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兒拿出一面造型古樸但又神光畢現的鏡子時,張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後纔想起來這是在靈陽秘境時見到的六大神物之一---乾坤鏡!
“對,這就是那乾坤鏡,陵少,你可知道這乾坤鏡不但能作爲武器使用,而且還擁有回溯時光的能力?”玉兒拿着那乾坤鏡,俏皮間還有一絲興奮,可能是因爲她知道這鏡子有這種能力,卻從來沒有使用過。
“回溯時光?如此神奇嗎?那趕緊試試?”張陵聽到如此神奇之事,自然也是想一探究竟。
“好的,雖然以我的法力,只能回溯十年之內的影像,不過想來也足夠了。”
聽到陵少吩咐,玉兒自然不敢懈怠,連忙按照大仙當初給的心法演練起來,隨着她默唸心法,手中的乾坤鏡竟然自動懸浮到了空中,剎那間神光綻放,逼得張陵不能直視。
“世間種種,皆爲註定,乾坤命裡,回溯本源!”
隨着玉兒最後一句法咒的念出,乾坤鏡的光芒終於暗淡了下去,張陵和玉兒連忙看去,只見原本光滑的鏡面上竟然有着一層白光,白光流動間神力顯現,在神光的照耀下,彷彿天地萬物也起了變化,周圍的一切都在往之前的時空回溯,花草樹木,河魚蟲鳥,皆是如此。
一切都在頃刻間變回五年前的樣子,而此時的一切皆成爲虛影,只有張陵和玉兒還是實體。
“咯吱···”
一聲開門聲,喚醒了還在恍惚間的張陵,隨着一聲咳嗽聲,從門後走來的分明就是和張陵許久未見的漁戶老叟。
“老爺爺···”見到老叟出現,張陵竟不自覺的喊了一聲爺爺,不過此時他們正處於兩個不同的時空,老叟自然是聽不見他的呼喚。
此時跟着老叟一起從屋裡出來的,還有他的老伴,一位很慈祥的老婆婆,當初他和小雪很喜歡喝的鯉魚湯就出自她的手。
“老伴啊,不知道那倆孩子此刻到了逆鱗山脈了沒有?希望那孩子能找到傳說中的滄海花粉吧!”老爺爺出門後,望着逆鱗山脈的方向對着老伴小聲說道。
“應該到了,你這老頭子就別跟着瞎操心了,人家倆孩子已經離開多日了,你天天在這觀望,怎麼,你還真把他們倆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啊!”老伴看着自己老頭子那一臉不捨的模樣,連忙調侃道。
雖是調侃,但是說到底她也很捨不得張陵他們,想起張陵的懂事深情和玉兒的乖巧懂事,她眼裡也滿是思念。
觀望良久後,夜色已深,老倆口正準備回屋睡覺,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覺讓他們回過頭去。
“這些人是?”張陵和玉兒亦聽到聲響,轉身看去,只見此刻在老叟的門前,已聚集了大批黑衣人。
“嘿,老頭,最近幾日有沒有看到有一男一女從你這經過,其中那女的還受了重傷!”老叟看到一行人氣勢洶洶前來的模樣,肯定來者不善,老叟正欲回屋,怎奈被爲首的黑衣人大聲喝住!
“沒···沒看見。”被這一聲大喝叫住,老叟顯然慌了神,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行人與他們所要尋找之人必定有很大的過節,纔會如此凶神惡煞。而且老叟一想到他們要找的可能就是張陵,自然不願意說出實情。
“真的沒有嗎?嗯?”爲首的黑衣人見老叟嚇得哆嗦。不禁心有疑問,於是走上前來,貼近老叟表情兇狠的再次問道。
“沒···沒有。”
“哦?是嗎?兄弟們,給我搜!”爲首的黑衣人見老叟一直支支吾吾,神態慌張,覺得必有蹊蹺,於是吩咐自己的兄弟們進屋搜查。
“老東西,我可告訴你,我們可是純陽教的人,那一男一女殺了我們純陽教掌教,在這清平郡,有誰不知道我們純陽教的威名,他們竟敢如此膽大妄爲,竟敢殺了我們掌教!現如今我已經給郡守下了死令,如果他們半月內找不到兇手,我就讓這清平郡不得安寧,而你,如果敢私藏歹人或者知情不報,一樣是死罪,知道嗎?”
爲首的這名黑衣人是純陽教的二弟子,先前他們一教的大弟子、護法甚至掌教竟然在一天之內離奇被殺,可是大大折損了他們純陽教在清平郡的威名,於是花了重金請了大端朝兩大黑暗勢力之一的‘暗影’來調查此事。
‘暗影’和羅網在這大端朝是兩個極其神秘的組織,沒人知道他們的教址在哪裡,但是他們的勢力卻遍及大端朝甚至整個九州的各處,‘暗影’負責追查和尋人,‘羅網’負責追殺和滅門,只要給夠足夠的報酬,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仇,就沒有他們辦不好的事,因此在整個修道界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此時的純陽教二弟子看着一臉緊張汗如雨下的老叟,一臉得意,心想暗影給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而且以這老頭的反應,一定有問題!
“報告王野二師兄,這間屋裡有不明血跡!”
“什麼?”
王野正洋洋得意,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捷報,於是一臉急迫的帶人進屋查看。
“其他人守在外面,把這老頭給我看好了。”
王野剛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於是尋味查找,不出片刻便在一張牀榻上看到那一絲已經快要乾透的血跡。
“哼,這老頭竟敢騙我!”
夜色已深,夜色下一羣黑衣人正圍着倆老叟,提刀攜劍的伺候着,彷彿下一刻就要把他們吃了似的。
“你這老東西竟敢騙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堂堂純陽教二弟子!你竟敢騙我,那小子殺了我們掌教,現在逃之夭夭,你們竟敢私藏他?說,現如今他們被你們藏到了何處?說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免你們一死!”
此時的王野,可謂凶神惡煞,怒目圓睜的看着老叟,並且已經把刀駕到了他的脖子上。
“大爺,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屋裡的血跡不是別人的,那是老兒我自己的啊,一天我不小心摔倒磕到了牀檐上,因此才留下了血跡啊!我不敢欺騙各位大人啊!”
面對王野的追問,再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寒光畢現的大刀,老叟嚇得雙腿發抖,吞了一口口水,但想到不能出賣張陵,便故作鎮定的說道。
“哦?是嗎?你自己的血跡,你當我王野是傻子嗎?我可警告你,再不說你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去見閻王!”
“我真的不敢欺騙各位大人啊,我說的句句是實情啊!”
王野看了看此時的老叟,他沒想到這老叟竟然這般冥頑不化,而且竟然不怕死?氣的真想一刀結果了他,但是細想過後又強忍怒氣沒有這樣做,畢竟他是來找線索的,在沒問到張陵的去向前,這樣的殺人沒有任何意義。
他轉頭看了看跪在老叟旁邊一臉驚恐的老伴,竟然瞬間變成了一副笑臉模樣,“這位老婆婆,你看啊,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只要你能說出那小子的去向,我們必定不會爲難兩位,說不定還會因爲你們提供的線索,把二位奉作我們純陽教的上賓,以後在這清平郡,誰都不敢欺負二位,如何?”
“無恥,卑鄙!”張陵和玉兒一直在旁邊旁觀着這一切,但玉兒此時看到這王野竟然這般無恥滿嘴謊言,不禁氣得爆了粗口。
而此時的張陵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他看着兩位老人驚恐的表情和哆嗦的雙腿,知道都是自己連累了他們。又瞧了瞧那些時而凶神惡煞時而笑臉相迎的小鬼們,彷彿已經能猜到老叟後面的下場,不禁緊緊握緊了拳頭,他恨這幫人的狠辣,也恨此刻自己的無能爲力。
面對王野的笑臉相迎,老叟的老伴內心彷彿也有了一絲動搖,轉頭看了看老叟。
這一幕自然被王野看在眼裡,此時的他已經確定老叟知道張陵的去向,“老東西,想要你老伴活命的話,馬上說出那小子的去向,否則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老頭子,我們還是說了吧,咱們本就無兒無女,死後本就無人送終,我不想死了還要被人拋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啊,老頭子,你就說了吧!”
此時的老婆婆內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狠狠的推動着老叟的肩膀,示意他還是招了吧。
“這才叫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就聽你老伴的話,如實說了吧。”
王野看到老婆婆內心已經動搖,連忙趁熱打鐵走到老叟身旁,半威脅半引誘的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面對王野的諸多手段,老叟此刻竟然還不爲所動,這倒有點出乎王野的意料。
“哦,是嗎?你不怕死是吧?那你老伴的命呢?”
此刻的王野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以老叟老伴的命相挾。他把刀架在老婆婆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瞬間便在老婆婆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說還是不說?”
“老伴,還是說了吧,我不想死啊!”
面對自己老伴的乞求,此刻的老叟內心彷彿也已經快要到了鬆動的邊緣,但當他一想到張陵捨身救小雪的一幕,便實在說不出口,因爲如果道出張陵的行蹤,那將來張陵說不定也是個死,他們是兩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啊,以自己和老伴的兩條將要歸土的性命去換張陵和小雪兩條命,他實在是做不到。
但當他看到自己老伴的恐懼,又是一臉爲難,此刻的他,真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真的不知道···”老叟思考良久,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此刻他的眼角已有淚痕,因爲他知道他說出這話後,他老伴的下場將是什麼。
“老頭子,你?”
“可惡,將他們兩人給我殺了,拋屍河道!”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王野竟然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一臉堅決的老叟,他終於是下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