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曦悅來到院子裡,見盛烯宸獨自走過來,她開口輕聲的問:“他回來了嗎?”
她指的那個‘他’,當然是二叔了。
趙忠瀚把盛忠業跟丟了,這很難視爲一個巧合吧?
可他們又拿不出證據,是盛忠業故意把跟蹤的人甩掉的。
“嗯,二叔給孩子們買了蛋糕。”
盛烯宸淡漠的回答。
而那邊的客廳裡,此時已傳出了孩子們歡笑的愉悅聲音。
聽得出來他們此時是真的很開心。
“烯宸。”時曦悅拉着他的手,正視着他說:“我知道你很害怕,擔心二叔的身份是我們想像中的那樣。
我們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辦法去驗證。
就跟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先準備婚禮。
這個月十五號,舉行我們倆的婚禮。
好嗎?”
別人的婚禮是刺激不到林柏遠的。
她太瞭解那個男人了,他恨她,得不到她。
既然他都得不到的女人,他又怎麼會讓別的男人得到呢?
所以林柏遠要是知道盛烯宸爲她準備了一個世紀性的盛大婚禮,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他會出現的,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將林柏遠的人一網打盡。
盛宅大門口那邊,一束靜光燈照射進來。
藍色的保時捷緩緩行駛而進,在院子的中間停下。
李致佑和時沁相繼下來,在看到盛烯宸他們倆的時候,他們招了招手。
“表姐他們來了。”時曦悅拉着盛烯宸的手,向他們走過去。
“我們來接喜兒和臨兒。”
時沁說道。
“嗯,他們還在那邊的‘教室’裡。”盛烯宸指了指隔壁別墅客廳,改造成的那個‘教室’。
“我去叫他們。”李致佑說了一句,就獨自往那邊走了。
“不是說明天晚上再來接他們的嗎?”時曦悅問着時沁。
“致佑父親的身體不太好,我希望他把孩子們帶回去,讓他老人家多瞧瞧。”
時沁的臉帶着強笑,有些難受的解釋。
李致佑和席偉強之間的隔閡太深,如今他已經癱瘓在牀。年輕時期犯下的錯誤,現在他也已經意識到了,他肯定想要彌補,但身體不中用又非常的無可奈何。
“你等我一下。”時曦悅叮囑時沁一句,然後急步返回到別墅裡去。
時曦悅和李致佑走後,院子裡就只剩下盛烯宸和時沁兩個人了。
“你們想好了嗎?真的要在這個月十五號舉行婚禮?”時沁主動開口問盛烯宸。
她不等他回答,緊接着又說:“悅悅爲了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如果林柏遠真的會在婚禮上暗中動手的話,那婚禮豈不是被毀了?
你忍心連一個婚禮都無法好好的給悅悅嗎?”
“那你和李致佑呢?你們倆舉行婚禮,結果不是一樣的嗎?”盛烯宸淡然一笑。“不!不一樣。
效果根本就達不到。”
別人辦婚禮,林柏遠一定會防着盛烯宸安排人手,給他暗中下圈套。
可他和時曦悅辦婚禮,身爲主角的他,到時候賓客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就算他再厲害,那也沒有分身的乏術了。ahfgb.com
“你和李致佑之間也不容易,你們一家人好好的,這對我和悅悅來說就足夠了。”
他不需要他們爲林柏遠的事做太多。
“你們在聊什麼?”時曦悅回到他們的身邊。
“你去哪裡了?”盛烯宸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看這個。”她把手中拿着的一張老舊的照片,向盛烯宸和時沁示意。
照片上是兩個長得很像的年輕女人,她們的手中都抱着一個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五歲。
雖然孩子很小,但他們的五官卻早已註定了,長大之後的帥氣容顏。
“這照片……”盛烯宸震驚的把照片拿過來,仔細的打量上面的人。
他記得這照片,但因太久沒有看到過了。再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是非常的激動。
這本是一張非常珍惜的照片記憶,他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給弄不見了。
照片上面的人是他的母親李玉蘭,以及小姨李婷蘭。也就是李致佑的母親。
她們懷裡抱着的孩子,自然是兒時的李致佑還有盛烯宸。
因年輕時席偉強的性格孤傲,即使李婷蘭和李玉蘭是親姐妹,席家和盛家也很少再來往。
不是李婷蘭不想跟姐姐李玉蘭走動,而是李婷蘭礙於席偉強的偏執,只好呆在席家做一個全職太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席家我也看到過一些關於致佑和他母親以前的照片,但這張照片席家沒有。”時沁拿過盛烯宸手中的照片,欣喜的打量起來。
“這是我讓照相館的人複製出的一張,原照片我已經收起來了。
我想着李致佑很愛他的媽媽,多一張關於他媽媽的照片,他一定會更欣慰的。”時曦悅解釋道。
“謝謝你悅悅。”
“我們都是一家人,別總是說那麼見外又客套的話。”
“媽咪。”
時宇臨蹦蹦跳跳的奔跑過來。
他一手拉着時沁,一手拉着時曦悅。
這一聲‘媽咪’叫得,完全讓她們倆不知道,他到底在叫誰。
無論是喜兒,還是臨兒。他們都不想改口。
時曦悅不想造成兩個孩子心理有陰影,便任由着他們這樣一直叫。
等他們長大了,總有一天會改口的吧。
“不是要明天晚上纔回去的嘛,我和哥哥還想再多玩會兒。”臨兒奶聲奶氣的說。
“回去多看看你們爺爺,明天……或者是後天,你們再回來。”盛烯宸伸手輕揉着臨兒的小腦袋。
“可是……”
“知道了,爹地。”喜兒疾步走過來,不等弟弟再反問,他趕緊打斷他的話。
爺爺的身體不好,他身爲一個醫者,自然是很清楚的。
老人在生病的時候,最想念的,在乎的就是親人在身邊。
“嘟嘟。”
那邊的汽車響起了喇叭的聲音,李致佑坐在車中按着喇叭,提醒着他們應該走了。
回到席公館後,喜兒就拉着臨兒的手,立刻去爺爺席偉強的臥室。
臥室的門虛掩着,通過門縫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情景。
房間裡亮着燈,只有席偉強一個人躺在牀上,這場景看起來實在是孤寂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