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果真還和原來一模一樣。
他一點都沒有變,只想着擺弄別人,決定別人的人生。
“你……”厲庭琛一愣,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
“厲庭琛,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和你籤一個好妻子合約,然後一直按照你說的辦,默默無聞,接受你的命令,只有這樣你才能開心?”
“三年了,我放過你,你也不必在和我糾纏,畢竟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
呼……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蘇煙眼睛紅了。
這是她抑制很久的情緒,同樣也是一直以來的說不出的委屈。
這一切一切都點燃了現在的導-火-索。
厲庭琛看着面前的蘇煙,心中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今天的她,真的和之前那個乖乖的女孩不一樣,似乎……
變了……
但,他今天來到這裡說這麼多目的也只有一個,那便是帶她回家,然後說清楚就好,可沒想到發生了這些,她的話,也莫名讓他感覺之前自己做的很過分。
正當他打算怎麼開口時,一旁的慕雲城走了上來。
下一秒,他握住了蘇煙的手。
“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厲庭琛擡頭,看向後者,很是不善。
“放開她的手。”
話音落下,讓衆人沒想到的是,蘇煙竟衝着慕雲城點了點頭,“送我回去。”
“不許走。”
看着女人擡腿就走的架勢,厲庭琛出手,拽住了她的另一條手腕,緊緊的握住,“你要去哪裡?和這個男人?”
“放開我,我現在已經不是厲家的人了,去哪裡想必也沒有和厲總您彙報的必要。”
蘇煙冰冷的態度讓他怔了怔,這一口一個厲總頓時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出好遠,他回想着,之前自己回到家,女人溫柔似水地喚着他的樣子。
那些不被他注意的畫面也在此刻回想起。
這一瞬間,他腦海裡的念頭更加強烈,那便是要留住蘇煙。
“我說了你不許走,不能和這個男人一起,離婚協議我還沒有籤,現在還沒有生效,你就還是我的妻子,跟我回去。”
不知道是出於佔有慾,還是一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今天的厲總格外的暴戾。
手腕吃痛,蘇煙正欲用力掙脫,一旁的慕雲城大手扣在厲庭琛手上,兩人開始暗中較勁。
“厲總,放手吧,人家不願意和你走。”慕雲城玩世不恭的笑了笑。
“拿開你的手,別碰她。”厲庭琛一字一句,隨後再次用力,將蘇煙整個人拽進自己的懷裡,緊接着將女人攔腰扛起。
“放開!你幹什麼!”
蘇煙掙扎……然,厲庭琛大手直接落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別動,小心我下手了。”
一句話,整片空間寂靜了……
這是……什麼情況?
“鄭一,回家。”厲庭琛扛着女人,轉頭邁開大步走了出去,沒搭理任何人。
看着幾人漸行漸去的背影,原地的人也是同樣懵逼,慕雲城苦笑,他心裡很清楚,沒有人能夠把那個女人強行帶走。
除非……是她願意的。
他搖了搖頭,隨後也離開了這裡。
會所門外,秋天的風帶着幾分涼意,讓蘇煙不由的抱緊自己。
看着女人的樣子,厲庭琛沒來由的有一股惱火,一向不怎麼喜歡抽菸的他,現在動作流利的拿出了一顆煙,隨後點上。
朝着夜晚的天空圖的一個菸圈,他慢慢轉頭:“說吧,現在沒有人了,你到底爲什麼要離開?是家裡有什麼人說你什麼了嗎?”
他一直以爲蘇煙這幾年來,很是安分,從來都不給他惹事,雖然自己對她沒有什麼情感,但厲太太的位置她到底是坐的安分。
蘇煙聽着他熟悉的嗓音,這三年裡她是多麼盼望能和他多說幾句話,然……迴應他的只有無數個獨守空房的夜晚。
窗外的風就如同今晚這般,涼……
“呵……”疏地,她笑了,笑的很張揚。
昏暗的燈光下配上她一席黑色的裙子,眼角的那顆淚痣獨顯萬衆風情,厲庭琛看着女人的笑,不自主的沉浸其中。
“庭琛……”蘇煙淡淡開口,再次交出這個親暱的稱呼,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感覺,“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一切的作爲,都是在取悅你的手段?”
厲庭琛回神,微微一怔。
他,愣住了……
這一刻,心很亂,他沒有迴應,就等於沒有否定。
“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取得你的關注,讓你好好愛我?”再一次,蘇煙走進一步,笑靨如花。
“如果你到現在還是這麼以爲的話,那我今天清楚的告訴你,你錯了……”
“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說離婚,並且一切我都已經做好了打算,我和你從此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厲太太的位置我讓出來了,以後不管你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在意。”
“我想說,我不愛你了。”
轟。
一瞬間,厲庭琛的心莫名一疼。
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陪伴在他身邊默默無聞三年的妻子,她今天的一番話,居然能讓自己有這麼大的感受?
下一秒,厲庭琛再次抓住蘇煙的手,眸子微微猩紅,“你說,你不愛我了?”
他一字一句,像是在逼問一般。
蘇煙點頭,落落大方。
疏地,他放開了手,逃似地轉身,“鄭一,送夫人回去。”
他不敢再和那雙眸子對視,這一刻略顯狼狽。
車上的鄭一聽到被點名,連忙走了下來,到蘇煙身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我送您回家。”
蘇煙看了看,微微一笑,現在的她再拒絕厲庭琛,恐怕就是有點不給後者面子了,“傾琅公寓,謝謝。”
她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鑽進車內。
見狀,鄭一剛要開口詢問男人,便被打斷了。
“送她回去,不用管我。”厲庭琛狠狠吸了口煙,看向不遠處。
聞言,鄭一走回車內,啓動邁巴赫。
離開厲庭琛的蘇煙,閉上眼睛,想要將那個男人的身影甩出腦海,看一下另一邊的公路,吐了一口氣。
她,同樣在逃。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
這一夜,註定有人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