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西城大中央廣場發生一起恐怖襲擊,已致數百人死亡,上萬人受傷,恐怖組織混亂軍團已宣佈對此事負責,北城日報訊。”李星面無表情地看着高樓上屏幕上播報新聞的主持人。
突然襲擊,在這時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各組織真正的核心絕不會放在地表城市,而是在地下。換句話說,地表城市不過是吸引目標的誘餌,保全那些高層人物的誘餌。而恐怖組織想要的也不是那些高層的性命,他們要的只是製造恐慌,以達到討要好處的目的。這就是這個世界最真實最無情的現實,沒有實力,只是權力者肆意玩弄的棋子。
看着屏幕上夫亡妻離子散而哭天喊地的人們,饒是少年時便父母雙亡,青年時便從軍參戰,見慣了生死,甚至自己也曾“死”過一次的,早已心如鐵石的李星,心中也有一絲動容。
他正坐在林家派來接林逸的車子上,屏幕中的畫面自然很快遠去,可是那些悲拗的哭泣聲仍縈繞在耳,那些絕望的面孔仍時現於心。李星重重嘆了一口氣,這是時代的悲劇,非他一人之力所能改變。
車子拐過前面的彎道,氣派的林府便出現在了眼前。四周圍繞着高大寬闊的金屬城牆,牆中間是冷冰冰的合金大門,牆內景象看不大真切,倒似有一層朦朧的壁障阻隔。
車子落在大門前,門前置兩隻龐大的石獅子,獅子眼中倏地射出一束綠色光線,將浮空車掃了一遍。隨後,合金大門緩緩上升,車子隨之駛入林府。
林府內既有林立的高樓,又有自然的景觀;既有各類商店,又有各種娛樂設施;既有科技的結晶,又有傳統的遺物,就像個世外桃源般的城中之城。
此時已近深夜,府內卻燈火通明、人來熙往,好一派繁盛景象。
下了車,林逸叮囑下人將李星領往住處,而自己則進了一棟高大氣派的建築。建築內是個乾淨明亮的大廳堂,廳堂上首一對中年男女端坐左右,男的約摸四五十歲,滿臉威嚴,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勢自然而發,只是臉色不太自然,眼中也露着難掩的虛弱;一旁的女性倒是標準的貴婦形象,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徐娘半老,年輕時想必也是個美人胚子。廳堂的左右還坐着十幾個各式各樣的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也有青年。
上首的貴婦一看見林逸進來,臉上盡是關懷和擔憂:“逸兒,沒事吧。”
林逸應道:“我沒事,只是天叔死了。”廳堂中的衆人聞言,大都露出憤怒至極的表情,低聲咒罵着混亂兵團;有些則緬懷天叔的兢兢業業,面露悲慼。只有左側一個俊逸青年和上位的中年男性不作反應,只將衆人的反應看在眼中。
良久,見衆人都消停了,上首的中年男性才緩緩開口:“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逸兒遇襲一事,如今局勢不明,是一戰揚我聲威,還是息事以求全,諸位可各抒己見。”一字一句,鏗鏘而威嚴。
一聽這話,衆人立即議論紛紛,莫衷一是。看見他們這副吵鬧的樣子,林逸忽然悲從心來,不願再待,摔門而去。衆人看見林逸這般表現,表面上疑惑不解,內心卻嗤之以鼻,果然是任性的紈絝公子。
李星跟在下人後面,心中感嘆,不愧是號稱北城林家,連下人丫鬟也這般清麗秀氣,下人的住處也是精緻明淨,看來自己還是真是來對了,正是個放鬆的好去處。
進到林逸安排的住處,房間內寬闊透亮,傢俱物什一應俱全,不僅如此,竟還隔出半間來,置了些花鳥草木,怡然好景緻。不錯不錯,李星心中嘖嘖驚歎,果然是有錢人的派頭。
正好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發生了許多事,又打了半天拳,李星也疲累了,洗漱過後,沉沉睡去。
豎日,李星起了個大早,好不容易睡個好覺,頓覺神清氣爽。左右無事,看到房間內還設有個小書架,李星便過去瞧了瞧,大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書,他也沒興趣。
“咦,這是……”,在書架的左側角落裡,赫然放着一本《林氏秘史》。李星饒有興致地取出來瀏覽了一番。
這書上記載的是一個姓林的人的發家歷史。他原是個目不識丁的農民,被徵召入伍之後屢立奇功,戰爭結束之後加官進爵、光宗耀祖。
李星雖不知道這林氏與現在林家有沒有關係,不過若說靠當普通士兵發家,擱現在他是不信的,因爲普通士兵在戰場上的作用實在太小了。
合上書本,他打算出去走走。“嘭嘭嘭”一陣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果然是林逸。
“李星,你隨我一起去參加家族演武。”林逸言簡意賅,顯然家族演武在他心中的份量不輕。
“是。”李星也不廢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的任務只是給他當手下,至於怎麼做,那是林逸該考慮的事,而不是他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