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轉身,只見時清宇正憤怒的盯着他。
“你們……算計我?”時清風帶着驚慌失措的表情問道。
時清宇示意自己的手下下去,他要單獨跟時清風說話。
空曠的山坡上,此時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時清宇看着時清風手裡拿着的匕首,又看了一眼,地上袋子裡裝着的匕首。心裡如同在滴血一般,既憤怒又憎惡。
“爲什麼?”半晌,他才痛心疾首的質問開口。“爲什麼會是你?你這麼做到底想幹嘛?
我多麼希望你不要來,希望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只是你手底下哪個不聽話的手下乾的。
可是……
可是你卻親自來了。”
“……”時清風一臉淡漠的看着激怒不已的時清宇,一時半會兒沒有表態。
“時曦悅是我們的親表妹,喜兒和臨兒是你親妹妹的兒子,你爲什麼要抓他們?時兒當初她到底真的死了?還是……還是你把她害死的?
一個嬰兒有什麼罪過,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做這些是幹嘛?”
時清宇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他一個疾步衝到時清風的跟前,雙手抓着他的雙肩,惡狠狠的質問:“你說話啊,你怎麼不回答我?
你是我們三兄弟當中最善良,最溫和的一個人。
你的手是拿手術刀救人的手,而不是拿匕首殺人的手。
你是一個醫生,一個救世者。
可你……你所做的這些事卻與屠夫沒有兩樣?你屠殺的還是自己最親的人。
你是瘋了嗎?
你的心機何時如此之深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僞裝了?裝得居然讓我,讓大哥,甚至是在爺爺的面前,竟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
你是魔鬼嗎?
你告訴我呀……你說話,說話……”
時清宇痛恨自己的親弟弟,變成了像魔鬼一樣的人。他揚起拳頭狠狠的揍着他的胸口!
“說完了嗎?”時清風一把將時清宇推開。
他所用的力氣並不大,但對於時清宇來說卻很強,以至於他下意識的連續後退了幾步之遠。
時清風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身上的襯衫,一改平日裡那幅單純,溫和的模樣。道貌岸然的神色,這會兒表達得淋漓盡致。
“太讓我失望了,居然這麼久才查出來。真是枉費爲時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了,辦事能力差到了極點。
這也難怪,時氏集團在你的手中,始終都只能在m國發展。
我估計着算着日子,你們這麼多人,應該早就查到這些證據的。呵呵……”
他突然仰天諷刺的嘲笑起來,笑得太過張狂,那張嘴臉讓時清宇感覺太陌生了,彷彿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清宇,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你到底怎麼了?你有什麼苦衷,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告訴二哥呀。
只要是二哥能夠幫得上的,二哥一定會幫你的。”時清宇受不了自己的弟弟,變成了一個像魔鬼一樣的人。
“就憑你,你能幫我什麼?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鼓掌之中,你只是其中一隻螻蟻而已。”
時清風口中的話不溫也不火,臉上還一直帶着淡漠的笑意。只是他的眼神太過陰寒了,對視上時會忍不住令人產生寒噤。
“……”時清宇抿着嘴脣,不再說話,怒瞪於他。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很陌生,像不認識我一樣?是的話,那就對了。
好好的監獄你不呆,非要出來折騰,這又是何必呢?
死的又不是你的女兒,失蹤的也不是你的兒子。你操哪門子的心?
一直置身事外不好嗎?偏偏要把自己弄到險境裡來。呵呵……”
時清宇那垂在側身的雙手,在不經意間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他有種想要教訓時清風的衝動,想把他外表這張虛僞的臉給撕扯下來。
“憤怒,憎惡,是嗎?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嗎?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趁着這美好的夕陽,慢慢的告訴你吧。
五年前……時曦悅那雙女兒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大毛病,我只是在她們生下來之後,稍微動了一點點手腳而已。所以那麼多嬰幼兒專家幾次開會合議,他們都沒有辦法救她們。
我的醫術豈能是他們那些蠢貨能夠治得好的?”
“時兒她到底是死,還是活?”時清宇壓制不住心裡的好奇,快速的詢問。
“活着,那也與死沒有什麼兩樣。”
“那她就還是活着了,既然活着,那你爲什麼不把她給悅悅?你一個大男人養着一個小女孩做什麼?
還有喜兒和臨兒呢?他們是不是和時兒在一起?”
“我喜歡上了一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人敢玩,且又非常刺激的遊戲。
我要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全部都拆開,我要看到你們着急,痛苦,悲傷,哭泣,驚慌失措,痛徹心菲。這樣我就開心了,呵呵……”
時清風那魔性的笑聲,好似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一般,恐怖得令人髮指。
“你瘋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生病了吧?心理疾病是嗎?”時清宇一味的想要往好的方面去想。“這麼說來從五年前開始,你就已經變了?
可在這五年中,爲何我們一絲都看不出來?你不是很關心悅悅,在她得知時兒死了的時候,你還很心疼她的嗎?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裝作出來的?
不……”時清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突然想起了時沁。“沁兒呢?
她當初做大腦開顱手術……”
“你還算不是太愚蠢。時沁當時是病得很嚴重,但她那個開顱手術,卻完全沒有必要做。什麼癌細胞擴散,只有做開顱手術才能夠保命,全部都是假的。
我手裡的手術刀,只需要在她的大腦裡動一點小小的手腳,她便可以將曾經的一切忘記得乾乾淨淨!
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她有記憶的時候,她活得多痛苦啊,天天都是以淚洗面。
後來沒了記憶活得可開心了,音樂,唱歌,學校那些同生,便是她的全部。”
時清宇聽完後,嚇得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還……還有什麼是……是我們不知道的?”他想趁着現在,一次性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