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聽了不自覺地抿脣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們這當父母的也不能這樣做啊!煙兒,你平常也該多關心一點雅貞了。”
雲煙似乎不太高興,嚷嚷道:“我何時不高興她了?你這樣說着倒好像我從來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一樣。”
李淵現在十分懊悔了,面對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妻子和聰明智慧的孫女,自己和她們爭吵也永遠都是失敗的一方:“煙兒,別老是對朕的話挑毛病行嗎?怎麼說朕也是大唐的天子啊!”
雲煙不滿地撇撇嘴:“大唐天子!呵,是啊!你如今已經是大唐天子了;瞧我,最近總是忘東忘西的,竟然連自己的夫君變成了一代帝王都已經忘了,真是的。”
李淵聽出了雲煙語氣中的不高興,知道雲煙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了,連忙解釋清楚:“好煙兒,朕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嘛。我的意思不過就是······”
還未等到李淵說完雲煙就輕聲打斷了李淵的話:“噓,別說了!兮兒睡着了,不許大聲嚷嚷啊,否則的話若是兮兒醒了那麼你就得負責。”
李淵低頭望向雲煙的懷抱裡,果然看見婉兮半趴在雲煙的懷裡睡着了。李淵張了張嘴,但是又欲言又止。雲煙見李淵那副憋着的樣子就催促道:“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嘛。”
李淵想了想說道:“煙兒,你怎麼整天都把兮兒帶在身邊了?如果你在繼續這樣說不定以後兮兒連自己的爹孃是誰都不知道了呢。”
雲煙並不領會李淵話裡的意思,很平常地說道:“嘿,你這是什麼話啊?她爹是我兒子,她娘是我兒媳婦,這誰不知道啊?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淵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婉兮的小臉頰,可是誰知婉兮卻順勢伸出舌頭在李淵的手上舔了舔。李淵嚇了一大跳,連忙縮回手。雲煙卻淺笑着說:“幹嘛這麼害怕啊?用得着嗎?喏,我可是已經不止一次被小兮兒舔手了!不過雖然被軟軟的物體舔着覺得好可怕,只是這即使是害怕卻也是有一股溫暖的!怎的?你這麼點就害怕了嗎?”
李淵一臉的疑惑表情:“溫暖?煙兒,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那柔柔嫩嫩的東西嗎?看着都覺得可怕了,更別說是要碰了。”
雲煙樂趣融融地說道:“不可怕,一點也不可怕!”
李淵看着雲煙的那個神情不禁有點兒不自在:“煙兒,你變了!”
雲煙擡起頭來:“嗯?什麼?”
李淵緩緩地將話道來:“煙兒,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竇家的大小姐,那個時候你是遠近聞名的大周第一大美人,所以你要射箭招親的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仰慕你的人就都紛紛前來參加比賽了。但是結果怎麼樣?還是緣分決定一切的;那麼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射中孔雀的眼睛,也就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射中了兩隻孔雀眼睛了。但是你的美名真的是太過大了,大到在迎親的半路上都有強盜敢來搶親。再後來,你當了我的夫人以後又有了孩子!只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你的心又全部都用在孩子的身上了,一點兒的心都不肯放在我的身上。白天你抱的是孩子;晚上,你在睡夢中喚的也是孩子。煙兒,我並不奢求你的心裡只能裝我一個人,但是你也總得在心中給我留下一個位置吧?否則的話我是會嫉妒的。”
雲煙以爲李淵是在跟他開玩笑,所以也並不是很在意地說:“陛下說笑了吧?嫉妒那不是我們女人喜歡做的事情嗎?怎麼你們男人也學會嫉妒了?而且你嫉妒誰不好偏偏還去嫉妒自己的孩子,這叫什麼事啊?”
李淵蹙了蹙眉頭,神情地說道:“煙兒,你知道嗎?在朕的心中,什麼江山啊,皇位啊,這都是不重要的。在朕的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你了。”
雲煙淺笑着反問李淵:“哦,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似乎不太相信你說的話啊。”
李淵信誓旦旦地向雲煙保證:“這當然是真的了,我有什麼時候騙過你呢?是吧?”
雲煙似笑非笑地說:“當然!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是真不了嘛。只是,若是陛下剛纔對臣妾所說的那番話被張淑妃或者是萬貴妃聽見了那麼可就得要大鬧一場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大鬧一場也不錯;否則這個大唐的後宮最近老是悶氣沉沉的,了無生機,讓人心裡陣陣鬱悶着。”
李淵有點弄不清楚雲煙的意思了,疑問雲煙:“爲什麼呢?”
雲煙饒有趣味地又反問道:“陛下,就是在張淑妃和萬貴妃兩人之中你比較中意誰啊?”
李淵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一個好答案,所以就想要敷衍了事:“這,煙兒,她們兩個朕都不感興趣,朕最喜歡的就是你。至於其他人嘛,誰有資格能夠和你一樣留於朕心,讓朕中意呢?”
雲煙細細地分析了李淵的答案,然後才解釋道:“嗯,既然陛下對兩位妃子的情感都是一樣的,並不相上下。但是,張淑妃先於陛下爲妾室,而後一年萬貴妃才入李家。可是如今萬貴妃因爲在助唐滅隋的時候立下文功,特以在大局已定的時候冊封萬氏爲貴妃,地位在張氏之上。雖然張淑妃表面上不說,可是心裡卻不知道有多麼不高興啊。”
李淵似乎對別人的態度不太在意,只是非常不客氣地說:“煙兒,關於萬貴妃和張淑妃的事情,先不說萬貴妃曾經爲大唐的建立立下過文功,即使不然如此,萬氏亦是當之無愧的貴妃人選。想想萬氏和張氏的差別;萬氏出生高貴,而張氏本來只是一介婢女,若是讓張氏當了貴妃又如何能夠宣以服衆?”
雲煙還想要再說,但是卻被李淵制止了。李淵緊緊地握住雲煙的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其中帶着一股察覺不到的溫暖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