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光罩在雲飛雙手之下,瞬間癒合在了一起,而那支黑色的箭矢也剛好到了,撞擊在了岩漿光罩上,發出陣陣的嗡鳴之聲。
這支黑色的箭矢不凡,居然沒有被岩漿立即融化掉,不過,它想要在短時間內破開岩漿的光罩,也不太可能。
緊接着,一個銀色的光點從遠處疾掠而來,瞬息間的功夫,便來到了岩漿湖的上空。
他黑髮飄揚,身穿銀色的戰袍,手握一柄銀色的長矛,背後揹着一個箭囊,裡面插着幾根顏色不一的利箭。
他凌空而立,刀削劍刻的臉頰上,涌上了一絲溫怒之色,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靈脩者,宛若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着自己的臣民。
他伸手一招,那支還在極力想要突破的岩漿光罩的箭矢便飛回了他的身邊,重新插入了背後的箭囊中。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只是瞬息間的功夫而已,他便完成了一次攻收之間的切換,從這一點,便不難看出,此人在箭術上的造詣。
雲飛目光微微一凝,儘管被岩漿光罩阻擋,感覺不到對方的靈力威壓,但他卻能夠猜測出個大概,此人絕非是一般的凝神境強者。
銀袍男子的到來,讓先進入光罩中的幾人面色瞬間凝重了起來,如果此人一旦進入其中,他們就要喪失了爭奪古殿的資格,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一羣螻蟻,也想妄圖染指遠古神殿,真是不自量力,都給我滾!”
銀袍男子囂張而霸道的怒喝,聲傳數十里,猶如悶雷在衆人頭頂炸響,一些修爲稍微弱小的靈脩者,如遭重擊一般,口吐鮮血,面帶駭然之色毫不遲疑的選擇了後退。
“憑什麼?!”
有小靈天境圓滿境的修士不服,不願意就此退出遠古神殿的爭奪,開口反問。
這樣的質問,對銀袍男子而言顯然是一件大逆不道之事,二話不說,甚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手掌平推,靈力化作一把圓月彎刀,從那名修士脖頸上穿過。
“噗!”
人頭滾落,血柱從端口處噴涌而出,屍身從半空處跌落進岩漿湖,被焚成了灰燼。
霸道而凌厲的出手,的確震懾住了不少人,再也沒有人敢反對和質疑,迅速離開了岩漿光罩,即便他們心中再怎麼不甘,再怎麼憤怒,此時此刻也不敢表現出來,除非找死。
衆修士的表現,讓他感覺很自得,輕輕點頭,示意認可了衆人的態度和做法,而後,唰的一下轉過身,看着岩漿光罩中的雲飛等人,目光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森寒起來。
“你們呆在那裡別動,誰動誰死!”
銀袍男子聲音冰冷,言語更是張狂,霸道絲毫不將衆人放在眼內,在他眼中,衆人真的像是一隻螻蟻一般,任他予殺予奪。
不過,讓衆人心中一鬆的是,此人並沒有立即進入岩漿光罩,而只是盯着衆人,讓他們不敢隨意妄動,從他這副模樣不難看出,他一定在等什麼人到來。
而衆人心中也明白,一旦那人到來,他們真的再也沒有一絲希望可言了。
這就好比一座無主的金山,誰得到就是誰的,可就在這時,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高調的宣稱是金山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能妄動,這怎能不讓人感到憋屈。
“諸位,此人雖然強大,但並不是強到不能一戰的地步,所以,我建議在他等的人到來之前,聯手破開殿門上的禁制,一起進入其中尋寶,如何?”
淡紫色長髮青年如此建議道,而這句話也說在了衆人的心坎上,沒有人會輕易放棄得到機緣的機會,別說那個強者沒來,就是到來,只要有一線機會,估計他們也會奮力一搏。
雲飛自然也不例外,和淡紫色長髮青年,那個微胖的青年以及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少女組成了一個暫時的聯盟,至於沐天心三女,雲飛表示他一個人就代表了。
“你們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
淡紫色長髮青年的話音剛落,那名銀袍男子冰冷的聲音便傳進了衆人的耳中,而這讓衆人心中又是一稟,不虧是凝神境的強者,神識居然能夠透過岩漿光罩,滲透進他們設置的隔音光罩。
“想要我們就此放棄,絕沒有這種可能,你要是真有本事,進來一戰便是!”
儘管被銀袍男子聽去了他們的談話,那名微胖的青年男子便不再隱藏,堅決的反擊了回去。
本以爲那名銀袍男子會立即發作,破開岩漿光罩和他們大戰一場,可當他看到微胖青年手上赤紅色的小鼎後,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縮,臉色也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在場的人都不弱者,還是看出了異樣,很顯然,銀袍男子雖然囂張跋扈,似乎對微胖青年心存幾分忌憚,或者說是對其背後的勢力心存忌憚。
“尤子河是閣下什麼人?”銀袍男子沉吟了片刻,開口詢問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微胖青年冷冷的一笑,反問一聲便不再理會銀袍青年,轉身走向黝黑的殿門。
微胖青年的言語以及輕視他的態度,讓他面色一陣的變幻,如果不是有什麼人讓他忌憚,恐怕早已撕裂開岩漿光罩,衝殺了進來。
不過,微胖青年的態度讓雲飛暗自點頭稱讚,這種不依靠外力,心存強大信念之輩,已經鮮少遇見。
如果換做其他人,說出定會藉助尤子河的聲望,藉機打壓對手,也許,他在虛張聲勢,讓對方拿不準他的身份,不敢貿然出手也說不定。也正是他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銀袍男子一時拿不定主意,猶豫了起來。
“砰!”
微胖青年手持紅色的大鼎,剛碰觸到黝黑色的大門時,頓時亮起了成片的赤色符文,將他震飛了出去,幸虧地面堅硬,並沒有留下深溝,直到他碰到那岩漿的光罩才停了下來,臉色一片的潮紅,嘴巴一張,咳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雲飛等人目光一凝,顯然,要想破開大門上的禁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看到黝黑色的大門上亮起一片赤色的符文,凌空懸浮在岩漿光罩外面的銀袍男子終於暗鬆了口氣,嘴角帶着些許的戲謔之色,淡淡的看着幾人,不再阻攔他們攻擊黝黑色的大門。
“一羣螻蟻而已,也妄想以微末之力破開上面的禁制,簡直愚笨頭頂!”銀袍男子冷嘲熱諷道。
對於他的話,衆人只當成了耳旁風,微胖青年走到近前和雲飛三人一道,聯手轟擊上面的禁制,而這樣一來,大門上的赤色的符文變得更加密集起來,密密麻麻,佈滿了兩扇石門。
果然不出他所料,衆人的攻擊力越強,大門上反彈的力度越大,四人都不程度的受了傷,就連雲飛嘴角都溢出了鮮血,當然,那是他裝出來的,不然,一定會被外面銀袍男子看出端倪來。
這並不是說他沒有盡全力,而正是他全力攻擊,才受到了強大的反震力,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震盪,只不過,卻沒有受傷罷了。
衆人心中不甘,又聯手轟擊了數次,大門上的符文非但沒有被磨滅的跡象,反而越發的濃郁起來,甚至形成了一個符文漩渦,將他們的攻擊力盡數的化解。
“這樣攻擊下去不是辦法,不但破不去上面的禁制,就連我們的小命恐怕都要留在這裡了。”微胖青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喘着粗氣的說道。
衆人點頭,心裡都很清楚目前的局勢,這上面的禁制以他們目前的修爲,就算是聯手也無法強行破除。
“嘖嘖,就你們這種螻蟻的力量,也妄想破去上面的禁制,可笑至極。”銀袍男子不失時機的冷嘲了起來。
對於他的話,四人權當沒有聽見,此刻他們心中正在盤算着如何破去大門上的禁制,沒有時間和功夫搭理此人,這讓他面色又一陣的難看,拳頭也不由得緊攥了起來。
那是一種對他赤裸/裸的無視,這就像他奮力的擊出一拳,卻打在了空處一般,心裡很是不爽。
“就讓你們再得意一會兒。”銀袍男子深吸一口,強行讓躁動的情緒冷靜下來。
十多息過後,銀袍男子面露焦急之色,不時擡頭望向遠方,而這麼短的時間內,微胖青年,淡紫色長髮男子以及穿着紫色長裙的女子都按着心中的猜想試探了一番,結果全都敗下了陣來。
他們來自大王朝,大勢力,即便對陣法一道沒有深入研究,想必也看過不少陣法典籍,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能破去上面的禁制,敗下陣來。
雲飛走到漆黑的大門前,並沒有急於去破除上面的禁制,而是低頭沉吟了起來。
赤色符文每隔幾息的功夫便會發生一次轉向,而每一次轉向又各不相同,時而向上,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時而向下,時而亂竄,看上去雜亂無章,似乎並沒有規律可循。
可雲飛卻知道,這裡面一定存在一定的規律,只是肉眼以及感知力難以看出罷了,或許只有神識才能洞察其中的規律,尋找出破綻。
按照心中所想,雲飛伸出一隻,輕輕的伸進了赤色的符文漩渦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