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不敢讓倪暄漪再這麼沉默下去。他怕把倪暄漪憋屈出個好歹來。急忙開始跟倪暄漪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倪暄漪只是感覺有些心煩意亂。她忽然想喝些酒。於是向服務員要了瓶紅酒來。阮照本來想阻止。看着看着她的樣子。還是由着她了。
阮照和倪暄漪各自喝了兩杯。喝過酒後。倪暄漪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而是更加的沉重。她不想跟阮照說話。開始的時候阮照沒還有一句無一句說着。後來見倪暄漪一句不說。也識趣的閉上嘴。
倪暄漪氣氛實在令人壓抑。沉默的起身離開。阮照急忙跟在她的後面。開車送她會公寓。
倪暄漪盯着前面的路面。腦子裡努力的想着剛剛吃過的菜式。努力把注意力挽留在阮照身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她的思緒漂浮。她記起來。在不久前。她也是在這樣的夜晚喝了酒。坐上車子。只是身邊的人是厲熠。
到了公寓門口。心情極差的倪暄漪突然轉頭對阮照冷冷的說:“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阮照篤定的搖了搖頭:“如果最後我註定得不到你。我也不會後悔。但現在的形式你我都清楚。第一時間更新我想我還是有希望的。”他的身體輕輕往前探。臉離倪暄漪很近。倪暄漪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秀氣的長睫毛上。外面霓虹五彩的光在他密密的睫毛上跳躍。
“萱萱。努力過總不會後悔。你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我看着你努力。你也要容許我努力。最後只看我們誰的努力有回報了。萱萱。你答應過我的。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的。我從來沒有逼過你。只要你在想着他的時候。偶爾想下我。我不求別的。只要你記得。我是一直在陪着你。等着你的就可以。”
倪暄漪聽出了阮照字裡行間刻意壓抑的痛楚。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苦楚。那些沉重的痛。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去回絕阮照。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倪暄漪感覺時間特別難熬。每時每刻都盼望着同事驚喜的說。我看見總裁回來了。她在工作上也力不從心。同樣的事情要花上兩倍的時間去做。她的腦子一得空閒。就會想起厲熠和唐茉莉。琢磨着他們到底訂婚沒有。
晚上的時候。阮照又來接倪暄漪去吃飯。倪暄漪這次情緒穩定了很多。態度冷漠的回絕着。“我很累。想回去睡覺了。”
“萱萱。你上車。 我有東西給你看。”阮照無比嚴肅的看着倪暄漪。
倪暄漪站在路邊依然不肯動。她對阮照給自己看的東西不太感興趣。
“是關於厲熠的。”阮照又輕輕的加了一句。
倪暄漪的心立即動了。皺起眉頭。緊張的問道:“關於他什麼的。”
“你上車吧。我拿給你看。”
事關厲熠。倪暄漪上了阮照的車子。
“不用去吃飯了。你把要給我看的東西拿給我。”倪暄漪有些焦急的說着。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
“你如果現在不拿出給我看。我馬上就下車。”倪暄漪不耐煩起來。因爲阮照這些日子的追求和寵愛。倪暄漪已經忘記他是什麼身份。對他不再害怕了
阮照沒有膽量跟倪暄漪對抗。乖乖的拿出一張報紙給倪暄漪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倪暄漪拿過報紙。發現那是一份英文報紙。倪暄漪是外文系畢業的。看這個一點兒都不困難。更何況旁邊還有清晰的兩張配圖做說明。
她匆匆的把報紙上的內容讀了一遍。隨後有些不敢相信般。又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最後看着那上面的圖片。捏着那張報紙。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裡一般。全身都開始發冷。最後整個人開始哆嗦起來。
阮照看着倪暄漪緊緊的咬着嘴脣。隱約都見了血跡。有些後悔不該直接把報紙拿給她看。在旁邊輕輕的叫着:“萱萱。萱萱。你別激動。萱萱。你冷靜點……”
倪暄漪緩緩的轉頭看向阮照。慢慢的舉起手裡的報紙。聲音顫動的問道:“這……這是不是真的。”
阮照猶豫了一下。輕輕的說:“我也是看報紙。聽別人說的才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親臨現場。據說是唐家老爺子病重。催促厲熠和唐茉莉結婚。所以他們才急促的登報聲明。宣佈他們兩個訂婚的消息。不然以他們的身家。地位。訂婚這麼大的事情必然要好好操辦一下的。”
倪暄漪苦苦的笑了一下。把眼淚笑了出來。這些天公司就在悄悄流傳着這樣的說法。但是她一直懷疑這新聞的真實性。她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但終因是自己騙自己。
她低頭看着報紙上厲熠和唐茉莉的照片。不是什麼華麗的婚紗照。只是一張簡單的二人合影。發在聲明旁邊。但任誰都可以看出。這是一對璧人。郎才女貌。旗鼓相當。
倪暄漪看着報紙上的字越來越模糊。她的眼淚滴在了上面。
厲熠還是比她更清醒。也更加果斷。那天說過那番話後。她還在這裡傻傻的等着結果呢。沒想到厲熠已經先一步替她做了決斷。
難怪這些天厲熠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原來人家在忙着準備訂婚。只是可悲的是。人家那邊都已經訂婚了。自己在這裡還癡心的等待着。
倪暄漪性子倔強。輕易的不哭。可是她發現。最近她一直在因爲厲熠掉眼淚。
“萱萱啊。別難過了。無論什麼事情。最終都會過去的。”阮照在旁邊輕輕的安慰着她。
不難過。
倪暄漪悽然的笑。
厲熠。厲熠。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對倪暄漪來說意味着什麼。
倪暄漪覺得整個身體都虛無了。她一輩子的愛戀全部在這四年交給了厲熠。她所有的感情全在厲熠一個人身上消耗殆盡。連半分都不給自己剩下。
其實是她自己傻。她和厲熠之間。註定是飛鳥與魚。永遠沒有交集。
只是她沒想到厲熠會以這種方式告訴她答案。沒有任何的預警。突如其來的。措手不及的。他告訴全世界。他和唐茉莉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