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子羽來到天劍堂後山赴約。後山竹林處霧氣繚繞,鳥鳴聲伴隨着泉水流淌聲,更是顯露出這裡的寧靜。夏子羽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很明顯,他來早了,想起昨晚與蘇雲做了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莫名的滿足感涌上心頭,同樣也伴隨着睏意襲來,昨晚可是大半夜沒睡。他隨便找了根竹子,靠着睡起覺來。天劍堂的後山是一處交通要道,西面直通武林第一家族方家。方家在武林上有極高的威懾力,世代豪傑輩出,而武林四大奇術之一的“斷魂手”也是出自此家族。
斷魂手乃是極爲詭異的爪術,當初斷魂手的創始人武林盟主方林是將斷魂手練就到最高境界的人,傳說斷魂手最高境界能夠輕易把對手魂魄給抓出來,就連功力普通的斷魂手,也能將對骨頭或者經脈給抓得粉碎。後山南面能去到太虛湖,太虛湖上有座孤島,島上有座菩提古廟,廟裡有個菩提洞,江湖人說那有神仙。有段時間江湖上還說中原應該有五大奇術,還有一種術法是島上破廟裡的,有人說是厲害的拳法,有人又說是掌法,可具體就沒人說得清,反正那座廟非常神秘。四大奇術除了遁形術,斷魂手外,還有兩個分別是易青經和青雲術。易青經同樣是魔教術法,有強大治癒功能,就算手斷了也能接回去 ,肚子開了道大口子,腸子露出來了也能在半時成內痊癒。青雲術則爲天劍堂術法,是輕功最高境界,能讓自己身輕如燕,踏雲前進,擁有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如今青雲術使得最好的莫過於天劍堂大師兄夏子羽。
沙沙腳步聲將正在熟睡的夏子羽吵醒,遠遠望去一行身着黑衣的部隊,向他這個方向趕來,領隊的是餘蘇雲無疑。“喲!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我親愛的蘇雲妹妹嘛!”夏子羽和他們撞了個正着,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一個黑衣男子從隊伍裡走出,來到餘蘇雲身旁“呵呵,我們正準備殺進天劍堂,逼你這大師兄現身,沒想到你卻自投羅網!”說罷便要和其他人衝上去。夏子羽心知肚明,這人肯定是教主派來監視餘蘇雲完成任務的。“不必麻煩趙舵主,夏子羽本聖女要親自解決。”蘇雲一番話攔下黑衣男子,“哦?原來是聖女的家務事啊!弟兄們我們先歇着!”其餘人等向後退出五步,夏子羽只是睏倦的接連打了兩個哈切,一副無聊表情“夏子羽,你太小瞧我實力了吧!”餘蘇雲安計劃先攻擊夏子羽的雙腿,夏子羽騰空閃開掃堂腿,一拳向餘蘇雲的腹部打去餘蘇雲剎那間身形向後偏移,劃出幾丈遠,夏子羽重拳擊空,“呵呵,美女還躲得挺快!”一個健步,夏子羽再次向蘇雲頸部打去,卻故意將胸膛露出破綻。餘蘇雲右手熟練化解夏子羽的攻擊,左手對着夏子羽露出破綻的胸膛一掌拍去。剎時夏子羽迎面掌風劃過,胸口傳來陣陣**感,身體彈了出去,摔在地上。
夏子羽立馬將自己的氣息放得最低,使出一招武林絕世的絕氣法,生怕被人發現他在裝死。趙舵主左眉向上輕渺的挑了挑,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夏子羽。趙舵主用手一摸夏子羽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氣了,在武林上能察覺出絕氣法的人除非內力深厚,否則都會認爲此人已死“我呸!什麼天劍堂大師兄,風行子的夏子羽?!還不是被我們聖女一掌拍死”趙舵主不雅的向地上吐口唾沫,明顯他絲毫沒察覺。一旁的餘蘇雲緩緩鬆了口氣,冷笑一聲“這阻攔魔教的絆腳石已經剷除,咱們認務完成,回教去吧。”待到餘蘇雲一行離去,夏子羽也踹口大氣,深呼吸着新鮮空氣,可他老是感覺自己胸口瘙癢無比。坐起身來,解開衣裳,夏子羽發現剛剛被蘇雲打那一掌的地方,如今有一塊淤青的手掌印,“我靠,不是說好發三成功的嗎!這連五成都不至啊!”夏子羽一臉不快,氣憤的抱怨一句,看來他這次又被餘蘇雲坑慘了。無語的穿好衣服,向來時的路走去。他嘴中還在小聲抱怨“我他娘就不該來的,這什麼該死的苦肉計,我。。。。”突然腳步一僵,整個人定在原地 。
殺氣。。。。濃郁的殺氣在竹林裡蔓延,不一會整個竹林全是飄蕩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像夏子羽襲來,氣氛瞬間變得肅殺。這陣仗的殺氣如同千軍萬馬的氣勢,但夏子羽心中清楚,可佈的殺氣只來自於一個人,僅僅只是一個人而已。夏子羽平靜的心開始急促的跳動,他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遇到勁敵的感覺,要知道連殺氣都有千軍萬馬來勢的人,決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殺氣刺激這夏子羽每根神經,讓他體內的鮮血沸騰起來,拔出血紅的凌霄劍,謹慎防衛起來。剎那間四周的竹子沙沙做響,有東西在他四周,而夏子羽竟然什麼都沒看見。難倒在竹子上?夏子羽擡頭望向自己上方,除了蔚藍的天空和碧綠的竹林,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明明知道敵人就在附近,自己卻無法看見敵人在哪,夏子羽把凌霄劍握的更緊,手心微微出汗,甚至這位身經百戰的天劍堂大師兄,有些慌亂了,恐懼與疑惑在內心擴大,在暗處的敵人要取明處人的性命是何等容易之事。
沙沙聲越來越大,敵人的氣息就在夏子羽周圍不出五丈遠的地方,死亡正向夏子羽步步靠近。危機關頭,他頓時想起老堂主給他講的道理,看事物光用肉眼看,只能看到事物表面,要用心去看,心無雜念的去看事物,事物的內在纔會被你發現。夏子羽閉上雙眼,拋開心中的恐懼,疑惑,調整好自己凌亂的內息,將注意力集中放在每個器官上,將天地靈氣從足跟·灌注全身,他將自己的肉體融入到自然中,靠着萬物的靈性去發現敵人的蹤跡。再次睜開雙眼果真一切變得那麼清晰 ,呼嘯的風在他耳邊飛馳,各種花草幽香的氣息,乃至一滴水,一片樹葉的掉落,他全察覺到。他隨着那沙沙聲仔細觀察着竹林每個角落,一個白色模糊人影在他頭上出現,那白衣人影正踏着夏子羽周圍的竹子頂部,用輕功做高速圓周運動,換做普通人用肉眼不可能看出白衣人的移動的身影,連江湖第一快的夏子羽用起輕功來,還是做不到來無影去無蹤的程度,起碼自己無論如何都會留出部分身形來,而眼前在夏子羽頭頂盤旋的白衣人就真的是做到影子都那消失的程度,說明輕功凌駕於夏子羽之上!
夏子羽不敢貿然攻擊,他並不清楚敵人目的和實力,只是靜靜站在原地,右手握住背在身後的血紅色凌霄劍劍柄,等待對手下一步行動。只見那白色身影,手臂一抖“嗖--”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向夏子羽飛射而來,夏子羽左手對地一撐,整個人一個倒立重心向左閃過剛纔攻擊,在地上打個騰翻,夏子羽起身發現剛剛自己站的地方已有一枚玉簪插在地上不斷搖晃。他嚥了口唾沫,一來這人就出陰招,誠心要致自己於死地,要是再如此被動攻擊,自己下場一定難看!夏子羽提起凌霄劍,縱身躍起,自己足下出現一道真氣漣漪,雙手握劍對着那白色影子狠狠劈去“當---”凌霄劍擊中硬物彈了回來。夏子羽表情抽搐了一下,他顯得有些驚訝,凌霄劍乃天外隕石鑄劍,是武林中最堅硬的材料,普通刀劍與它相擊必定劍身破碎,能將凌霄彈回的只有三把神劍的另外兩把,但用金剛石鑄劍的雪陽劍一直都是冷月宮的至寶,因教主不是至陰之身無法駕馭它的寒氣便成爲餘蘇雲的佩劍,而還有一把是早已丟失的蝕骨劍,那是用五百個妙齡少女殉劍而鑄就的邪劍,難道真是這把劍?
隨着凌霄劍彈回,那身影也放慢速度停下來懸在空中。漸漸的一個清晰身影出現在夏子羽眼前,這人一身白衣,面部帶着一張白銀鐵面,右手拿着一把通體黝黑長劍,劍身極爲怪異,由緊密骨骸組成,劍柄雕鑄數個猙獰骷髏,骷髏雙爪於白衣人手腕相連,吸收着他的精血,整把劍發出幽幽緑光,此劍正是蝕骨。“哼哼,駙馬爺有點能耐,本祭司想討教一番,順便幫助解決餘蘇雲小雜種的一點小疏忽收拾殘局。”那人提劍指着夏子羽,用分辨不出性別的沙啞聲音道。一聽這人叫自己駙馬,肯定又是魔教中人,而剛剛他稱是祭司,夏子羽終於認清白衣人真實身份--冷月宮魔教大祭司。“你們魔教煩不煩!追着不放,老子都厭倦了。你叫餘蘇雲小雜種?你們教中還搞內亂不成?大祭司,想切磋找別人去,我還要回去睡覺。”夏子羽調侃幾句爲的是讓祭司放鬆警惕,他好找機會脫身,大祭司在魔教是出了名的高手,現在要與他死纏難打,自己完全無勝算,只有用青雲術脫身,哪怕大祭司輕功再好,也會被自己甩下一段距離,就算是一小段也足夠讓他回到天劍堂,誘敵入虎穴,天劍堂那麼多弟子還怕打不過一個祭司?
趁對方聽自己說話的瞬間,他猛地轉身凌空一踏,飛身而出。“?!天劍堂的人都是狗嗎!只會汪汪的亂叫,然後就逃走!”大祭司扔出蝕骨劍對着夏子羽的後背一腳踢向劍柄,劍身被一圈圈真氣纏繞,推動着蝕骨劍飛向夏子羽.蝕骨的幽綠色劍光格外耀眼,它正被渾厚內力灌注,爆發出滅絕威力,劍身隱約間化出具具屍骨鬼魄,邪氣遊蕩蝕骨劍。夏子羽不得不出手,他大喝一聲“天罷劍陣”念出一道咒語,凌霄劍被他運氣漂浮在空中,數道劍氣從凌霄劍內飛出,巨大藍色陣法佛現,以夏子羽爲大陣中心,劍氣在夏子羽身後化爲十把凌霄劍氣刃,圍成一個光圈,陣法內剎時雷電滾滾,剎時蛟龍翻騰,劍陣映藍了上方天空。“去!”夏子羽雙指指向迎面飛來的蝕骨劍,凌霄劍和着十把氣刃同時飛出。氣刃幻化爲翻騰蛟龍,蛟龍張開龍口,凌霄劍隨之從口中徑直對着蝕骨射出,兩把神劍劍尖相撞震盪起兩股藍色和緑色氣波,在天空中產生明顯分界線。兩把劍劍氣互不相讓,最終炸裂開來,玉石俱焚,方圓幾裡的竹林全被折斷。大祭司見偷襲未得手左手收劍,右手一掌向夏子羽面門打去,夏子羽立即收劍回鞘,握拳迎擊,拳掌相對,天空中乍響一聲悶雷,內力對恃的衝擊使兩人各自震出幾丈。夏子羽由於動用天劍堂中蜀山劍陣的最高陣法,耗費過多精氣,夏子羽緊皺雙眉,嘴中揣着粗氣,有些力不從心,此刻已被震傷心脈,如不速戰,恐怕性命難保。“小子,就這點能耐?還天劍堂大弟子呢!我看,就只會些花拳繡腿嗎!你師父真是個廢物教出的徒弟也是廢物!!”大祭司的一番挑釁徹底惹怒了夏子羽“不準侮辱堂主!!!”夏子羽肝火直衝,揮拳撲向大祭司,右拳上撩,猛擊向對手下顎,就在近身霎那,大祭司的身形刷一聲消失在他視線中,重拳擊空,弄得夏子羽措手不及,勁風忽閃,大祭司愕然出現在夏子羽下方,手中燃起一道黑色邪火,掌風呼嘯而過,如同厲鬼咆哮,不知這到底是哪個派別的武功,手掌狠狠擊中方纔餘蘇雲留下的淤青手印處,“啊!!!”夏子羽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的整個人向前蜷縮成一團,面部極度扭曲,身體被擊飛出去,一連撞斷二十多根竹子後,他勉強用凌霄劍插進地面泥土中穩住失控的身體,雙手顫抖着攙扶着凌霄劍,不讓自己倒下,“你這傢伙。。。。”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一大口辛辣的鮮血從胸膛中噴薄而出,都到了這一刻他還想要和大祭司決出高下,他不能給天劍堂丟臉,可是他還是無法抵禦自己精疲力竭的身體,眼前的事物漸漸被黑暗籠罩,他毫無意識的癱倒在了地上。懸浮空中的大祭司看不出臉上的任何表情“嗯??。。。。這就是天劍堂的實力?無趣。。”祭司嘲諷一句消失在了竹林的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