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評評理,當年我哥戰死,那個時候國強也在戰場上,我還懷着稼植,這一大早的睡醒打開房門就看到外面有個孩子,還發燒了着,一張字條也沒有,要不是孩子出生的時候我見過,我都不知道這是誰的郭。而且這剛出生才幾天的孩子發高燒,就算我會點醫術,我也治不了。
這是我哥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而這所謂的嫂嫂爲了再嫁把兒子棄我門口,甚至不敢跟我說,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就這樣放在門外受涼能不發燒嗎,我能不恨死她嗎。她要一輩子不出現,我也就算了,過了三十多年竟然出現,說稼植是她兒子,真是笑話。我鄭向紅辛辛苦苦生的兒子,都成了你兒子了,你還不如做夢來的快。”
鄭向紅如今是絕不承認高稼植是她哥哥的孩子的,畢竟高稼植若是鄭向偉的兒子,那要改姓鄭。
到時候就不止是薛寶珠的問題,還有高家這裡的,鄭家那邊也要過來認親了。
畢竟鄭家那裡也是一個族的,鄭向紅的父親已經死了,可繼母和繼母所出的那些兒女還在,還有一些叔伯堂兄弟的。
鄭向紅一點都不想跟那邊有牽扯,也並不想那邊知道高稼植就是鄭向偉的兒子,畢竟鄭向偉是烈士,葬在烈士園裡,不用藏在鄭家的地。
當年父親的背叛,族人並沒有人站出來替他們母子女說話,反而還勸着她親孃大度一些,她親孃不願意,還被譴責不大度,最後被氣死了。
自大哥當兵,鄭向紅離開家之後,就沒有想過要回去,到了部隊後接受醫護培訓,認識高國強,鄭向紅直接就嫁了。
甚至她嫁人之後,孃家那邊還給她定了個什麼親,若不是她已經歸了部隊,又嫁給了軍人,有部隊保護,孃家那邊哪這麼容易放過她。
鄭向紅這會也不再給薛寶珠留臉面,所以大家一聽到薛寶珠棄子三十多年,都絲毫不同情了,甚至覺得活該。
原來大家一想到這是團長夫人,多少還有些尊敬呢,現在則是滿滿的鄙視。
薛寶珠和鬱珍的臉都掛不住了,甚至連李勝美都被大家說不是,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譴責着李勝美,覺得李勝美不應該這樣替薛寶珠母子出頭,這本來就是薛寶珠的不對。
除了孫玉華,並沒有人懷疑高稼植會不是鄭向紅的兒子,畢竟高稼植長的與鄭向紅是相似的。至於高國強更疼高稼興,這在大家看來也不是個事,畢竟十指有長短,父母偏心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大多的父母偏心小兒子,或者偏心長子,這是很常見的。
再說高國強對高稼植一直不錯,而且要不是自己的兒子,還給讀到了高中,更不說高稼植娶媳婦後,高國強和鄭向紅裡外忙活着,都沒讓孫玉華幹什麼活,而且高國強和鄭向紅對小蔚琳都很疼愛,要不是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孫女,怎麼可能這樣。
夏曉他們到的時候,薛寶珠和鬱珍還有李勝美是灰溜溜的離開。薛寶珠看了高稼植一眼,還是不相信高稼植是鄭向紅的兒子。
不過這會薛寶珠也只能先跟李勝美和鬱珍離開,鄭向紅一肚子的鬱悶也沒有心情再待食堂了。
鄭向紅便和夏曉還有高稼興和高稼植孫玉華一起回家,這會鄭向紅對着高稼興和夏曉道:“你們不是要進城嗎,趕緊去嗎,別耽擱了。”
夏曉搖頭,“明天出發也行,不急這一天的。”
鄭向紅也沒說什麼了,心底沉沉嘆了口氣。
回到家裡夏曉就讓小蔚琳和幾個孩子去陪奶奶,也希望鄭向紅跟孫子女玩,就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薛寶珠的事情了。
也幸好這個時候沒有dna驗證,所以薛寶珠也並沒有證據證明高稼植是她的孩子,只是憑感覺而已。
而且高稼植應該也沒有什麼胎記之類,或者特徵,不然薛寶珠早拿出來說事了。
看着家裡這樣,孫玉華也煩惱,就去知青點王愛華那裡透氣。
這一出去,還沒有到知青點,孫玉華就正好碰到了李勝美和鬱珍還有薛寶珠,當下孫玉華就被鬱珍邀請到了賀家來了。
這還是孫玉華第一次到賀家來,比高家寬敞,也大多了。
而這會孫玉華在賀家坐客的時候,鄭向紅把高稼植叫進了屋裡,看着高稼植就不說話。
“媽。”高稼植喊了一聲,“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稼興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你怎麼想的?”鄭向紅問道。
“沒怎麼想,我不會信她的胡言亂語的。”高稼植搖頭。
鄭向紅內心糾結地看着高稼植,想瞞着高稼植一輩子,但想着自己的死去的哥哥,覺得瞞着孩子,沒讓孩子知道生身之父又說不過去。
而且這個時候鄭向紅也說不出口,因爲她想到了高國強,所以就這樣讓高稼植離開了。
等到傍晚,孫玉華就從賀家出來了,薛寶珠那邊自然希望孫玉華勸着高稼植,甚至也提出了條件,會想辦法讓高稼植入部隊,也可以把孫玉華和高稼植的戶口轉到部隊去。
孫玉華離開賀家,看着整個生產隊,在這裡十多年了,可她還是不喜歡這裡,她不想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也不想在這裡生活着。
回到家裡,孫玉華自然是勸了高稼植的,希望高稼植好好考慮,只要認了親媽就能加入部隊了。
想當然,高稼植和孫玉華大吵了一架,把鄭向紅和高國強還有高稼興和夏曉都驚動了,第一次看到這麼憤怒的高稼植。
到了晚上,高稼植直接在老宅住了,小蔚琳嗚哇哇地哭着,晚上跟着鄭向紅和高國強睡。
“玉華姐現在變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了。”夏曉沉沉嘆息。
高稼興道:“她一直都看不清現實,嫁給我哥這麼多年了,卻從沒爲這個家想過,剛剛她跟我哥吵架你也聽到了,你爸你媽,你弟,她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家裡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