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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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明師兄回來了!曉月大師也來了!”

“見過祁宗主。”

“曉月大師客氣了。”

“念苦師太,這是本門秘製的療傷聖藥醒元丹,你每日服下一顆,運功三個小週天,即可幫你導氣歸元。”

“多謝曉月大師賜藥。貧尼尚無大礙,大師先去看看小金吧。”

“罡掌門,令郎如何,快帶我去看看。”

“大師,有請。”

天靈城還是那般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景象,城內的居民依舊無憂無慮的生活着,誰也不知道昨日發生的慘狀,更不知曉一場更大的浩劫即將打破這百十年的安寧沉寂。

“多虧師太相救及時,震住了罡金師侄的一魂四魄。師侄的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只是這魔界之內兇險萬分,罡掌門且不可爲救令郎而擅自闖入,待我回山後與掌門和其餘幾位長老商議之後,再行定奪救人之法。當務之急是我們先去看看封印,查出騰蛇的藏身之所,趁其尚未恢復元氣,儘早將之剷除。”

“曉月大師言之有理,今日天色已晚,若不嫌棄,先到府上暫住一晚,明日一早,我與祁宗主,念苦師太一同陪往您前去查探。”

“有勞罡掌門。”

次日一清早,曉月大師便匆匆召集三位掌門前往女媧廟查看,只見女媧廟內一片狼藉,往日輝煌已不復存在,藉着昏暗的晨曦,四人仔細端詳着深邃的黑洞。

曉月大師緊鎖雙眉,“看來這封印確實被破,魔皇極有可能已經逃脫出來了。”

“大師,這可如何是好?倘若魔皇真的逃脫了,看來不止這天靈城,整個人間都將遭受一場血雨腥風。”

“罡掌門切勿擔心,天靈城外是本門師祖親設的結界,若是被破,門內自會有所感應,但這結界仍舊完好無損,可見這魔皇雖已逃脫數日,但定是元氣大傷,魔功大損,無法衝出師祖的結界。我們不妨趁其魔力尚未恢復之餘,從城裡四處逐一搜索,仔細排查一番,也好儘早將其消滅,免除後患。”

“大師所言極是。”

“對,憑藉我等四人功力,就算不能將其消滅,也能將其重新封印到女媧石中,只是,這天靈城雖不比龍城,但也有千百戶居民,倘若逐一排查,亦不是易事。況且我等皆不知騰蛇模樣,這該如何去查?”

“祁宗主請放心,本門師祖曾留下至寶乾坤八卦,此寶可知過去未來,斷是非曲直,尋天下萬物,指無極太虛。我這就即刻回山,請掌門師兄出祭法寶,斬滅妖邪。諸位掌門,在我離開之後,定要封鎖城門,叮囑居民不要隨意走動。”

“一切全憑大師安排,我等全全照做。”

離小金昏迷已過了數日,小金雖已被救醒,但已是個殘缺之人,功力盡失,就連入門弟子所使用的普通鐵刀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再施展他那引以爲傲的天威斬龍刀法了。平日裡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他如今整日萎靡不振,精神低迷,一點沒有十歲孩童應有的天真快樂。往日那些充滿羨慕甚至有些嫉妒他的弟子們如今看到他雖然表面上笑臉相迎,全都在背地裡指指點點。他也只裝作沒聽到,繼續漫無目的的在院裡遊走。

“瞧,那邊那個半死不活的就是我們昔日裡威風凜凜的小金少爺。”

“啊?不會吧,就他那頹廢樣兒,你沒騙我吧,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摸樣?”

“不信,不信你自己去問問去。哼,平日裡就他最神氣,仗着自己有慧根,便不把我們這些師兄放在眼裡,這會遭報應了吧!聽說是遇到一個很厲害的妖獸,把他的魂都給吸了,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德性。”

“那麼厲害的妖獸沒把他給吃了,這小子真是命大。”

“你們幾個在那邊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有膽子大聲說,怎麼都翅膀硬了,活膩味了嗎?”

“大師兄”

“見過大師兄,我,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還不快滾,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後說小師弟的壞話,定不輕饒。”

“小金師弟,放心吧。師傅已經拜託曉月大師相救了,等曉月大師回來,你的病就會好的。剛纔師弟們也是無心之過,你也別往心裡去。”

“凌虎師兄,嗚嗚嗚,風揚師兄,風揚師兄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小金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情緒,踉蹌的跑到師兄面前,抱住凌虎師兄的衣襟便失聲痛哭起來。此時,一隻烏鴉飛過,幾片桃花稀稀落落的落在了凌虎和小金的衣衫之上。凌虎觸景生情,不禁想起了風揚當時死後的慘狀,暗自留下幾滴傷感的眼淚。

小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着風揚師兄疼愛他的種種畫面,他一邊放聲大哭着,一邊訴說着過往種種,也許是哭得太累太傷心了,小金不一會兒就躺在凌虎師兄的懷裡睡着了,只是他的小手依舊伸進懷裡,死死的攥着風揚師兄臨死前給他買的冰糖葫蘆。

凌虎將他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將他推到了房中,慢慢地放到了牀上,生怕將他驚醒。這是自從小金出事兒後,睡得第一個安穩覺了,他實在不忍將他吵醒,安靜的離開了。

“這是哪裡?爹,雨玲姐姐,小皓哥哥你們在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小金幾日來的第一次熟睡,他哪裡知道每到夜晚熟睡之後他便會化爲遊魂,飄蕩於太虛之間,只有照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才能重新魂歸軀體。

太虛境界的景色堪比仙境,奇花異鳥,高山流水,空氣清新,怡然自得,真是美輪美奐,令人流連忘返。小金漫無目的的飄蕩着,不時左顧右盼,瞪着兩個大眼睛欣賞這從沒見到過的美景,哪怕是一花一草都生怕錯過,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便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突然,一隻金鑾飛過,撒下星星靈光,小金歡快地追逐着金鑾嬉戲,突然發現前方有個模糊的身影。

“有光,咦,還有個老頭一動不動地坐在那!”

小金欣喜若狂地飄了過去,這是他在太虛之行中看到了第一個人,自然激動得都要哭了。

“定。”

老人家睜開雙眼,手中拂塵一揮,將小金定在了半空之中。

“來者何人?”

“快放開我,臭老頭,你出手偷襲,你,你使詐,在不放了我,小心我爹來了,把你打個狗吃屎。”

老者定睛端詳着眼前的遊魂。突然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着什麼。

“這,二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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