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們四個竟會聯手。”鍾道天目光飛快一掃,冷冷說道。
“我們自問單打獨鬥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也絕不甘心放棄資格,畢竟族內可沒有規定不允許聯手,等我們將你趕出去了,自會再決出個勝負來。”鍾道天身後,一名闊眉青年冷笑着說道。
“你是自覺點自己離去,還是要我們動手幫你一把?畢竟刀劍無眼,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四名金丹修士的對手。”另一邊,一名三十來歲的長裙少婦說道。
“這裡應該也就剩你們四個了,既然都聚在一起,倒也省去了我不少麻煩。”鍾道天聞言,面無表情的將手中黑色長槍舉起,口中緩緩說道。
話音落下,其身影頓時一個模糊,從原地消失,下一刻,鬼魅般出現在那名闊眉青年身前。
闊眉青年似乎沒想到鍾道天說動手就動手,心中一凜,但反應也是不慢,手中白色巨劍一橫,另一隻手在劍鋒上輕輕一撫而過。
頓時,無數白色符文從巨劍中狂涌而出,形成了一層白濛濛護罩,瞬間籠罩全身,同時其身形也隨之朝後方急退。
但鍾道天對此根本毫不在意,擡起那隻帶着拳套的手臂,朝闊眉青年虛空一拳擊出,頓時一個黑色拳影浮現而出,夾帶着一股無形巨力的朝前方飛去。
“轟”的一聲巨響!
一團黑白相間的巨大光球浮現,同時一圈圈的衝擊波浪朝四周擴散而開。
一聲慘叫發出,闊眉青年的身影跌蹌着從波浪中心處倒射而出,跌入了白色霧氣之中,引得霧氣一陣劇烈翻滾。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麻臉中年人等其餘三人都看得是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鍾道天回過頭來,冷聲說道:“現在,輪到你們了。”
……
數日後,鍾沉住處,石室。
“總算大功告成了。”鍾沉望着室內地面上刻畫着的一個複雜法陣,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地說道。
“不錯,沒看出來,你小子對於陣法之道,倒還有幾分天賦。”在鍾沉肩頭上,一隻拳頭大小的金色松鼠如此說道。
鍾沉單手一拍儲物袋,青光一閃,一對半透明的青色蟬翼從中飛出,漂浮在其身前。
“金王前輩,你說這東西,真的是傳聞中的五色天晶所煉製?”鍾沉望着面前的青色蟬翼,仍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哼,你這小子難道還信不過本座嗎?這些天地靈材,自我誕生那日起,便牢牢銘刻在記憶之中,豈會搞錯。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沒什麼事就別打擾本座睡覺。”金王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而後身形一晃的消失在了鍾沉肩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開始了。”鍾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對青色羽翼,正是此前從公孫元武那件機關甲衣上得來之物,前不久他在整理戰利品時,金王突然醒了過來,並一眼看到此物,旋即驚呼出口,讓其大吃了一驚。
他曾在族內收藏的一部關於煉器材料的典籍上,看到過關於五色天晶的記載,此物生成條件極爲苛刻,須在集天地五行精華之處,歷經千年以上的天錘地煉,方可凝出一小塊。其內五行之間,已形成了某種微妙平衡,乃是煉製上品甚至極品法器的珍稀材料,沒想到公孫元武那件機關甲衣上的羽翼,便是用五色天晶所煉。
根據金王的說法,若是能夠在法器中融入一些,不僅可使得法器變得輕若無物,更可使之具有其他不可思議的功效,於是他在金王的指點下,佈下了這麼一座不知名的法陣,準備用金丹期修士纔可催動的丹火,對金戈劍進行一番淬鍊。
畢竟他如今修爲已達金丹後期,催使這把金戈劍已不存在什麼困難,在沒有更好法器的情況下,將此物好好進化一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鍾沉凝重的望着漂浮身前的青色羽翼,盤膝坐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身前掐動起法訣,地面上法陣一下子大亮,浮現出一枚枚淡銀色符文,那對青色羽翼也在其催動下,一閃的落在了法陣中央。
那些銀色符文紛紛一閃,化爲一道道銀色絲線,縱橫交錯的將青色羽翼一層一層的包裹其中。
鍾沉氣運丹田,一張口,一道藍色丹火脫口而出,噴在了眼前的青色羽翼之上。
“滋滋”之聲傳來,青色羽翼表面泛起一層五色靈光,隱隱將丹火阻隔在外。
鍾沉見此,雙手十指一陣車輪般變化,雙目藍光大亮,那團吐出的丹火頓時大盛,將五色靈光淹沒……
數日後,鍾沉望着面前漂浮着的,一小團泛着五色靈光的液體,不由長出一口氣。
隨後其單手一揚,一道金光飛出,一閃而逝的落入了法陣之中,化爲一柄金色巨劍,同樣被一道道銀色絲線纏繞,漂浮於半空。
他雙目一眯,臉上神色變得凝重幾分,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纖弱的藍色靈絲飛出,落在了那團五色液體之上,輕輕一抖,一道閃爍着五色光芒的絲線從五色液體中被拉出,而後在鍾沉的手指移動下,朝着金色巨劍之上飛去……
七日後,鍾沉望着半空中的金色巨劍,有些憔悴的臉上帶着幾分興奮之色。
如今的金色巨劍,乍一看和此前的金戈劍沒有太多區別,但若細細端詳下,卻可發現原本鋥亮如鏡的巨劍表面,不時五彩靈光閃過。
他單手一招,金色巨劍頓時一閃之下,被其握在了手中,隨手揮動了幾下。
頓時,身前金光無聲無息的閃動不已,劍風陣陣,虛空一陣模糊扭曲,泛起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
突然其另一隻手一掐法訣,五色霞光在金色巨劍表面一圈圈泛起,絢麗奪目,讓人有種目眩神迷之感。
鍾沉滿意的點了點頭。
金戈劍在融入五色天晶後,不僅鋒利程度有所增加,且變得輕盈無比,還擁有了某種迷惑心神的詭異力量。
他將金戈劍收起後,在原處調息吐納了片刻,隨後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兩樣東西,一隻黑色葫蘆,和一隻貼着符籙的黑色玉瓶。
黑色玉瓶之中,裝的是一滴重逾萬斤的一元重水,乃是他此前從那金月峰儲物袋中得來之物,據金王所述,可用在他的這件黑色葫蘆本命法器之上。
他袖袍一卷,黑色葫蘆一閃的落在了法陣之中,隨後他拿起黑色玉瓶,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符籙揭下……
半個月後,鍾沉從石室走了出來,嘴角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
黑精金所煉製的黑色葫蘆,在融入那一滴一元重水後,如今可以從中噴出相當於一個小湖泊的水來,更可隨心所欲的將之分散濃縮,若是使之全部凝在一起,形成一道重逾萬斤的水箭,怕是連極品法器級別的鎧甲都可輕易洞穿。
一個月的不眠不休,讓鍾沉大感疲憊,回到寢室之中足足睡了兩天兩夜,這才緩過神來。
結果他剛醒來,就聽到緊閉的屋門外,傳來了“咚咚”的幾下敲門聲,接着侍武的聲音從屋外響起:“公子,剛剛族長大人那裡派人請你去一趟主峰。”
“可有說是什麼事?”鍾沉心中一動,問道。
“那人沒說,只說是有要事。”侍武回道。
“好,我知道了。”
隨着門口腳步聲的遠去,鍾沉卻陷入了沉默。
“鍾玄機竟會來主動找我?”鍾沉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隨後又不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拋開。
與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沒照過幾次面,但他卻對此人的性格瞭解不少,雖然其數年前曾答應自己,在結成金丹後還能提一個要求,但他是絕不會主動找自己的。
“不管怎麼說,去看看吧。”鍾沉如此想着,整了整衣衫,而後打開屋門,整個人化爲一道藍光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