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衣恨透了這些女人,她想自己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
早晚她也要做側福晉,不,她要將蘇七月的兒子奪過來,那自己說不定能做福晉,被人踩着壓着這些年,也該輪到她風光了。
曹無衣瞧着段巧晴暗暗的嘲諷着,心想你這個蠢貨,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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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蘇七月還不知道曹無衣和段巧晴在背後算計着自己,她感覺身體不大舒服,春兒問她要不要找大夫來,她就想起陸離了,問道:“陸離先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春兒算算日子,說:“差不多了,也就再有個三四日的,這陸離先生探親去了那麼久,也就是咱們府裡好說話,別的府早就不要他了。”
蘇七月笑笑,說:“他是有真本事的,有些古怪也沒什麼。”
春兒倒是有點不屑,說:“若是有真本事就該去考個功名,不該這樣混日子。一輩子也不出頭。”
蘇七月看着春兒不言語,心中想着,這便是中國自古以來根深蒂固的想法了,求得好的功名正是有了高的身份地位的象徵。所以,爲此可以大的代價和辛苦作犧牲,並認爲這是一個人向上進取的標誌,否則被認爲沒有出息。他們長期嘗受低下身份在社會中受蔑視、凌辱,總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夠身居高位身份。但現實中多數人尚不能一步踏進理想的高身份地位,心理產生一種浮躁和焦慮。我們把這種心態也看作是身份情結的一種表現。
讀書就一定要考功名不然讀書似乎也沒有意義了,而也有的人並不把功名利祿作爲惟一的人生追求,不是爲功名而做、爲功名而生活,就是陸離這樣的。
所有人都這樣在意身份,就是春兒本身就出身低微的苦命人卻也瞧不起跟她一樣的人,這不是說春兒有什麼不好,只是大家都一樣罷了。如惟恐別人說自己的家庭出身是社會低層;恐懼別人看自己貧窮;穿着不是爲乾淨、舒適、自己喜歡,而主要是爲“體面”或顯示身份--不讓別人瞧不起。見到比自己高位身份者的“阿諛奉承”表現,經常是情不自禁的。是非、原則位於次之。身份情結中的階序意識更爲普遍,身處身份制社會,成員在溝通交往過程中,總要考慮對方是什麼身份,好按身份規則行事,好知道如何與對方說話辦事。
春兒也知道陸離是個很有才學的人,可是她就是看不起他,反倒是說起宮中的人來她都是一種卑微之情。
蘇七月知道她改變不了春兒這樣人的看法,其實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問起陸離是着實的有點希望陸離在了,陸離不只是個讀書人還是個很聰明很有辦法的人,她覺得陸離若是在的話一定能幫到她,解決如今府中的難題。
怎麼除掉曹無衣,段巧晴到底有什麼問題?
蘇七月也希望是自
己疑心生暗鬼,可是她越是想段巧晴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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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無衣做別的事情不勤快,可是這要是害起人來她倒是得心應手,勤快的很,等着段巧晴走了,她就開始尋摸人選了,沒一日的功夫就選中了後廚幹雜貨的一個小廝,叫劉三,這個劉三是最近人手不夠纔給招進府裡來的,跟幾個主子都沒有什麼瓜葛,曹無衣選中他,還有個緣由,就是向格格在查房的時候查出來幾個下人偷東西,這個劉三就是其中之一。
向格格責罰他們,扣了一個月的銀子,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也只有忍了,曹無衣聽說他們在背後罵的難聽,這個劉三又是一副痞氣,這樣的人膽子大,什麼都敢做,他又貪心,給點好處也就收買了。
再說他這麼恨向格格,又有好處,也更簡單了。
曹無衣叫人偷偷的將劉三帶來,劉三這是院子裡幹粗活的,還是第一次進主子房,見了曹無衣有點不自然,曹無衣叫人退下去,上下打量着這個劉三,看着就不是個好東西,說相由心生倒是也不假,這個劉三也不知道是誰不開眼給招進來的,不過也好,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幫到自己。
曹無衣微微一笑,說:“別怕,我找你來是問你的點事的,你如實的說就是了。”
“是。”劉三低着頭,心想這位曹格格沒事找自己做什麼?還有點不耐煩,曹格格不是什麼風光的格格,在府中沒什麼威信,還不像是王格格雖然也不得爺的喜歡可是王格格自己有銀子,所以府中的下人們都巴結她想在她那弄點賞賜好處。
劉三想這曹格格要是想讓自己白乾活可不行,自己可得找個藉口給逃出去。
曹無衣倒是沒找錯人,劉三的確不是個好東西,賤懶饞滑都被他一個人佔全了。
曹無衣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在後院是做什麼的?”
劉三回說:“小的是後廚的雜役,哪裡要幫忙就幫着忙活忙活。”
曹無衣滿意的點點頭,“就是說你可以隨意的進出廚房了?”
劉三心裡嘀咕起來這曹格格怎麼問的跟向格格問的差不多,難不成又是來查他偷東西的?這可真是倒黴,劉三感激說:“小的雖然能進出可是的確是沒偷東西啊!曹格格英明,之前向格格已經查過了,小的不敢再犯了!不信,曹格格派人去查就是!”
曹無衣笑起來,道:“看你怕的,我又沒說是要查你的,我和向格格可不一樣,別說我沒這個差事在,就算是側福晉叫我管事我也不會爲難你們,你們平日裡也吃不上什麼好的,銀子也就那麼點,拿些個小東西積攢積攢也不是什麼大事,向格格這人啊出身不好,小家子氣,別的正經事她弄不明白就喜歡在這些摳摳搜搜的事情上下功夫。也是爲難了你們了,也沒幹什麼錯事就要被她這樣責罰,聽說這個月的銀子也不給你們了?”
曹無衣說到這劉三可是來了精神頭了,曹無衣的話說到了他心裡去,劉三不知道咒罵了向格格多少次了,沒想到今日曹格格還能爲他們說句話。劉三剛纔還對曹無衣不屑一顧呢,馬上就開始奉承起來。
劉三擡起頭來嬉皮笑臉的說:“還是曹格格英明,可惜啊,若是曹格格來管着我們,想必我們一定能幹的更起勁,也不會是如今這一個個的提不起精神來。”
曹無衣最願意聽這樣的話,喜歡別人說她好,笑道:“唉,我見你們可憐我這心裡也難受,沒事的,總有機會。”
劉三腦子活,聽曹無衣說總有機會便聽出個一二來,知道曹無衣不會無緣無故的找自己話家常,又提到了向格格,這難不成是真的有什麼事要吩咐自己?
劉三想自己只是府中最下等的奴才,別說跟着爺了,就是平日裡想來前院轉悠轉悠都難,這次要是有機會巴結到曹格格,雖然比不上側福晉,但多少也是個主子,見曹格格這樣應該不會虧待了自己。
劉三想抓住機會說着就跪了下來,這一跪還嚇了曹無衣一跳,只聽劉三說:“主子以後有什麼事小的願意爲主子做,只求主子不嫌棄。”
曹無衣樂了,這還沒等自己說什麼呢,這小子自己就來求了,真是個明白人,這樣最好,省的自己還要說些個亂七八糟的來哄他了。
曹無衣點點頭,滿意的說:“你先起來,放心,你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了你。”
劉三站起身來等着曹無衣下令,曹無衣琢磨了一下,她也不熟就全然信了這個劉三,畢竟只是一個剛入府的小廝,自己叫他辦這麼大的事成不成的不說若是真的出賣了自己那可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過既然都將他叫來了,也找不到別的合適人選,曹無衣還是心一橫眼中露出一絲殺氣。
“劉三,你的膽子可大啊?”曹無衣問道。
劉三拍着胸脯誇海口說:“奴才不是吹,奴才從小就是膽子大,別人都叫奴才劉大膽!”
曹無衣笑了,又問:“那你可是什麼都敢做的?”
劉三先是答應了聲然後猶豫了下,覺得不大對勁,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是叫奴才做什麼?”
曹無衣又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其實她自己也是沒有底,某害人的事本來就不光彩又危險,何況還是要謀害靈韜,曹無衣自己也沒底,她故作鎮定的說:“我的確是有件天大的難事要你幫我,但是這事說起來難也不是很難,正好你做起來方便,舉手之勞,就是怕你沒有膽量不敢去做,你若是敢去做,我先給你這些銀子,事成之後還有。”
曹無衣說着拿出來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劉三墊腳細細的瞅了半天,是五十兩,五十兩,這可是他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銀子,想不到這個曹格格平日裡看着窮酸,還有點錢,能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