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關心四格格……我這就進去看看!”說着曹無衣爲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看熱鬧就想去看靈韜。
蘇七月一把攔住,道:“四格格睡了,你回去吧!”
蘇七月一來是厭惡曹無衣,不想她來摻合這件事,二來靈韜現在昏迷着,蘇七月怕曹無衣見到了聲張。
以曹無衣這不怕事兒大的性子到時候別說院裡的這些人了,就是府外的人也都會知道。
到時候陸離就更是危險了。
曹無衣見蘇七月攔着自己,她本來也沒打算進去看就藉着機會說自己就回去了,不給蘇七月添麻煩。
曹無衣雖然天天的想着孩子,但是也不是個膽子大的人,她也正是因爲貪生怕死,又陰險毒辣纔想偷着瞧瞧靈韜怎麼樣了,她的耳朵都樹了起來,只求靈韜死了纔好。
靈韜死了蘇七月難辭其咎,到時候胤襸回來了看還能怎麼護着她。
要說這些年,曹無衣表面上跟木丹鬥,被夏晗壓制,可是她最恨的人卻是蘇七月,蘇七月霸佔了胤襸的寵愛,也奪走了她的女兒,如今曦萱根本不願意認自己,好幾次吵着想回蘇七月身邊去。
蘇七月看上去對她不錯,要不是蘇七月她也回不來,但是這卻讓曹無衣更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她憑什麼要比蘇七月低微?
她也不相信蘇七月能一直風光下去,早晚有一天爺會厭棄她,而自己也就有個出頭之日。
四格格要是死了,段巧晴必然感謝自己,雖然曹無衣做好了打算早晚也是要除掉段巧晴的,不過眼下段巧晴是她最有用的幫手。
曹無衣自己想的美,當然不知道一切都是在段巧晴的計劃之中,真正成爲棋子的人是她自己。
曹無衣自然不知道段巧晴從入府的那一天開始就做好了打算,要將這貝勒府折騰的天翻地覆。她沒有別的目的,她不需要在府中慢慢的熬日子,她也不需要胤襸的愛,她只要胤襸迷失心性,要胤襸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叫六阿哥從此不再有野心,有抱負,不再想着回京,叫皇上少一個上進的兒子。
她對胤襸是有愧疚的,事實上段巧晴在某一刻都覺得自己似乎喜歡上胤襸了,胤襸實在沒有叫她討厭的地方,段巧晴一直以爲皇家的阿哥肯定是囂張跋扈的,肯定不講理,自大,愚蠢。
可是胤襸是個好人,對她好,對別人也好。胤襸對她好的讓她羞愧。
段巧晴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常呆下去,不然她會不捨得傷害他,她會失去來這裡的目的,她不能忘記王爺對自己的恩情,那與男女之愛無關,她對王爺是當成天一樣來尊敬的。
她不懂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在她的心中王爺就是這天底下最高的人,她只願意聽王爺的。
王爺雖然沒有叫她做的這麼絕,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下狠心,不下死手,別看蘇七月表
面上沒什麼本事,但是這個家還真亂不了。
蘇七月這人讓段巧晴好奇就好奇在這裡,她很少見蘇七月在院子裡忙活,也不見她查賬教訓人,可是府內的大小事情就是會有條不紊的進行,段巧晴入府也半年了,沒見有一點錯漏,出了海娜赫無緣無故的自盡還有曹無衣無事生事的,府裡會更加的安寧。
加上胤襸對蘇七月似乎真的跟對別的女人不同,即使胤襸那麼喜歡自己,寵愛自己,可是心裡面似乎總是忘不掉蘇七月,在她面前有意無意的就會提起來,所以段巧晴第一個就不能越過蘇七月去,她已經很明確一件事,就是蘇七月在胤襸就不能毀掉,只要有蘇七月在,這貝勒府就完不了。
段巧晴等不及了,她只能用這個玉石俱焚的法子,她不管王爺會不會高興她這麼做,她只能這樣做。
蘇七月看着曹無衣進了房去,才放心,她告訴春兒看着曹無衣,別叫她出來惹事,再給樂兒報個消息,看看曹無衣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蘇七月現在陳靜下來些了,也開始思考起是誰給靈韜下毒,靈韜才這麼大,她能得罪誰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讓靈韜出事而去陷害別人。
這陷害的是自己還是向格格呢?這些事看上去都跟向格格有關,但是蘇七月知道向格格是被冤枉的,靈韜出事她第一個的難受受牽連。可是誰跟向格格這麼大的仇呢?向格格爲人一向老實,基本上屬於一個無害的人,哪個來害她做什麼?又沒什麼好處的。
還是說那人只是欺軟怕硬,見府裡就是向格格最好欺負所以就來欺負她了?
要是這樣蘇七月倒是不擔心什麼了,因爲欺軟怕硬的人都成不了氣候,聽說在春秋時期,宋襄公很想學齊桓公那樣成爲諸侯霸王,先是扶植公子昭回國即位成齊孝公,然後召集曹等小國在宋國開會,殺掉公子子則,請出楚成王召集其他諸侯在宋國開衣裳之會。在會上楚成王憑着自己的武力當上霸主,欺軟怕硬的宋襄公自認倒黴。
可是欺軟怕硬是人的共性,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只是最終的的目的是什麼呢?總要有個原因吧?總不至於就是爲了欺負人而欺負人去。
再說了這兩次可不只是簡單的欺負向格格而已,這是誣陷,是陷害,是要置向格格於死地,到底是誰跟向格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蘇七月想不明白,女人間的鬥爭也不過是爲了男人,那麼也該對付她和段巧晴,幹嘛牽扯到向格格,向格格爲人低調,胤襸也說不上喜歡她,平日裡向格格在府中的存在感極弱,還不如王格格在府中的話多,這樣的人毫無威脅,何必去害她。
難道是下人做的?蘇七月知道這些日子向格格沒少得罪了下人,也不對,下人沒有這個心機城府,也不會有這個膽量敢拿四格格動手。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滅九族的罪。
向格格不
過就是管的嚴了些,誰能這麼傻冒着滅九族的危險去報復她呢?
這時候陸離從房內出來,深深地吸了口氣,也是在屋裡悶壞了。
蘇七月笑道:“先生風塵僕僕,一回來還沒歇着,還是回去休息吧。”
陸離伸了伸懶腰,笑說:“沒事,我就是回去也睡不着,這邊也放心不下。”
蘇七月很是感激的說:“這本不是先生的職責,先生卻願意冒險救人,我真是要好好的謝謝先生,等着爺回來了,我一定跟他說,先生要是願意不妨謀個職位也能施展先生的才華。”
陸離道:“多謝側福晉的良苦用心,可是我是個閒雲野鶴,不想被困住了。”
“先生不愛功名利祿,可是這世間總是逃不掉功名利祿的。”蘇七月知道陸離是不會答應的,她也不是想叫陸離去跟人爭什麼,而是她覺得陸離的才華實在是可惜了。
陸離搖了搖頭,道:“功名利祿是不是好的?還是壞的?如果是壞的,如若是,人們爲何還要苦苦追求,甚至有人爲此而不惜付出生命?如若不是,爲什麼人們總在不厭其煩地強調要“淡泊名利”呢?自古以來都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可是我卻寧願虛度了此生呢!側福晉不必多言,我沒有那個本事,也做不成什麼大事!“
蘇七月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只是覺得可惜,怎麼也要說一次,既然她說了,陸離也給了她答案,蘇七月也不勉強他,不再說什麼。
蘇七月不是不明白,其實她經歷了這麼多,早就看透了,一個人,風塵僕僕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要爲喜歡自己的人而活着。這纔是最好的態度。在喜歡你的人那裡,去熱愛生活。在不喜歡你的人那裡,去看清世界。就這麼簡單。
這個世界,總有你不喜歡的人,也總有人不喜歡你。這都很正常。而且,無論你有多好,也無論對方有多好,都苛求彼此不得。因爲,好不好是一回事,喜歡不喜歡是另一回事。
刻意去討人喜歡,折損的,只能是自我的尊嚴。不要用無數次的折腰,去換得一個漠然的低眉。紆尊降貴換來的,只會是對方愈發地居高臨下和頤指氣使。沒有平視,就永無對等。
也不要在喜歡不喜歡上,分出好人和壞人來。帶着情緒傾向的眼光,難免會陷入褊狹。咬人的,你不能說它是壞狗。狗總是要咬人的,這是狗的天性和使命。也就是說,在盯着別人的同時,還要看到自我的缺陷和不足。
就像是愛情,總有喜歡和不喜歡。當然了,極致的喜歡,更像是一個自己與另一個自己在光陰裡的隔世重逢。願爲對方毫無道理地盛開,會爲對方無可救藥地投入,這都是極致的喜歡。這時候,若只說是脾氣、情趣和品性相投或相通,那不過是淺喜;最深的喜歡,就是愛,就是生命內裡的粘附和吸引,就是靈魂深處的執著相守與深情對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