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玥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翻了兩個身,她覺得紀東揚是不能夜不歸宿,這不像紀東揚的作風啊,也許紀東揚昨晚回來了,只是跟自己慪氣,睡在其他房間裡了。
她無論怎麼罵紀東揚,心裡終究是惦記紀東揚的,蘇璟玥從牀上爬起來,到洗漱室裡洗漱,然後換了衣服,走到臥室外面。
明媚的晨光已經由大幅的落地窗照進了大廳裡,繁複的落地長紗窗簾,又輕又薄,在晨風中微微的飄拂,很是漂亮,茶几上擺着新鮮的橙色非洲菊,早起的小紀蘇,正趴在沙發上玩着新玩具,很認真的樣子,都沒有發現身後走出臥室的媽媽。
蘇璟玥又轉頭看看餐廳,見餐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都是原封未動的樣子,一大一小兩套潔白晶瑩的骨瓷餐具擺在桌上,看樣子傭人是沒有爲紀東揚準備早餐,這就證明紀東揚昨晚沒有回來了。
她皺了皺眉頭,沉思的走到沙發處,先去看看她的寶貝兒子。
紀東揚昨天確實沒有回來,他憤然開車離開家後,像困獸一樣,在大街上兜兜轉轉了無數圈,戒菸很久的紀東揚,在車裡翻出了一包煙,找到一支菸點燃,想着蘇璟玥剛剛咒罵自己的樣子,他相信了,蘇璟玥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的。
他想着蘇璟玥咬牙切齒罵自己的樣子,心裡煩悶異常,陰沉着臉,腳下油門一踩,將車子開往郊外一處新開的高級會館裡。
這處會館建在郊外風景如畫的涼秀山下,佔地面前很大,二三十棟小巧精緻的別墅,錯落有致的隱約閃現在綠樹繁花的中間,每一處小別墅裡面,是一種風格的佈局和菜系,有日系的,韓系的,泰系,種類繁多,非常具有特色的。
紀東揚開車來了這裡,自然不會是他一個人了來玩的,他打電話約來了藍宇浩,裴勇還有其他兩個相熟的朋友,因爲易青眉找紀東揚有急事要談,她也來了這家會所見紀東揚,被藍宇浩留下跟大家一起玩了。
他們今天選了一處日系別墅來休閒娛樂,因爲這裡帶着溫泉,紀東揚今天心情鬱悶,想到溫泉裡面泡一泡,散散鬱結之氣。
水汽氤薰的溫泉池子,好似仙境一般,即便隔着蒸騰的水霧,藍宇浩和裴勇等人還是看出紀東揚臉色的難看了,他們不用深想,也知道有本事讓紀東揚生悶氣的人,只有蘇璟玥了。
裴勇見紀東揚一直陰沉着臉子不說話,忍不住在旁邊嘟囔了一句,“哥,你現在這樣就是自討苦吃,現在像你這樣身份的人,外面都養了十個或者幾十個女人的,誰像你這樣啊!”
如果在往日,裴勇敢亂說這樣的話,紀東揚定然會出言呵斥他的,但今天紀東揚沒有說話,閉着眼睛靠在水池子上面,好像睡着了似得。
裴勇知道紀東揚沒有睡着,見紀東揚沒有罵自己,他的膽子又大了幾分,聲音也比之前稍高了一些,“那些人養的女子,每一個都是漂亮,懂事,乖巧的,誰像你這樣啊,死守着一個女人,費力不討好,天天受那個女人的氣!”
紀東揚的心,被裴勇話裡的‘費力不討好’觸動了,他在蘇璟玥面前,真的是在費力不討好,他這些年對蘇璟玥的好,在蘇璟玥面前的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忍辱負重.......他自己不不敢想。
向來高傲狂妄,目空一切的紀東揚,怎麼會做那麼卑微,犯賤的事情啊,紀東揚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些。
“......這個女人啊,是不能慣着的,你越嬌慣着她,她的脾氣越大,在欺負你的時候,還不把你放在眼裡,如果你不理睬她了,她反倒會重視你了.......”
今天的紀東揚,真是被蘇璟玥罵的傷心了,聽着裴勇的絮叨,他突然發現,原來裴勇一直他耳邊嘮叨的話,都是很有道理的。
紀東揚靠在水池上,突然笑了一下,嚇得正在嘮叨的裴勇,以爲紀東揚要發脾氣,他立刻閉上了嘴,紀東揚從溫泉裡坐起來,穿上裕袍,一邊繫帶子,一邊想,自己這麼聰明的人,曾經把無數女人玩弄於手掌之上的人,怎麼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忘了。
他沒有用吹風機吹頭髮,隨手用毛巾把頭髮擦了擦,就把毛巾扔到一邊,走出了溫泉。
在通往外面的走廊裡,一陣香風飄來,隨後傳來女人脆生生的招呼,“紀總,真是巧啊,你們也到這裡來玩了!”三名明豔動人的女子,與紀東揚他們迎頭遇見。
這三個女人都是紀東揚傳媒公司的演員,並且各個都是當家花旦,紅遍大江南北的人,體態標準,模樣俏麗,嬌聲豔語。
紀東揚覺得這三名女子很眼熟,一時間卻叫不上她們的名字,他對那幾名女子點點頭,就想過去了,但跟着紀東揚身後的裴勇來了機靈勁了,跟其中名氣最旺女人打着招呼,“鄭婕婕,你們幾個這是要去哪裡啊?”
鄭婕婕久在娛樂圈混,早就混的聰明的,圓滑的,一聽裴勇這樣問,立刻笑着回答說:“我們也不去哪裡,今天閒着沒事,隨便玩玩!”
“既然這樣,你們也別隨便亂走了,我們要去吃飯,你們也一起過來吧!”裴勇早就看不慣蘇璟玥欺負紀東揚,一有機會,他就想爲紀東揚拉皮條,如果紀東揚身邊有了其他女人,紀東揚就不會對蘇璟玥那麼癡癡迷迷了,處處受蘇璟玥的閒氣。
鄭婕婕等人想找機會巴結紀東揚都找不到,今天機會從天而降,她們自然不會放過了,都高興的點頭答應,跟在裴勇後面,一起進了紀東揚等人訂的大包房。
紀東揚在外面的時候,通常都是很任性,很傲慢的,他願意說話的時候,就說幾句,不願意說話的時候,誰都理睬,就像今天,他心情不好,鄭婕婕等人進了包房,他也沒有理睬,只是自己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菸,兀自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