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經的真諦就在荒蕪二字上,方纔你說的不錯,已經領悟到了荒蕪的真諦,老夫就不再多言了。你只需記住,荒蕪只是荒涼,並非沒有生機!”碑魂的聲音淡淡傳來。
“多謝前輩指點!”雲飛態度很是誠懇,恭敬施禮。
“也談不上指點,這些道理你都已經明白,老夫只不過是略加提醒而已。雖然你領悟了荒蕪的真諦,但究竟能修煉到什麼地步,還要看你的造化和機緣了!”碑魂微微一笑道。
“是,前輩!”
雲飛乖巧的躬身一禮,旋即走到‘荒蕪經’三字的下方盤坐了下來,旋即深吸一口氣,壓制下心中的躁動,閉目調息了起來,片刻後,有些稚氣的小臉上變得如同一汪清水,波瀾不驚。
而後,他仰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漂浮的三個大字,旋即手指一伸,一聲低喝,那三個大字被吸引,呼嘯而下,瞬間沒入頭頂。
“嗡…”
三個大字順着天靈蓋直入腦海,瞬息間,腦海中嗡鳴聲大作,與此同時,腦海中充滿了古老而荒涼的氣息,甚至還有很重的荒蕪之氣。
他的身體顫抖不已,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而腦海中那古老與晦澀的信息更是磅礴如海,在他腦海中肆虐開去,劇痛,像是無邊的海洋,在瞬息間將他吞噬。
一聲低哼,臉皮痛苦的抽搐了起來,不過,這種劇痛對於曾經經歷過魂體被撕裂過無數痛苦的他而言,雖然還能抵抗,但也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階的功法入手,就如同煮熟的鴨子一般,他又豈能讓其飛走。
旋即,強行的壓制下心頭的劇痛,感悟着腦海中那晦澀而難懂的口訣,要想保護重要的人和事,必須成爲最強者,所以,即便腦海中疼痛難忍,他還是倔強的堅持着。
荒涼而靜謐的空間中,雲飛靜靜的盤坐着,消化着涌入腦海中的信息,隨着時間的流逝,一縷縷荒蕪之氣從他身上瀰漫而出,初始只有髮絲般粗細,到最後,變成了拇指般粗細,而他盤坐的位置下的土地,也塌陷了下去。
碑魂靜靜的看着雲飛的一舉一動,輕聲自語,“希望這一次選的人能夠勝任吧!”
“桀桀…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放棄,如今,更是將沒有的希望寄託在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身上,你不覺得此舉十分的幼稚可笑嗎?”
碑魂的聲音剛剛落下,靜謐的空間中又想起了那道尖銳的笑聲,與此同時,碑魂的身體又開始震動了起來,一縷縷黑色的霧氣開始向上蔓延,顯然,被其鎮壓的天魔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要突破那種束縛。
天魔的笑聲冰冷而充斥着一股殘忍的血腥味,更是讓人心神不寧,碑魂一聲冷哼,青光涌現,擋在雲飛身前丈許之地,將那無形的音波阻隔開來。
“你高興的未免太早了些。這小子心性堅毅,心智也是屬於一流,只要他能從純陽山取回純陽精華,到時,老夫便會將你抹殺。”碑魂淡淡一笑道。
“桀桀…數萬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是如此自大,你以爲自己是誰,就憑那純陽的精華便能抹殺本座嗎,你未免太癡人做夢了吧!”
天魔嘲諷道。
“那便走着瞧吧!”
碑魂淡淡的一笑,不再和天魔做口舌之爭,碑體上青光乍現,將攀爬在石碑上的霧氣又鎮壓了下去。
在碑魂將天魔鎮壓下去後,他注視着臉上有痛苦之狀的雲飛,旋即,一縷精純的荒蕪之氣激射而出,瞬息間沒入雲飛的體內消失不見,而就在這時,雲飛頭頂上出現了一縷極淡的荒蕪之氣,而他臉上的那種痛苦之色,逐漸的減少起來。
“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接下來的路能走多遠,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希望你能從純陽山找到純陽山的山魂將其帶回,不然,這天地之間將再無生靈了…”
這句話在雲飛腦海中響徹而起,如同烙印一般鐫刻在他的心頭,讓他不能忘記。
時間流逝,轉瞬間半個多月的時間悄然而逝,而這段時間,天擎宗徹底的沸騰了起來,圍觀的人數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成倍的增加着,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雲飛。
這半個多月來,青玄等人一直守護在天極殿的外圍,等待着五人從大殿中走出,可,三天的時間早已過去多時,雲飛依然沒有想來的徵兆。
“這傢伙都半個多月了,怎麼還沒有醒來啊,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誰知道呢,也許他真是領悟到了天階的功法,在空間中參悟呢吧!”
“哎,真沒有想到,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居然領悟了天極殿的最高絕學,簡直沒有天理!”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議論着,而他們議論的焦點全不是雲飛,原因無他,自從天極殿出現,一直到現在,三天的時間是一個界限,這個時間內,一旦無法領悟靈技,將會被空間的力量排擠出來,可誰也沒有料到,這次卻突然出現了意外。
天擎宗中的一座山峰上,一名身穿青色長衫,腳踏衝雲靴,臉皮白淨,看上去像一名文靜書生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的看着天極殿。
“嗖!”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一道流光從遠處疾掠而至,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身邊,此人寬口闊鼻,長着一對招風耳,身高足有兩丈,站在中年男子身邊如同一座鐵塔一般。
“大個,那個少年的身份查出來了嗎?”中年男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嗯,查出來了。他叫雲飛,來自萬里疆域的清風宗,雲天嵐的兒子。”大個說起話來甕聲甕氣。
“了不得,了不得。沒想到雲天嵐居然生出這麼好的一個兒子。”中年男子輕笑着道。
“宗主,那你打算怎麼辦?”大個問道。
“他既然能領悟到天階的靈技,那也只能說明他有大機緣,大造化。”中年男子淡淡的一笑。
在天極殿的門口,火元臉色鐵青,孫長老面色也極其的難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本來要失敗的雲飛會獲得這種逆天的機緣,恨得咬碎了一口牙齒,而且,一條惡毒的計策在他心中悄然成形。
他們雖然是一宗的長老,在人前風光無限,倍受尊崇,他們迄今爲止也沒有修煉過天階的靈技,更是沒有見過天階的靈
技爲何物,如果說他們不嫉妒,不惱恨,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們是心胸寬廣的聖人,很顯然,他們不是,而且還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
如果不是天極殿的特殊性,他們早在三日期限來臨的那一刻,就將雲飛從大殿中扔了出去,可惜,一旦進入大殿,除非所有悟道的人全部退出狀態,不然,大殿之門將永遠無法打開。
至於風雨雷電四名長老,他們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可名狀。
青玄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笑罵一聲,“臭小子,終歸是沒有讓我失望啊!”
無論是天極殿前的長老還是那些衆多的圍觀着,此刻他們心中的念頭不一,以沐天心,雲蝶等人爲首的星盟成員,無疑是喜悅的,而對於其他人卻不一樣,大多是惱怒和嫉妒,恨不得取代雲飛的位置。
時間飛逝,轉瞬間,又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這期間,聚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甚至連周圍屋頂上,山頭上都佔滿了人,到最後不得不出動刑法堂的弟子維持秩序。
這其中,就有紅鸞,穆玥還有那名白衣裙裝女子的身影,她們也是聽到消息後,匆忙趕來,畢竟,天擎宗數百年來,沒有人能夠領悟到天階的靈技,她們要一睹爲快。
“這傢伙每次鬧出的動靜都這麼大!”紅鸞小嘴一撇,頗有一副幽怨的味道。
“要出來了!”紅鸞的話音剛落,那名白裙女子開口說道,她聲音婉轉動聽,宛若九霄之上傳來的天籟之音一般,讓聽者渾身骨頭髮軟。
果然,籠罩着雲飛的光柱開始閃爍了起來,而那道消瘦的身影也漸漸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雖說雲飛被光柱籠罩了半個多月,可沒有一個人能夠確保他領悟到了天階的功法,就連青玄也不是十分的確定。
嗡!
一聲輕響過後,籠罩着雲飛的光柱終於消散開去,與此同時,雲飛也睜開了雙眼,沒有精光爆射,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得更加深邃了許多,如果有人與他對視,不免會淪陷其中。
“你終於出來了啊,可讓我們等的好苦啊!”見到雲飛醒轉古來,沐天心笑着道,前者能夠獲得天階的靈技,她內心中也十分的激動,似乎比自己得到天階的靈技,還要喜悅許多。
“我穀倉還真有看走眼的時候,了不起!”穀倉衝着雲飛豎起大拇指,笑着道,他眼神中雖然也閃爍着熱切的光芒,但卻沒有貪慾之色。
“真是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雲飛衝着幾人愧疚的一笑道。
“既然出來了,就走吧!”水清依舊一副冰冷的容顏,就連雲飛獲得天階靈技也未能引起她情緒的波動,聲音冰冷如寒冬呼嘯而過的北風一般。
這些天,土刑是最憋悶的一個,本來獲得不錯靈技的他,還等着看雲飛的笑話,卻沒有料到,後者的收穫比他大的太多,這讓他的本性暴露無遺,當即冷哼一身,當先站起身,離開了石碑。
雲飛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石碑,沒有恭敬的施禮,只是在心頭暗自發誓道:“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純陽山所在,取回純陽山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