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並沒有慕容離想的那麼樂觀,反倒覺得慕容逸會將他們一行在這裡做的事情誇大其詞,讓皇帝徹底厭棄慕容離,別說以後封太子,說不得一道聖旨下來要取人性命。
當然命是不可能被取走,但麻煩會不斷,給他們的事情帶來阻力。
早知道這麼麻煩,在京城的時候就該讓那狗皇帝變成癡呆,再讓他傳位於慕容離。
當時她才穿過來,一是收寶貝收得嗨,還沒有想那麼多,二是不知道慕容離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當了皇帝,安定侯府依然逃不脫那不是白忙活了,總不能又搞死他,繼續這般惡性循環吧。
而且她的精神力只會殺人,不能控制一個人。
不過一起流放,一起經歷過這些風雨,讓他們兩人能彼此信任,蘇玥也不後悔,至少兩人收穫了彼此。
「要不我把這些都賣了吧,或是換在別人的名下?」
慕容離擺擺手道:「玥兒不必擔憂,我還是瞭解老五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人來,一定還有人跟着,他若想把這裡的事情都報告給皇帝聽,不管他在裡面摻雜多少水分,皇帝必定還會派人下來探查,發現事情與他所說的有差異,肯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宮裡的那位最不喜有人騙他,疑心病又重,老五不會去犯這種錯,若是把這裡的事情都瞞一下,那就會一直瞞一下。
要算賬也是秋後算賬,但那時候境況誰也不清楚了。」
「玥丫頭,這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祖父和四爺吧。」
老侯爺想想也是,對慕容逸他多少還是瞭解的,那人心思慎密,不會貿然給自己埋坑。
他寧願自己來對付慕容離也不會讓皇帝知道。
「那好吧,那孫女去看看爹孃他們忙得怎麼樣了。」蘇玥點頭道。
老侯爺揮揮手讓蘇玥退下,他與慕容離商量下該怎麼對付慕容逸。
西北城北城一棟不起眼的宅子的地下室裡,這下面燭火通明,把這下面照得亮如白晝,若是蘇玥和慕容逸在此,一定會認得這裡有好多東西不是這個世界纔有的。
而這地下室建得如同地下宮殿,富麗堂皇,華貴不凡。
面具男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個高腳玻璃杯,杯裡紫紅色的液體隨着杯子的轉動而盪來盪去。
面具男輕輕的抿了一口,再一口喝完那紫紅色的液體,閉着眼回味着。
這叫紅酒的東西果然比這裡的果酒好喝上萬倍,他真是愛上了這個叫紅酒的東西。
「宿主,這次可是你的好機會喲,不能錯過。」
面具男腦子裡又響起系統的聲音。
面具男睜開眼睛,眼裡一道精光閃過,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慕容逸啊慕容逸,你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是闖進來了。
來了就別回了。
面具男看着手裡的高腳杯,手輕輕一鬆,高腳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忽然從黑暗中閃出一道人影來,雙膝跪地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蕉山峽谷將慕容逸活捉了回來,若是不安份,斷手斷腳也可。」
黑衣人聽了面具男冰冷的聲音,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立即拱手道:「是,主子。」
面具男揮下手,黑衣人閃身離去。
面具男來到一面鏡子前,取下臉上的面具,看着臉上那條醜陋傷疤如一條蜈蚣趴在臉上,要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看着那疤痕,面具男陰鷙的雙眸閃過一絲痛苦。
誰也不知道,他臉上這道傷疤,其實就是那個我溫文爾雅的慕容逸所爲。
想到當時那痛苦的一幕,面具男握緊拳頭,直接將鏡子砸了個稀巴爛。
碎了的玻璃割裂了他的手,鮮血立即涌出,滴嗒嘀嗒的滴在地上,面具男似感覺不到疼痛般,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良久,面具男滿含恨意,一字一頓道:「慕容逸,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這次一定加倍的還給你!」
蘇府,四近院改了牌匾,改成了蘇府。
蘇玥幫着家人收拾了一個下午纔將蘇府收拾乾淨,同時將下午買回來的傢俱全部安放好,晚上就在蘇府裡開火做飯,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後,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蘇家終於安定下來了。
蘇家二房也住進了四進院,只是這邊冷冷清清的,沒有像大房這邊熱鬧,但大家心裡還是高興的,終於可以不用再風餐露宿,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過流放的日子。
蘇雪回到自己的房間,丫鬟小青一起跟着進來,見到蘇雪一點沒有開心的樣子,她問:「三小姐,您怎麼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蘇雪淡淡道:「沒有,我只是很懷念在京城的日子,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只能在這裡安定下來。」
「三小姐是在想大小姐爲什麼會把二房分開吧?」
小青早就看出自家小姐的心事,以前人多不好問,現在就她們主僕,便問了。
她希望小姐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蘇雪回頭看着小青問:「小青,你覺得是大姐人變了,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變了,我感覺跟大姐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遙遠了。」
小青想了想道:「應該是大小姐人變了吧,感覺她變強大了。」
她不好意思都看了蘇雪一眼道:「三小姐還是原來的三小姐。」
蘇雪點頭:「嗯,我懂了,你下去吧,現在不用你守夜,你自己有房間就睡自己房間吧。」
「啊?這樣可以嗎三小姐,那晚上您需要什麼那怎麼辦?」
蘇雪伸出自己的雙手:「大姐都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我自己也有雙手,爲什麼一定還要依賴別人。這不是你剛剛所說的大姐變了的原因,而我一點都沒有變嗎?」
小青很想跟自己一巴掌,她就不該跟小姐說這些話,她能收回來嗎?
明知道小姐從小被嬌生養着,就是這一路上都沒有吃到什麼苦,愛到多少罪,反而在自己府裡出了什麼事情,她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