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平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夜色很美,可是更美的是那上方的無盡星空。
星空中吸引他的是北斗七星,此刻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着北方。
路也平有種感覺,冥冥中這北斗似乎正在指示着宇宙的方向。
思緒回到了三年之前,路也平喃喃地說道:“那天在你喝醉以後出了車禍,你的左手被壓在一輛車的底下,可是在一陣暈眩之後,我發現你又安然無恙的坐在我的對面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羅大志兩眼圓睜,瞪着路也平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路也平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從那時起我就覺得這塊表有古怪,因爲我當時拿了那塊表看,發現這表齒輪中間居然能您隱約看到真實的星空!”
羅大志驚得舌頭都吐了出來:“不會吧?你幹嘛不告訴我?”
路也平無奈地說:“當時我要告訴你,你八成認爲我有神經病吧,或者是認爲我想要要回你這塊表,之後我還含蓄地給你表達過很多次,可是你就是不聽呀?”
羅大志沮喪把點着頭說:“是啊,不是我今天親耳聽到吳宇龍給你打電話,我也不會認定這塊表真的有古怪啊。”
路也平擺了擺手說道:“別說那麼多沒用的,快告訴我三年前你接完吳宇龍電話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羅大志回憶道:“那天早上,吳宇龍司機小劉開着公司的那輛豪華商務車來接我,到了集團總部的16樓,公司的高層都在,幾名董事和姚董事長也在,他們說他們最近查閱了公司的相關技術檔案發現我做出了一個重大的科研突破,所以董事長提名要提拔我爲副總,問我有沒有什麼意見,我就傻乎乎地同意了!”
路也平插話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個科研突破到底是什麼呀?”
羅大志說:“是關於咱們開發的那款質能轉化器上的量子芯片的,當時我我引入了一個調製功能的熵變函數,希望進一步提高智能轉化率。”
路也平很納悶地說:“你說的這個我記得咱們當時反覆試驗了好多遍,這個辦法行不通呀!”
羅大志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在會上也是這麼說的,但他們後來說,咱們的這個嘗試被主控計算機納入多維模型時演化成功了!”
講到這裡,羅大志揉着腦袋說:“可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
路也平問:“那後來呢?”
羅大志揉着太陽穴說:“後來我就一切順風順水了,姚董事長經常帶我出去應酬,而且當時我有如神助才思敏捷,以前壓根兒搞不定的很多事情都能處理的妥妥帖帖,再後來姚董事長就經常請我去他家吃飯,我也見到了姚董事長的大女兒……,發展到後來姚董事長說要把他的女兒嫁給我,讓我選一個……”
路也平緊張老問道:“那後來呢?”
羅大志說:“後來,後來有一次姚董事長讓我去航天港接他的侄子,因爲他侄子帶回來一些重要的東西別人去接不方便。”
路也平點頭道:“然後你就出了車禍?”
羅大志鬱悶道:“是啊,所有的人都說我車超速,可是我那車是高級智能車不可能超速,按道理只要達到一定速度它就會自動斷油的,這件事裡面一定有古怪。”
路也平問道:“你記得當時出車禍有什麼情況發生?”
羅大志想了想道:“當時在我被撞昏迷之前,我就覺得天地間似乎一切變得昏黃,昏黃中只有藍天隱約可見,對了,那是一束黃色中又摻雜着藍色的光,我當時還以爲自己被撞暈了,後來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家就告訴我董事長的兒子已經死了,從那以後我就瘸了!”
路也平驚駭地看着羅大志:“知道你知道嗎?三年前咱們去吃烤肉的那天,你的手臂被夾在車下面的時候,我也看到了這種光!”
羅大志道:“我當時覺得那光是從地球外面射來的。”
路也平點頭說道:“那個夏天,當時天空中有北斗星,北斗星的斗柄正指向南方,好像那光就是從北斗七星上射下來的!”
路也平覺得麻煩大了,自己是個普通凡人,這些事兒怎麼會跑到自己身上呢?
他撓撓撓頭嘴裡嘟囔着:“咱們這到底是碰到了什麼怪事兒?”
羅大志站起來說道:“路也平你想過嗎?這些事其實都是衝着你來的!”
路也平猛地一下沒有反過來,他胡疑地看着羅大志。
羅大志繼續說道:“記得嗎?這個表是怎麼來的?”
說到這裡路也平突然腦子有些清明瞭,是啊,這塊表實際上是三年前別人寄給自己的。
當時路也平搞不清是誰給自己寄來的,還去快遞公司查詢了半天。
但快遞公司的人說,那個包裹上的單子雖然是他們的,但是單子上沒有發貨單號,他們公司也從來沒有承攬過這筆業務。
所以路也平壓根就沒辦法把這這個包裹退還回去,於是他就把這個包裹一直放在自己辦公桌上。
直到有一天,大大咧咧的羅大志打開了包裹,隨即他就“當仁不讓”地把這錶帶到了自己的手上。
事情似乎已經徹底的清楚了,那塊表一開始就是寄給路也平的,卻被羅大志帶了三年。
這塊表的古怪讓羅大志度過了他一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三年歲月,只不過今天這塊表又回到了路也平的身上。
想到這裡,路也平點點頭道:“是啊,如果當時是我戴着那塊表,估計也會出現與你一樣的事情。”
羅大志無辜道:“沒錯呀,三年來,我是完全替你在遭罪啊,就像過山車一樣,一會兒被人捧到天上,一會又被人摔到地上,那滋味太難受了!”
羅大志本又在屋裡轉起圈來,十幾分鍾後,恍然大悟地對路也平說道:“我覺得你乾脆不要當什麼破副總,不進這個坑,你就不會惹這麼多麻煩,是不是?”
路也平一拍大腿道:“對呀,我不佔他們的便宜,不上這個當我就沒有這麼多風險了!”
羅大志又想了想說:“我覺得這辦法行,但是你會成爲全公司最奇葩的人物!”
路也平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羅大志笑着說:“你想想公司有哪個人不想升職,你這麼幹了,大家一定會認爲你是神經病的,你在這公司以後恐怕就很難混了。”
路也平無奈地說:“那也總比倒黴強,我要再出了事兒,你能這麼幫我嗎?”
羅大志說:“你讓我怎麼幫你,你救我的時候那塊表還戴在我的手腕上,可是你的這塊表壓根就看不見,難道讓我把你的左手剁掉不成?”
路也平下意識把縮回了左手,有些啞然失笑。
剁掉自己左手手腕?
這或許也是一種辦法。
但當他回想起今天晚上自己把那塊表扔來扔去,最終都沒有扔掉,就算切了自己的手腕也不一定能達到目的。
自己今晚把那塊表都砸成碎渣了都不行,切了手腕估計也是於事無補。
路也平搖了搖頭無奈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睡覺吧。”
已是晚上12:37了,不早了,身心疲憊的路也平索性回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