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的魔童元神正準備趁着張陵虛弱,再次吸食他的元氣,可沒想到剛潛伏到張陵的身邊,卻看到一個靈體從張陵的腦門中竄了出來。
那靈體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卻全身靈光包裹,看得魔童不能直視,魔童感受到了強大的精神威壓,便欲逃走。
靈童見他要逃,嘴角上揚,轉瞬一閃,便來到魔童的眼前,一指指向魔童的腦門,剎那間便從靈童的指中激射出一道靈光穿破了魔童的眉心。
魔童一下凌空哀嚎起來,叫聲詭異而又痛苦,身體也在慢慢的萎縮變小,血氣衰減,元神之力大泄,靈童見此,凌空一掌,便將它打得一聲尖叫瞬間消失無影,想來是回到牧塵的識海之中了。
見大功告成,靈童便舒展了一下身體,有點不情願的回到張陵的身體,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感受出來外面的世界,如今又得回去,換誰誰都有點小牴觸,但是沒辦法,他要想恢復全部記憶和功力,就必須依仗張陵的提升。
“張陵,現在可以出手了,牧塵已經敗了。”
剛纔的事幾乎發生在一瞬間,此時被靈童一叫,張陵又從虛弱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連忙將靈識收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嗯?你是前輩?你終於能進入我的識海了?但是你怎麼這副模樣?”
張陵的靈識回到識海後,看見他尊敬的前輩竟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不免有些意外。
“我記得你之前的聲音好像是五六歲孩童的樣子,現在怎麼?”張陵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我隨着靈力的提升,會逐漸恢復到我原來的模樣,之前境界尚低,所以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如今你的實力大幅提升,我已就發生變化了。”
靈童見張陵不解,便在張陵面前走動起來,興奮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如今的實力如何?相當於什麼境界?”張陵看着靈氣逼人的靈童,好奇的問道。
“境界嘛,差不多御氣境吧,只是我還是靈體,沒辦法幫你和他人交手,只能給你一些靈力上的幫助,要想我凝聚肉身,你最起碼得修到虛仙級別。”
“好吧,懂了,剛纔的魔童就是被你擊退的吧,現在你就休息一會吧,牧塵,我去對付!”
張陵終於知曉了大概,對於自己實力的提升也是信心滿滿,只不過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先擊敗牧塵,不然恐生變數。
於是張陵再次提升功力,驅散殘留在擂臺上的所有血氣,一步步向牧塵逼近。
而血氣消散,魔童入體,牧塵也終於是顯露出自己的身形。
此刻的他渾身真氣渙散,臉色也很是難看,髮簪掉落,一頭白髮隨風亂舞,臉上更是佈滿血氣,想必是因爲元神遭到重創,自己也被血煞大陣反噬了吧。
他抱着疼痛的腦袋,身上的元氣更是散盡,如今的他就像是被剝奪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驚恐的看着張陵。
張陵見此,也不會跟他客氣,像他這種人,千萬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必須速戰速決,於是御風斬再次出手,對準牧塵顫抖的身體就是一掌轟出。
狂風再次肆虐,一下就將牧塵的身體捲起,在狂風中,他仍不甘的想要掙脫,可是之前爲了對付張陵,他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元神更是被靈童打得萎靡不振,如今的他,只能任憑張陵一招將自己打落擂臺。
當牧塵撲通一下掉落擂臺的時候,臺下的弟子大多涌現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爲這情勢反轉的實在是太快了,先前還是張陵被牧塵壓制動彈不得,現如今竟然是牧塵被打落了擂臺,如何不讓人吃驚?
但是看到牧塵落敗後,有些人還是還開心的,比如懿清、顏卿、李煥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現在看來,張陵的危險已經解除,他真正的贏了。
“師兄,你贏了!”看着臺上彷彿煥然一新的張陵,懿清激動的說道。
張陵聞聲望去,見到的是懿清滿含淚光的笑臉,心裡也涌現出一絲欣慰和感動,剛纔在臺上的一幕幕驚險,想必臺下的這些朋友,都一直爲他擔心着。
現如今安然度過,成功成爲這座擂臺的分擂主,張陵也終於是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牧塵,跟我來,我先替你療傷。”
就在張陵略有欣慰的時刻,猛然發現雲煉竟然來到了臺下,一把攙扶起極其虛弱的牧塵,將他帶離了比試場地,臨走時,還給了張陵一個極具敵意的目光。
張陵接觸到了那眼神,才剎那間醒了過來,現在恐怕還不是他值得慶幸的時候,因爲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後面要發生的事,他也沒法預知。
他緩緩走到臺下,感受着下面朋友的讚揚和簇擁,卻把目光放到了那座最大的擂臺之上。
而此時的那座擂臺前,也正有三道目光在密切的注視着他,分別是天極峰的李沐白、天煉峰的孫星弈、以及天誅峰的諸葛乾坤。
“沐白師兄,你的這位小師弟可真的讓人大開眼界啊,不僅擊敗了孫師兄的同門師弟傅雲生,還能在牧塵的那血煞大陣中安然脫身,並且成功將他擊敗,這種能力,恐怕要到御氣境才能做到吧,可他明明是一個寄虛境的弟子,這可真是有趣的很啊……”
天誅峰的諸葛乾坤搖着手中的那把摺扇,慢悠悠的走到沐白的身前,怪聲怪氣的說道。
李沐白本身是一臉欣慰的看着張陵,如今被他這麼一說,心情極爲不爽,正欲發作,沒想到身旁的孫星弈又說話了。
“不錯,這趙炎既然能擊敗雲生和牧塵,就代表他有着遠超寄虛境的實力,可他才進門三年,卻從化神境成長至此,不得不引起他人的猜測和懷疑,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孫星弈揹負雙手,看着對面那座擂臺下的張陵,一臉的警惕與懷疑,而後見李沐白不會話,又是劍眉一挑,極其的高傲與不屑,彷彿在說,就算張陵如何的天賦縱橫,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見孫星弈很配合的調侃道,諸葛乾坤又上前一步,收起手中的摺扇,極其自信的說道:“這小子再強也就止步於此了,做個分擂臺的擂主已經是他的最高榮耀了,而我們三個也應該開始我們之間的較量了,對嗎沐白師兄?”
“哼,你們可能不太瞭解我的這位小師弟,他的目標絕不只是一個分擂臺的擂主,你們等着瞧好了,不過至於我們三人的比試,也的確該開始了,今年也許我們三人都有機會進入無妄閣,但是進入之前我們也的確該分個高下!”
李沐白看着對面的張陵,嘴角上揚,然後轉身冷峻的對着諸葛乾坤和孫星弈說道,彷彿不懼他們任何人的挑戰。
“那孫師兄,是你先上去,還是我先上去?”
“不急,沐白師兄的師弟師妹們不是還沒比完嗎?先等他們下來吧!我們也得先挑一個最值得一戰的對手上去比試啊!不然不是浪費力氣嘛。”
見諸葛乾坤詢問,孫星弈又趁機對李沐白狠狠嘲諷了一番。
李沐白聞言,卻是不以爲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找了個地方靜坐下來,閉目養神。
他一樣是以自己的實力說話,不喜歡多說廢話,而且他也相信他的其他師弟師妹也一定會取得很好的名次。
那二人見沐白竟然對自己不予理睬,不免有些動怒,但是礙於師門的規矩,也不敢私下挑釁,便強壓了心中的火氣,也找了個地方各自坐下,靜看臺上的比試。
張陵那邊,自打擊敗牧塵後,就一直被大家簇擁着,受到了臺下衆多弟子的敬仰,彷彿張陵都成爲了他們膜拜的對象。
懿清也是一直笑着,彷彿比自己得了分擂主還要開心,不過在後來李煥等人的提議下,還是將張陵引到了一邊,讓他安靜的靜坐調息會兒,畢竟之前一戰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氣,需要休息片刻,恢復體力和元氣。
而遠遠看着張陵的楊奇,也是一臉的欣慰,一向鎮定威嚴的他,現在也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一個勁的跟雲虛誇贊他的表現。
可是後來他冷不丁的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交給他的兩門地階中級功法,爲什麼到此刻他都沒有使用?
畢竟之前他的情勢已經很危急了,面對牧塵的血煞陣,按理說,他一定會使出這兩門功法讓自己得以脫身,可是他爲什麼沒用呢?
望着那個在靜坐調息、戰意未減的張陵,楊奇猛地站了起來,在他心中,有了一個答案。
難道說他想繼續挑戰三百年以上功力的弟子?
這個想法一從楊奇的腦中冒了出來,他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自己收的這徒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這三年來自己都沒怎麼指點過他,憑藉他自己的努力,就有了如此實力,如今還想着繼續挑戰十大主峰的傑出弟子?
這份膽色和魄力就算是曾經的他也未曾有過,此刻的楊奇,是真正的對張陵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