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執法長老,你先前說如果有弟子想要越階挑戰,你也不會反對,那麼如果越階挑戰成功,得到的分數又該如何計算?畢竟每個人遇到的對手都各有不同,總不能還像之前爭奪令牌一樣,只得到每個人固定的基礎分吧?”
張陵腦中靈機一動,走到十大長老的觀戰臺前,直言不諱的說道。
“嗯?那你想怎麼個判分法?”雲煉眉頭緊鎖,很不耐煩的問道。
“既然能挑戰成功,就說明我比他們強,如果我贏了我就要拿走他們身上的所有分數,反之亦然,如果我輸了,我的分數也歸對手所有。”
張陵昂首挺胸,極其自信的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倒是讓雲煉有點意外。
“你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就這麼自信?不怕到頭來功虧一簣?要知道如果你去挑戰,按照常規的比試,就算到最後當不了最後的擂主,至少還有些分數,還有進入無妄閣的希望,你這樣冒進,不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雲煉聽完張陵的想法,不禁眯起眼睛,譏笑起來。
“我當然還有一條提議,那就是挑戰者可以自行選擇挑戰誰,或者被誰挑戰,就算勝了一人,如果不想接受接下來別人的挑戰,他也可以選擇放棄比試下臺繼續觀望。”
“畢竟我纔是一個剛入門三年的弟子,對很多師兄師姐的真實實力都不甚瞭解,這樣的提議應該還算合理吧?”
張陵上前一步,看了楊奇一眼,然後對着雲煉繼續說道。
“你還真是挺會算計,這樣一來,你就完全處於主動,而其他人就完全被動了。”
雲煉自然知道張陵這是在博弈,雖然有風險,但是一旦成功,就會得到大量分數,而且不用一步步的比試,以至於消耗太多真氣,像這種車輪戰,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找到合適的對手,再精準出手,其他時候,保存實力纔是最好的選擇。
“你覺得我會爲了你一個人而答應嗎?”
知道了張陵的想法,雲煉作爲張陵的死對頭,當然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如願,對着張陵鄙夷一笑,就要離開他的視線。
“等一下,雲煉,你怎麼知道今日就他一個人會選擇越階挑戰呢?你何不先問問下面的人?”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楊奇說話了,他看到張陵的眼神求助,自然明白意味,於是立馬站起身來,叫停了雲煉。
楊奇作爲無妄崖的護教長老,地位僅次於三大神使和本派掌門,如今他說的話,哪怕是雲煉,也不得違抗,於是此時的雲煉也只能認慫的說道:“那好,我就問問下面的弟子,如果不是隻有他一人想要越階挑戰,我便會稍微更改一下考覈的規則。”
於是雲煉突然叫停了比試,衝着下面的數千名弟子一陣大喊,將張陵的想法悉數說了出來,如果有人同意這種做法或者想要越階挑戰,都可以舉手示意。
他話音剛落,起初臺下是一片平靜,而後卻突然出現了幾隻舉起的手臂,這其中竟然有自己徒弟牧塵的身影。
當他看到牧塵毅然決然的舉起手時,便能從牧塵的眼神中體會他的決心,他知道牧塵是想和張陵一決高下,一雪前恥。
作爲他的師傅,原先是想讓他穩紮穩打,可如今到了這番局面,依照牧塵的性子,肯定不會那麼按部就班的比試了,想到這,雲煉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煉,考覈的規矩一向都是由你定的,我可不是拿護教長老的身份來壓你,但是你也看到了,還是有和趙炎一樣想法的人,所以我看你就依了他的提議吧。”
楊奇驚喜的看到有幾個弟子舉起了手,就知道還是有人願意和張陵一樣冒險的,因此笑着對雲煉說道,也算是給雲煉一個臺階下了。
“也罷,既然如此,就依了你趙炎的提議!”
雲煉如今見此情形,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便將張陵的提議重新宣讀了一遍,然後示意大家繼續比試。
張陵心中的想法得以實行,也終於長吁了一口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有把握擊敗的對手,然後拿走他之前得到的所有分數,這樣纔有機會進入無妄閣。
張陵重新回到擂臺前,看着臺上弟子的比試,也是微微皺眉,看來百年以上功力的弟子真的不是好惹的,就目前上去比試的弟子而言,張陵想要幾招之內擊敗也是不可能的。
相比最中間的那個大擂臺,張陵面前的這座擂臺下,集結了在無妄宮中算是中等實力的大批弟子,像之前遇到的傅雲生就在擂臺下觀望着,還有幾個其他主峰的弟子,也都在相互交流,看來都準備找準時機上去一舉擊敗對手。
當傅雲生看到張陵後,只是輕蔑一笑,彷彿在說你趙炎太狂妄了,遲早得敗在我的手下。
而張陵接觸到傅雲生的眼神後,一點都不在意,第一,他不會因爲別人的輕視而懷疑自己的實力,第二,傅雲生作爲孫星弈的師弟,實力很是強橫,境界更是接近寄虛境巔峰,他也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比試已經不知不覺間進行了一兩個時辰,三個擂臺上都已經換了好幾個擂主,就比如最小的那個擂臺上,李煥就已經當上了擂主,而且已經連續擊敗了好幾個人,得到了不少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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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夏鑾、夏峰、顏成、顏滅、顏青、懿靈等人都已經躍躍欲試,都打算上去挑戰李煥,雖然他們平時都是好朋友,但是如今是在考覈,誰也不會讓着誰,都會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爭取得到更好的名次。
而此時的顏卿和懿清卻相互看了一眼,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寫什麼。
回到張陵這邊,臺上的比試已經越來越激烈,比試的兩人分別是地煞峰和地藏峰的兩名弟子。
這兩人一個是化神境巔峰,一個是寄虛境初期,實力都很不錯,各自使出的手段也都是看家本領,特別是那位化神境巔峰的弟子,已經將功法運用得極其嫺熟,連張陵都佩服不已,只可惜他的劍法和功法再厲害,在對手使出寄虛境的手段後,也是漸漸落於下風,直至被打落擂臺。
臺上的地藏峰弟子得勝後在虛空中不斷閃爍,然後重新回到擂臺之上,威風凜凜,讓臺下的很多觀戰者都不禁拍手叫好,而那位被擊敗的地煞峰弟子只能羞愧離去。
在這之後,又有幾位弟子上去挑戰,這位寄虛境初期弟子在連勝了幾個人後,又被比他境界高的弟子擊落臺下,不甘心的憤憤離去。
而戰勝他的人後來又被其他弟子給戰勝,直到一個天誅峰的弟子出現在臺上,一招將那擂主擊敗後,戰意逼人的站在那裡時,才讓衆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被這人給震撼了,好歹之前的擂主也是寄虛境後期,竟然被他一招擊敗,這是何等的恐怖?
他傲然的站在臺上,輕蔑的看着臺下的每個人,似乎是在看一羣廢物,直到他把視線停留在張陵的身上前,纔有了一絲興趣,於是囂張的在臺上說道。
“還有沒有人上來挑戰?如果一個個都是廢物,不敢上來與我交手的話,我可就要當這座擂臺的最後贏家啦,哈哈!”
那人在臺上桀驁不馴的笑着,彷彿看不起臺下的任何一個人,或者是想激張陵上臺一戰?
而張陵想了想,似乎覺得以這人的實力,的確有資格和自己交手,便做了最終的決定,讓他做自己的第一個對手。
可就在張陵正欲上到擂臺的時候,一個人卻搶在他的前面竄上了擂臺,一劍指向擂主,不屑的說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就你?還沒有資格做這個擂臺的最終擂主。”
張陵定睛一看,原來是天煉峰的傅雲生,不免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這傅雲生是寄虛境巔峰,和這擂主一戰,正是棋逢敵手,說不定能從他們這一戰中得到不少收穫。
“原來是你,怎麼,停留在寄虛境這麼多年,哪來的自信挑戰我?”那人見傅雲生上臺,先是一愣,而是又是不屑的笑道。
“江寒,你自己不也是寄虛境嗎?你又哪來的囂張氣焰?”傅雲生見對手譏諷自己,便不客氣的反諷道。
可這天誅峰的江寒似乎並沒有被他激怒,反而繼續嘲笑着說道:“我到達寄虛境花了幾年光景?你又花了幾年?沒你的師兄罩着你,幫助你提升修爲,恐怕你還是寄虛境中期吧!”
“可惡,竟敢瞧不起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們天煉峰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傅雲生此刻是真的被激怒了,他執劍身形一閃便來到江寒的身前,可當他從其側身一劍刺出時,江寒也同樣一閃不見。
傅雲生一驚,但並沒有呆在原地,而且四處尋找江寒的氣息,他知道此刻的對手一定在虛空中潛伏,就等着偷襲自己呢。
果不其然,就在傅雲生四下尋找之際,江寒如鬼魅般從傅雲生的頭頂出現,一劍刺下。
而傅雲生雖然沒有擡頭,但卻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頭頂的危險,於是渾身氣息一震,以雄渾的真氣震開了江寒。
江寒偷襲不成,被其真氣震得翻轉而下,重新來到傅雲生的對面執劍而立,輕蔑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修爲不行,反應都是挺快!”
“你就別逞口舌之力了,寄虛境的手段可不是像你這樣用的,果然沒腦子的人只知道偷襲。”
傅雲生一下震開了江寒,神情突然間變得十分冷峻,看來他開始認真起來了。
“哦?聽你的口氣好像能輕易打敗我?”江寒聽罷,疑惑的挑眉道。
“你會不會被我擊敗就看你的底子深不深厚了,不要以爲到了寄虛境,其他方面的能力就不需要提升了。”
傅雲生深深的看了江寒一眼,話音剛落就如風般來到他的眼前,一劍就刺向他的咽喉,江寒不能提劍橫檔,兩劍交接,雖然保住了自己的咽喉,卻被傅雲生前橫的一劍震退了數步。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傅雲生早已再度攻將上來,一劍刺向他的胸口,江寒還來不及喘息,就本能的提劍阻攔,但是他發現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對方都強不過他不少。
在傅雲生密不透風的攻擊下,劍與劍不停的交鋒,無數劍氣縱橫在擂臺之上,臺下的人甚至都已經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影。
而在如此強度的進攻與防守之下,都極其消耗自身的元氣,此時傅雲生和江寒的力量和速度都開始漸漸變慢,但江寒力量的衰竭則更爲明顯。
傅雲生突破寄虛境花了十年,但在寄虛境已經整整停留了三十年,而江寒突破寄虛境同樣花了十年,但從寄虛境初期到寄虛境巔峰,他卻只花了二十年。
所以在江寒看來,一直覺得自己的天賦高於傅雲生,他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而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是大錯特錯了。
原來傅雲生一直未突破御氣境,不是他沒有那個實力,而是他想沉澱得更久的一點,到最後再厚積薄發的突破御氣境,那時候的實力就會大漲。
而在寄虛境停留的這三十年,傅雲生一直沒有忘記靈蘊境和化神境的基本功和手段,他常常反覆的練習那些基本的手段和身法,以至於如果對方想要用化神境的手段擊敗他,幾乎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
這個時候,江寒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已經晚了,長時間的防守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真氣,看着傅雲生突然從頭頂一劍刺出時,他想要遁入虛空暫避鋒芒,卻驚愕的發現已經沒有能力使用虛空之力了。
此刻他才明白,傅雲生擊敗他的方法是如此聰明。
“前輩,這個傅雲生有點意思,倒是值得一戰的對手。”
張陵一直在觀察這二人的交手,如今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也不禁欣賞的點了點頭,對傅雲生也是刮目相看,此時正用靈識和體內的靈童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