站在面前的晨叔問。
“確實發生了一點意外!剛纔在醫院的時候,我和小姐遇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她似乎認識小姐,我擔心……”晨叔緊鎖着眉頭說。
“你詳細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景!”劉文景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着晨叔說。
“是,老爺。事情是這樣的!”晨叔詳細的把當時他們遇到唐棠的所有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最後擔心的問,“老爺,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準備?”
“準備什麼的就不用了!”劉文景微微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有認識若妍的人見到了她,想必用不了多久周鴻軒和李允應該也會得到消息了!最近這段時間儘量不要讓若妍出門就好了,只要若嵐在我劉家,就沒有人能夠把她帶走!”
“是,老爺!”晨叔衝着劉文景點了點頭。
劉文景稍稍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不過你剛纔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這樣吧,你讓人把若妍在那家醫院的就診記錄銷燬,另外派人去找一下那個醫院的院長,讓他們乖乖的給我閉上嘴巴!若妍現在還懷着身孕,我不希望她現在有任何的閃失。”
唐棠在司機的攙扶下來到了婦產科辦公室,向坐診的醫生打聽李夏沫的事情。
可這些醫生對唐棠的問題一問三不知,唐棠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更是一口咬定今天根本沒有一個叫李夏沫的人來過,唐棠顯然是不相信他們的話,向他們提出要看一下今天早上的就診記錄,卻遭到了醫生的嚴詞拒絕。
他們的理由是,醫院有保護病人隱私的義務,他們不可能讓唐棠查就診記錄。
走出婦產科辦公室的大門,唐棠的臉色有些難看。
“唐助理,你說董事長會不會現在不叫原來的名字?”司機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道。
聽到這個司機的話,唐棠陡然間眼前一亮,猛的一拍大腿,“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搞忘了?剛纔我遇到夏沫姐的時候,她一直說她不是,那她現在說不定真的不叫李夏沫!走,我們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麼?”司機不解的看着唐棠問。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問問他們了!”
“唐助理,別白費力氣了!那些人不可能告訴我們任何事情的!依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交給周少爺來處理吧!他應該有辦法從醫院裡查出什麼線索來!”
“沒錯,你說的對!你在這等等我!我去打個電話!”
唐棠說完快步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撥通了周鴻軒的電話。
“周先生,是我!我發現夏沫姐的蹤跡了!”
“你說什麼?你發現夏沫了?她在哪兒?”身在周深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周鴻軒陡然間從辦公桌椅上站了起來,驚喜莫名的問道。
“就在臨江市的華康醫院!”
“臨江市華康醫院!好!你在哪兒等着我,我立刻就過去!”周鴻軒掛斷電話,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急匆匆的往辦公室外走去。
“董事長,您這是要去哪兒?等下就要召開董事會了,您現在離開不合適吧?”周鴻軒的助理康謙猛的站了起來衝着周鴻軒大聲叫道。
“我有急事要去辦!你去通知一下他們,董事會暫時延期,召開董事會的具體時間等我的通知!”說完周鴻軒的身影就徹底的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
周深集團的員工們看到周鴻軒一個個恭敬的和他打着招呼,可週鴻軒就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樣,風一樣的從他們身邊飄過,顯得很是焦急。
周鴻軒繼任周深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這麼久,在所有人眼中一直很沉穩,做事慢條斯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好奇周鴻軒這麼着急是要去做什麼。
來到周深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周鴻軒鑽進他那輛瑪莎拉蒂的跑車裡,飛快的發動跑車,呼嘯着衝了出去。
就在周鴻軒離開周深集團的第一時間,江北市剛剛成立才三個月卻已經發展成龐然大物的李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李允震驚的看着面前的洪泉,猛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接到消息,就在幾分鐘前,周鴻軒忽然推掉周深集團的董事會議,匆匆忙忙的開車離開了公司!”洪泉小心翼翼的重複了一遍。
“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李允顯得有些激動的看着洪泉問。
“從周鴻軒的助理嘴裡流出來的消息,周鴻軒好像是去了臨江市!”洪泉稍稍沉吟了一下。
“臨江市?”李允的目光微微閃爍起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臨江市和江北市同是長江沿岸城市,處在長江下游,從江北市坐船順流直下只要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臨江市。
想到三個月前發生的那件事,李允激動的臉色通紅。
“董事長,您怎麼了?”洪泉疑惑的看着李允問。
“洪泉,我要去臨江市一趟!我不在這段時間,公司的所有事全權委託你代我處理!”李允飛快的說完,拿起外套往門外衝去。
“董事長,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江北往臨江的高速公路上,兩輛豪華超跑向着臨江飛馳而去。
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已經超出了限速一倍以上,這引起了交通部門的注意,十幾輛警車瘋狂的尾隨着他們追了下去。
爲了能夠攔截住這兩輛跑車,交警更是在高速上臨時設置了路障,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只能無奈看着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前一後的從他們的身旁竄了過去,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邁巴赫裡的李允,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瑪莎拉蒂,一刻也不敢放鬆。
從發現瑪莎拉蒂的時候,李允就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正是周鴻軒。
他懷疑周鴻軒在臨江發現了李夏沫的蹤跡,卻不知道到底在哪裡。
臨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慢慢去找,累死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但只要他能夠緊緊的跟着周鴻軒的瑪莎拉蒂,就能夠準備的知道李夏沫出現的位置。
正在開車的周鴻軒不是沒有發現李允緊緊的咬在他的車後,但他卻沒時間去管李允。
他急切的想要趕到華康醫院,急切的想要見到李夏沫。
當瑪莎拉蒂穩穩的停在華康醫院的大門口的時候,早早守候在華康醫院大門口的唐棠飛奔了過來。
遠遠的她就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周鴻軒的瑪莎拉蒂的四隻車輪居然在冒着淡淡的煙霧,上面隱約閃現着一絲火苗。
現在距離她給周鴻軒打電話不過過去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從江北到臨江雖說不是太遠,但也有一百多公里,更別說其中還要穿越繁華的市區,可想而知周鴻軒這一路上的車速快到了什麼程度。
周鴻軒的瑪莎拉蒂剛剛停穩,人還沒完全來得及下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衝了過來,遠遠的唐棠就看到邁巴赫的車後方燃起了巨大的火苗,等到車子停穩,李允衝車上下來之後,兇猛的火光從四個車輪上燃燒起來,很快將這輛邁巴赫吞噬,不遠處周鴻軒的瑪莎拉蒂也好不到那裡去,一時間兩輛燃燒着的豪車吸引了所有路人的注意力。
看到爭前恐後向着她跑過來的周鴻軒和李允,唐棠滿臉的驚愕。
“唐棠,夏沫她在哪兒?”周鴻軒根本不管身後熊熊燃燒起來的瑪莎拉蒂,快步衝到唐棠的面前,一把抓住唐棠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唐棠,她在哪兒?”李允相對於周鴻軒來說行動上就要剋制一些了,可他的心情卻依然很激動,語氣更是焦急的讓人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唐棠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周鴻軒死死的皺着眉頭看着唐棠,手上不知不覺的加大了力度,“你不是說在這裡發現夏沫了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兒?唐棠,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兒?”
“我……我真的不知道!”唐棠顯然被周鴻軒給嚇到了,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雙肩上週鴻軒的雙手彷彿鐵鉗一樣死死的鉗制着她的柔弱的肩膀,痛的唐棠眼淚都要下來了。
看到唐棠臉上痛苦的表情,李允憤怒的走過去,一把抓住周鴻軒的手臂,“周鴻軒,夠了!你這樣讓她怎麼說?”
“我的事不用你管!”周鴻軒鬆開唐棠的肩膀,轉身冷冷的看着李允,“放開你的手!”
“哼!”李允不屑的衝着周鴻軒冷笑了一聲,臉上堆滿了和藹的笑容,看着唐棠問道,“唐棠,別害怕!告訴我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沫她去哪兒了?”
看着李允臉上的笑容,唐棠緊張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
原本週鴻軒也要問同樣的問題,見李允已經問了出來,就沒有再開口,而是滿臉期待的看着唐棠。
原本唐棠是不願意告訴李允的,即便曾經她瘋狂的愛着李允,可當三個月前李夏沫出事之後,唐棠得知李允對李夏沫做的一切之後,就徹底的看清了李允,徹底的對他死了心。
更是因爲李夏沫的遭遇,暗暗恨上了李允。
可當她看到一旁滿臉期待的周鴻軒之後,還是決定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周鴻軒和李允這兩個原先的表兄弟,現在的死對頭,此時此刻竟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的暫時放下了雙方的恩怨,靜靜的聆聽着唐棠的話。
幾分鐘之後,隨着唐棠的講述,周鴻軒和李允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
從唐棠簡單的敘述中,兩人不約而同的猜到了一些事情的大概。
此時他們身後的兩輛豪車已經徹底的被燒的面目全非了,即便是華康醫院的保安及時發現了火情,提着滅火器趕了過來,依然沒有能夠阻止兩輛同樣價值千萬的豪車被燒成兩團廢鐵。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唐棠說完所有她所知道的事情之後,曼聯期待的看着周鴻軒問,“姐夫,你能夠找到夏沫姐嗎?”
“放心好了!有了這些線索,雖然還不足以立刻讓我們找到她,但我向你保證不出幾天我肯定能找到她!”周鴻軒自信滿滿的說。
旁邊的李允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鴻軒,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大步往門診大樓裡面走去。
看到李允迅速遠去的背影,周鴻軒臉色微微一變,拋下唐棠迅速的追了過去。
就在李允和周鴻軒一前一後走進門診大樓後,遠遠的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十幾輛警車呼嘯着衝進了華康醫院的大門,停在了華康醫院的院子裡。
幾十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飛快的跑向了已經被燒成廢鐵的兩輛豪車。
華康醫院四樓婦產科,婦產科的一個女醫生剛剛換好衣服準備去吃午飯,忽然兩個英俊帥氣的男人一前一後焦急的衝了進來。
“您們有什麼事嗎?”女醫生好奇的看着兩人問。
“醫生,我想向您打聽點事!”李允一臉焦急的看着這個女醫生說道。
“你想打聽什麼事?”女醫生疑惑不解的問。
“我想問一下今天早上九點鐘左右,是不是有一個懷孕四個月的孕婦過來做過孕檢!您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孕婦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李允滿臉激動的問道。
女醫生微微一愣,下一刻忽然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我幫不了您!這屬於病人的隱私,沒有得到病人的允許我無權告訴您!”
“我明白這讓您很爲難!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她是我走失的親人,我找了她很久了,拜託您了!您可一定要幫幫我!”李允一臉誠懇的看着女醫生說。
“親人?那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女醫生疑惑的看着李允問。
“以前她叫李夏沫,現在或許改了名字!”李允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名字,那我就幫不了你了!”女醫生衝着李允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還要趕着去吃飯!再見!”
見這個女醫生根本不爲所動,李允頓時愣住了,他自認爲剛纔的這番謊話說的情真意切,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可面前的折個 女醫生爲什麼就沒什麼反應呢?
看着李允背影的周鴻軒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伸手攔住了正打算離開的女醫生。
“你有什麼事嗎?”女醫生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周鴻軒問。
“我的問題和他的一樣!”周鴻軒臉色淡然的說。
“我說了,我不能回答你們!”女醫生略顯生氣的看着周鴻軒說。
“我明白!做這種事你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告訴我,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你在這裡的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三千還是五千?只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我給你兩百萬,這些錢應該夠你辛苦二十多年了!”
周鴻軒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女醫生目光堅定的看着周鴻軒說。
“嫌少?那好,三百萬!”周鴻軒盯着女醫生,加大了籌碼,見女醫生還是不爲所動,周鴻軒微微皺了皺眉,“五百萬!這已經夠了辛苦做到退休了!人要知足!”
“錢我會自己掙!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要去吃飯了!”這個女醫生冷冷的看了周鴻軒一眼,彎腰打算從周鴻軒的腋下鑽過去。
周鴻軒臉色微微一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告訴我,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你……”看着聲色俱厲的周鴻軒,女醫生臉色一陣鐵青,她沒想到眼前的周鴻軒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威脅她。
周鴻軒的表情很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這讓這個女醫生有些害怕了。
一旁的李允忽然也走了過來,站在了周鴻軒的身邊,瞥了周鴻軒一眼,看向女醫生道,“他說的沒錯!你今天如果不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你……你們……”女醫生臉色大變,神色間有些緊張,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外忽然想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幾十個警察呼嘯着衝了過來,看到站在一起的周鴻軒和李允,當先的一個警察臉色一冷,“剛纔就是你們兩個在高速路上玩飆車?”
“你是什麼人?”周鴻軒微微轉頭看着這個警察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們只需要知道你們違反了交通法,雖然沒有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但你們還是需要跟我走一趟!”警察冷冷的掃了一眼周鴻軒和李允說。
“你知道我是誰嗎?”周鴻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眯着的眼睛裡閃現着凌冽的寒光。
“我不管不滿是誰,我只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說完這個警察猛的一揮手,衝着身後的幾個警察道,“還愣着做什麼?把他們給我帶走!”
面對呼嘯而來的警察們,周鴻軒和李允並沒有反抗,只是不約而同的在被警察帶走的瞬間瞥了一眼那個那個女醫生,似乎在說,“我們還會來找你的!”
當唐棠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被警察們才簇擁着離開的周鴻軒和李允,對於這個結果唐棠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訝,只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她引以爲希望的兩人被警察帶走了,光憑藉她自己的話,想要找到李夏沫的行蹤無異於癡人說夢,無奈之下她值得跟着警察去了警察局。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他們給保出來再說。
幾乎就在周鴻軒和李允被警察帶走後的同時,身在劉家別墅的晨叔接到了手下的報告。
當他把這件事告訴劉文景的時候,劉文景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
“爺爺,你在說什麼呢?”劉文景的話音剛剛落下,李夏沫就緩緩的走了進來。
“沒什麼!若妍,你怎麼來了?”劉文景看着李夏沫好奇的問。
“時間不早了,我是來請爺爺去吃午飯的!”李夏沫衝着劉文景笑着起來。
“瞧我這記性,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走,咱們吃飯去!”劉文景笑看着了一眼李夏沫微微隆起的小腹,牽着李夏沫的手緩緩往書房外走去。
當週鴻軒和李允從警察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周家和李氏集團都來了人。
不然光是唐棠是沒有辦法把他們輕易的保釋出來的。
“少爺,您怎麼會被警察給抓取來的?”聽說周鴻軒被臨江的警察給抓了,周老夫人第一時間把老秦給派了過來。
早年老秦一直幫着周家打理生意,方方面面認識的人都不少,這件事由他出面再合適不過。
“這件事說來話長!”周鴻軒顯然不願意多說。
“既然您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老夫人聽說您出事了,很擔心您!我們這就回去吧!”老秦微微點了點頭說。
“老秦,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臨江待一段時間!”周鴻軒微微搖了搖頭。
“少爺,你是有什麼事要做嗎?要不要我幫您?”老秦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處理!你給我留幾個人就行了!”周鴻軒拒絕了老秦的好意。
“那好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向老夫人彙報了!”老秦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周鴻軒猶豫了一下忽然叫住了老秦。
“少爺,您還有什麼事嗎?”老秦好奇的看着周鴻軒問。
“你回去之後告訴奶奶,讓她別再爲夏沫的事情擔心了!我已經有了夏沫的線索,很快我就會帶夏沫回去見她老人家!”周鴻軒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把發現李夏沫行蹤的消息讓老秦通知周老夫人。
這幾個月,周老夫人的變化看在他的眼裡,急在他心裡。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周老夫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七八歲,原本挺直的腰桿現在也已經佝僂下來,原本時常能夠看到的笑容,也許久不曾出現過了。
周鴻軒每次路過老夫人書房的時候,總是能夠聽到周老夫人的嘆息聲。
看到周老夫人爲了李夏沫變成這樣,作爲周老夫人的孫子,周鴻軒於心不忍。
聽到周鴻軒的話,老秦忽然激動起來,“少爺,您真的發現少奶奶的線索了?少奶奶她現在在哪兒?她過的還好嗎?”
“我還不知道她在哪兒?不過她現在過的還不錯!”周鴻軒看了一眼老秦,叮囑道,“老秦,你一定要把我的話給帶到!”
“少爺放心,我一定帶到!”老秦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您發現了少奶奶的線索,肯定會很開心的!”
看着老秦歡歡喜喜的離開,周鴻軒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大話已經放出去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李夏沫的行蹤,平平安安的把她帶回去。
周鴻軒邁着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輛商務車,上車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掛斷電話,任由保鏢把他送到附近已經訂好的賓館去了。
就在周鴻軒走後沒有多久,李允在洪泉的陪伴下從警察局裡走了出來。
“董事長,我們現在去哪兒?”
“華康醫院!”李允目光灼灼的看着遠方說道。
當老秦回到周家,把周鴻軒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周老夫人聽完之後。
周老夫人渾濁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澈起來,佝僂的背脊也漸漸的挺直了,看着老秦焦急的說,“老秦,立刻給我安排車!我要去臨江!”
“老夫人,您的身體不好!要不暫時還是不要去了!”老秦勸說道。
“不,我必須去!我要親眼看到沫沫平安無事我才能放心!”周老夫人固執的說。
“那……好吧!”老秦知道周老夫人的決定無法更改,嘆了一口氣答應下來。低貞女血。
聽到別墅院子裡車輛的轟鳴聲,若嵐走到窗口看到七八輛經過特別改裝的商務車簇擁着一輛加長林肯駛離了周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老夫人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出門了,現在怎麼忽然出去了?難道……李夏沫沒有死?”
若嵐的臉色猛的一變,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之中。
“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沒有死?這怎麼可能?”若嵐根本不敢相信她的猜測,可除了這個,若嵐根本想不通一向深居簡出的周老夫人爲什麼會忽然出門。
當週鴻軒看到周老夫人的時候,顯得很是驚訝。
不過他卻能理解周老夫人的心情,驚訝之後也就徹底的釋然了。
深夜,身在江北市中心高檔公寓的趙日天接到了他義父的電話,放下電話,趙日天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冷笑,眼中閃着寒光。
“周鴻軒和周老夫人都不在周家,而且周家的保鏢被調走了大半,這可真是天助我也!這一次,若嵐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死定了!”
周老夫人來到臨江市的第二天一早,周鴻軒敲響了周老夫人的房門。
“少爺,您怎麼來了?”老秦打開門,看到門口的周鴻軒疑惑的問。
“我找到夏沫在哪兒了,我想問問奶奶她要不要一起去!”
“去!我肯定要去!”不等老秦回答,周老夫人便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滿臉激動的說。
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了酒店,往劉文景的別墅趕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允也在洪泉的陪伴下趕去了劉文景的別墅。
當晨叔得知周老夫人,周鴻軒,還有李允全部在別墅門口,提出要拜訪劉文景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間變了,迅速衝去了劉文景的書房。
聽到這個消息,劉文景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別墅門口的車隊,苦笑着搖了搖頭。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臨時妻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