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生死場擂臺上,渾身鮮血淋淋,長髮披散,只能依稀辨別出面貌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要尋找的人之一,林海。
只不過此時的林海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隻瘋狂的兇獸,即便對手早已死去多時,他還在瘋狂的攻擊,手臂被撕扯下,頭顱被砸成了一團漿糊,甚至連那人的內臟都給掏了出來,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讓人作嘔的是,他居然真的像野獸一般,吞噬起來那人的內臟,場面血腥而噁心,即便是雲飛也難以忍受這種場景,五臟翻騰,差一點連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右使大人,您怎麼有時間來了!”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躬身行禮。
“哦,沒什麼,只是順道過來看看!”張龍隨意的應付了一句,眉頭也不由得一皺,顯然,這麼血腥的場面他也沒有想到。
此人很善於察言觀色,見張龍眉頭皺起的剎那,連忙使眼色,讓人衝進生死場,將正在發瘋的林海給控制住,可這樣一來,林海更加發狂,衝過去的守衛都被他撞飛了好幾人。
“此人是誰,怎麼瘋魔的這般厲害?!”雲飛忍着心頭的怒火,聲音儘量保持着平和的問道。
儘管從臉型上判斷,此人定是林海無疑,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問。
“這位是?”
這名管事見到雲飛一直待在張龍的身邊,意識到此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儘管有些溫怒,但還是不敢表現出來,怕萬一惹到了他惹不起的人。
“哦,這是我兒子張小寶,他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不準隱瞞!”張龍嚴厲的說道。
這一點,雲飛有些感激,畢竟,這裡可是血雨樓的總舵,藏龍臥虎之輩更是不知凡幾,就比如眼前的這位管事,居然也是大靈天境初期的修爲,居然只比張龍弱了半個等級,這不得不讓雲飛重視血雨樓的實力與可怕。
“原來是張公子,失敬失敬!”這名管事暗道一聲僥倖,幸好沒有出口頂撞,不然的話,肯定會得罪右使大人,此人腦袋轉的甚快,連忙抱拳,彎腰一禮,道:“在下管鑑,公子想要問什麼儘管問,在下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先把剛纔的問題回答了!”雲飛打斷他的話,眉頭微微一挑,頗有幾分傲氣的問道。
話突然被打斷,管鑑心裡有幾分不舒服,可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不得不滿臉堆笑的說道:“此人是青狼大人派人從翅柃王朝送來的,據說還是一個城的城主,叫林海什麼的來着,至於他的瘋魔,屬下實在是不知,送來的時候和常人無疑,可就在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毒醫前輩說是氣火攻心所致,喪失了神智,已經沒救了。”
這人倒也聽話,將雲飛的問話,完整的解釋了一遍。
雲飛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腦海中不斷想起林海之前的模樣,可現在,不但骨瘦如材,往日臉上的英氣早已不見,只有殘忍的殺戮,可以說和野獸無疑。
看到林海這幅模樣,他就想起了那個天真的小女孩林纖婼,心裡更加痛恨血雨樓,這一刻,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便能夠將這個邪惡的組織連根拔出,也要讓其大
傷元氣。
“青狼大人只送來他一個人?”雲飛眉頭微微一皺,血雨樓滅了清風宗,連城主府也沒有發過,不可能只有林海一人,故此纔有這麼一問。
“本來是準備送過來兩人,一個是他,另外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結果那人因爲傷勢太重,沒等送到這裡就已經死去了!”
“死的那人你可知道叫什麼名字?”
“是萬金商會的會主,萬金泉!”
“你確定?”
“在下絕不會弄錯,早年間我曾經去過赤嶺王朝,和萬金泉打過一次交道。”
話問到這裡,雲飛適時停住不問,他也很明白,在問下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再想救林海就難上加難了。
管鑑雖然有問必答,可他心裡卻很疑惑,這個右使大人的公子,怎麼會對此事敢興趣,那雙猶如蛇眼一般的眼睛,不時的偷瞄張龍和雲飛兩人,心裡直犯嘀咕。
“哎,人都到了這個份上,還不如殺了,趁早讓他解脫呢!”雲飛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動了惻隱之心。
“小兒說的沒錯,此人已經喪失了理智,再讓他參加這種生死鬥,無疑是一種折磨,有傷天和,殺了也算是幫他解脫了吧!”張龍點頭,他並不是討好雲飛,而是真的生出了憐憫之心。
雲飛衝着張龍微微一笑,投去一絲感激,雖然他的做事手段,雲飛不大讚同,可他能夠說出這番話來,可見良知並沒有完全失掉。
“右使大人,張公子,此人可萬萬殺不得。”聞言,管鑑連連擺手。
“這又是爲何?”這一次,是張龍開口。
“右使大人有所不知,青狼大人特意傳訊叮囑屬下,此人只要不死,做什麼都可以,說是將來會派上大用場!”管鑑不敢隱瞞,只能如實作答。
“好大的夠膽!”雲飛霍然轉身,大聲呵斥,道:“你眼中難道只有青狼大人,就沒有右使大人嗎?”
四周的人到現在還跪在地上,沒有張龍的話,他們連起身都不敢,現在又聽到憤怒的呵斥,那些人嚇的腿都軟了,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這三個月,雲飛也沒有閒着,除了看張龍送過來的一些靈技秘術,更是對血雨樓兩派的實力詳加了解了一番,青狼便是左使卓浪的手下。
至於這個管鑑,他是一個牆頭草,哪裡強硬他便往哪裡倒,現在看到張龍的勢力減弱了許多,他便有了輕響卓浪一派的心思。
“公子息怒,在下絕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
管鑑嚇的腿腳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辯解道,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張龍的手下,這一頂帽子若真被扣實了,他的小命也就不長了。
張龍滿眼的喜色,心中更是樂開了花,這個臭小子除了嘴硬,還是挺向着他老爹的嗎。
他沒有阻止雲飛,讓手下人搬來一張椅子,饒有興趣的看着雲飛會如何做,他似乎很期待後者的此刻的表現。
“是嗎,我最近可是聽聞,管大執事可是和左使手下的
人走的很近啊!”雲飛冷笑道。
“右使大人,這可是天大的願望啊,一定是有人在公子面前故意詆譭在下的名聲,這是在挑撥離間啊!”管鑑真的怕了,後背都冒出了汗,無論是誰都忌諱手下的人倒戈。
無論是左使一派,還是右使一派,因爲此事被殺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即便心存倒戈的想法,也只敢在暗中往來,做的很隱秘。
張龍冷冷的一笑,並沒有例會管鑑的求饒,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手下的那些人忠心,那些人朝秦暮楚。
“公子,你要在下如何做,才能相信屬下對右使大人忠心不二!”管鑑見求張龍無用,旋即將心一橫,心中打定主意,今天不管如何,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很簡單!”雲飛淡淡的一笑,轉過身,衝着生死場控制林海的四個大漢喊道:“將此人帶上來!”
張龍一愣,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傢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雖然不明白,但他還是忍住沒有發問。管鑑更是一頭霧水,心裡在打鼓。
不多會,林海便被帶到了雲飛面前,看着昔日的林海,便成了一個瘋子,雲飛恨不得將這管鑑大卸八塊,可現在他必須得忍着。
“這人已瘋,本少爺不喜歡瘋子,你把他殺了!”雲飛嘴角微微**,強忍着心頭的酸楚,抽出一名大漢的佩劍,丟在了管鑑的面前。
這一招,張龍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管鑑將此人殺了,不管是不是被逼,青狼絕不會饒了他,爲了保命,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做張龍這邊的人。
在血雨樓,沒有中間路,要麼做,要麼右。
“我...我...”
管鑑身體顫抖的越加劇烈,想秋天的葉子一般,搖搖欲墜。青狼的可怕他可是很清楚,右使也很可怕,兩者他都得罪不起,可若是不殺此人,死的就是他了。
“你不願?還是不敢?”雲飛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劍,用劍刃拍着管鑑的臉頰,每一下下去,他臉上必出一道血痕,鮮血直流。
“其實殺人很簡單,你不會,我來教你!”說着,雲飛將利刃塞到管鑑的手中,將他從地上拉起,劍尖對準了林海的眉心。
“公...公...”管鑑雙手發動,竟然不敢刺下去,這對一個殺手組織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手上沾染的鮮血,能夠染紅一片海,怎麼會連一個人都不敢殺,這簡直就是笑話。
可現在這並不是笑話,而是一種心靈的折磨,如果林海只是普通囚徒,管鑑會毫不猶豫的將利劍刺進對方的胸膛,可現在不同,此人雖然是一名囚徒,可他身後站着的卻是左使手下第一大將青狼啊。
“別怕,只要輕輕的一送,此人就會立即斃命,你這是在做好事,是在幫他解脫!”
雲飛嘴角帶着笑意,只是那笑很冷,很殘忍,他握着管鑑發抖的雙手,眸子猛的閃過一抹厲芒與居然,只聽的噗的一聲,利劍刺進了林海的眉心,那雙渾濁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氣息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