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60級臺階
踏上第6層的樓梯平臺,上方長長的一段樓梯空間裡燈光有些昏暗。
從6樓到7樓的這段樓梯特別長,是因爲根據22世紀的建築規範要求,這兩層之間設制了一個三米層高的設備層。
也就是說供人們居住的6層和7層‘的總高度爲6.6米,再加上中間的設備層總高度達到了9.6米。
由於每層踏步的高度通常爲16公分,也就是說這一段樓梯總共有60級臺階。
到了這裡,王鐵江還是很爲謹慎,他先用步話機和i樓上巡查執勤的人取得聯繫。
執勤安保此時正在8樓,回覆說一切正常。
從8樓到7樓只有一層之隔,王鐵江覺得問題不大,於是他首先踏上了前往7層的樓梯,路也平等人和他隔開了一段距離也跟着往上走。
就在王鐵江即將走到1/3位置的時候,後面的路也平看到在遠處7樓的樓梯平臺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明明是一個人,但看在路也平的重瞳之眼中卻怪異地出現了重疊的兩個人影。
這很不正常,並且路也平發現那人正在用力地推着一件什麼東西。
那種危險的感覺再次降臨,路也平大喊:“有危險,快退!”
王鐵江聽到這話連忙轉身回撤,周圍的人也是連忙跑下樓梯。
重物滑落的轟隆聲便從上方傳來,一個黑漆漆的長方物體被推了下來,沿着樓梯俯衝而下。
狹小的樓梯空間幾乎被那個東西佔滿,樓梯上的人想躲是絕對躲不開的,只有離開這段樓梯纔是唯一安全的辦法。
在感知到危險升級的那一瞬間,路也平在昏暗中隱約看到了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那是一雙空洞無物毫無人類生機的雙眼。
說時遲,那時快,王鐵江匆忙縱身一躍跳下了最後這幾級樓梯,幾乎是同時和路也平等人回到了6樓的樓梯平臺。
而那重物已如影隨形而至,幾乎擦着王鐵江的後背撞到了牆壁上。
這時衆人才看清楚那轟然滑下的東西,竟然是一架黑色鏡面的立式鋼琴,這鋼琴有1米5左右,聽這動靜重量竟然至少有二、三百公斤。
鋼琴撞到牆壁已然徹底散了架,短暫的寂靜中,路也平又一次感到了新的危險,忙喊:“快跑,快跑!”
但是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剛剛被撞散架的鋼琴內部竟然轟然爆裂開來!
鋼弦、螺絲、金屬桿扭、彈簧、銅釘等鋼琴內部的細小零件和鋼琴的一些木質結構一同混雜着轟然聲向周圍暴射開來。
最有威脅的還是這些漫空飛舞的金屬零件兒,在這狹小的樓梯旋轉平臺上,衆人己是無處可躲。
就在爆炸發生的一瞬間,路也平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致,樞星表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極其的緩慢。他眼中周圍的的一切幾手乎停止了,似乎進入了超慢播放的狀態。
路也平以極快的速度抓過了一塊兒碎裂的長條木板,上下左右攔擊着那些撲向衆人的金屬黃片兒和亂七八糟的飛濺物!
五秒之後,鋼琴的爆炸才終於結束。
除了路也平有幾處輕微的擦傷外,衆人幾乎都濃度不同地負了傷,但好在都不致命。
路也平手中那塊木板已是慘不忍睹,上面鑲嵌了很多小的螺絲和金屬簧片等物,有些地方竟然被擊穿留下了幾個窟窿。
在這短短五秒鐘的時間內,路也平迅捷無比的身手和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再加上極其精準有效的揮擋動作,看得衆人如墜夢中。
王鐵江有生以來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的動作能如此的迅速,反應能夠如此的精準到位。
王鐵江認定像路也平這樣的身手,在高手如雲的安保界那也絕對人中翹楚。
同時,驚魂未定的衆人又一次意識到,如果沒有路也平的及時出手,大家恐怕又死過一次了。
這讓一隊之長的王鐵江感到很慚愧,他的臉由於憤怒都脹紅了。
在整個過程中,路也平卻一直敏銳的感覺到此前那雙恐怖的眼睛一直在注視着自己。
他注意到,當那雙眼睛看到自己竟然擋開了幾乎所有的金屬零件時,露出的難以置信的眼神。
7樓平臺上的男人這時開始逃跑了,憤怒的王鐵江則象捕尋獵物的獵豹一樣迅速地衝了上去。
只可惜,他離那人有整整60多級臺階,通常一個青年人,以最快速度爬完這60級臺階也需要十四、五秒的時間。
但王鐵江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僅僅用了十秒左右就衝上了這60多級臺階!
而令衆人更爲驚訝的是,路也平竟然緊隨其後也衝了上去。
雖然他啓動的比較晚,卻比王鐵江先一步,跑上這段樓梯。
剛來到第7層,王鐵江和路也平便聽到7樓的走廊裡傳來了打鬥聲。
衝到走廊裡一看,正是8樓巡邏的安保人員聽到了這裡的聲音,衝下來和逃跑的那人扭打在一起。
當路也平和王鐵江趕到近前時,那個人已經被制服按倒在地了。
這是一個身材單薄瘦小,大約不到1米7左右的年輕人。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
王鐵江走上去提起這青年便給了這傢伙臉上一拳,鮮血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王鐵江把他重重地摔靠在牆上大喊道說:“你是誰,爲什麼要害我們?”
那青年嚇得渾身哆嗦,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路也平站在一旁沒有動,而是仔細地觀察着那個青年。
但路也平發現那個人的眼睛同之前不一樣了,不再是剛纔那般空洞無物,此刻看起來已是非常平常。
路也平感到納悶,僅僅過了10來秒,這個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不僅是眼睛,此前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這人身上有兩層人的重影,而此刻竟然也幾乎沒有了,只是有一層淡淡的虛影在他身體周圍若隱若現。
這令路也平迷惑不解,但能看到這些已經足以讓他徹底相信嶽老頭兒對自己的重瞳的認定了。
王鐵江卡住這青年的脖子把他頂在牆上,凶神惡煞般的吼道:“快說你是誰……”
恐怖之餘,那人終於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是劉文遠啊……”
接着一種無比駭然的神情,便從那青年的臉上表露了出來,似乎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爲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