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畢竟有兩個練家子在,方遠和蘇哲三下五除二把人制服,交給別人看着,自己再去下一個車廂,等其他同夥發現不對準備跳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除了一個極其機靈的,一聽見動靜就飛快跳車的人,其他都抓住了。
下一站是個小站,停靠的是個村鎮,列車長決定把這些人都壓到烏市處理。
之後的旅程,方遠,封華和蘇哲受到了極其熱情的招待,每次的盒飯都比別人多了三分之一!
下了車,蘇哲都有些捨不得了:“也不知道部隊裡有沒有這麼好的伙食?”
“做夢呢你。”封華說道,這十來天她已經跟蘇哲很熟了,說話也比較隨意。
蘇哲也覺得跟方遠這個小弟弟非常投緣。什麼同村?哼!騙鬼呢。兩人之間的默契,一看就是親戚,從小培養的!
下了車,方遠再三婉拒了列車長要求他們同去公安局的請求,實在沒時間了,他們到部隊的時間都是有規定的,而烏市距離他們的目的地還有五六百公里。
這段路程沒有公交車......全靠自己解決。如果遇見部隊的車那是萬幸,遇見同方向的老鄉的車也是大幸,什麼都遇不見,那就是不幸了。光靠兩條腿他們幾乎是不可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了。
三人匆匆去了烏市的部隊辦事處,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車往返,結果很不幸,昨天剛走一輛,下一輛來辦事的車估計要一個月後。
這要是一次入伍的人多,那邊肯定派車來接,可是兩人都屬於特招的特殊兵種,和他們同樣的人都是一個兩個被分到了四面八方。
爲了他們兩個專門派一輛車往返一千多公里,燒那麼多油,是不現實的,那是高級軍官纔有的待遇。
但是辦事處的人積極地給他倆聯繫了駱駝......
現在內陸地區很多鄉長縣長,有個自行車騎着當交通工具都是非常不錯的了,在這人煙稀少的大西部,想看見輛燒油的汽車是不太容易的。
這裡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駱駝。駱駝時速在15公里左右,不吃不喝也可以連續走好幾天!吃點東西就能一直走~每天走個一二百里不成問題。
速度上比馬差一些,但是耐力上要好很多。
這裡雖然不是家家有駱駝,但是村村肯定有,這是自行車般的存在。到了城外的牧區,駱駝更是必有的。
辦事處的人帶着他們坐上了公交車到了城郊,找到了“跑活”的駱駝。不管什麼政策,對民族兄弟們都是要優待一些的......
所以封華一路上看到了做小買賣的人,就是些賣手工品的,賣水果的,她甚至看到了一個賣饢的,現在看到了跑活的駱駝,她也不那麼驚訝。
當然這些駱駝不是個人的,跑活的也不是個人,而是生產隊把賦閒下來的駱駝拉出來,有償服務需要去周邊的人。
辦事處的人帶他們找到了專門跑長途的人。吃住自理,一隻駱駝一天3塊錢,遇到陰天下雨沙塵暴等不可抗力一步不走的情況,也得交錢。
總體來說,這個價錢是比較合理的。畢竟這是個危險的活,他們的目的地還好,只是路過沙漠邊緣或者小沙漠,一路上駱駝有草吃,還相對安全。
要是想穿越塔克拉瑪干,那價錢得翻好幾倍!
何況人家還得“空駱駝”回來。
商定好行程,三人就回了城裡,一路上順利的話要走六七天,不順利得十天半個月,吃住自理,他們得準備好乾糧。
各種水果各種饢......
封華有些遺憾,現在只是六月份,葡萄還沒成熟,只有哈密瓜已經下來了。她想掏點葡萄種子,還得去地裡偷枝葉.....
買完東西,三人就回到了駱駝的主人家,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裡,明天直接出發。
三人分到了一個小房間,有一個小土炕,這炕是真小啊,就是個雙人牀的面積。
方遠站在炕邊直皺眉。
“還不睡覺,發什麼呆?”蘇哲說完也沒管他,自己開始脫衣服,脫完衣服就要脫褲子,方遠立刻推了他一把。
“住過土房子嗎?睡過土炕嗎?”方遠問道。
蘇哲搖搖頭:“沒有。”
“蛇蟲鼠蟻都在炕裡做窩!你脫了褲子是怕他們咬着不方便嗎?”
蘇哲嚇了一跳,三兩下把衣服又穿上了!他最怕螞蟻了!密密麻麻一大片.....他今天晚上就要睡在螞蟻窩上......想想都要吐了!他有密集恐懼症。
“那怎麼辦啊?”蘇哲穿上衣服也開始看着土炕乾瞪眼:“今天晚上不睡了?”
“不睡怎麼行,穿衣服睡吧。”方遠說完,示意封華躺到炕的一頭,他躺在了中間,把另一邊留給蘇哲。
蘇哲又瞪了半天眼,只能磨磨蹭蹭地上來了。這裡晝夜溫差大,雖然是6月了,在地上站一會他也覺得冷颼颼的了。
封華蓋着自己帶的鋪蓋,捂上嘴偷偷笑,這蘇哲是真的大少爺啊,土炕裡怎麼會有蛇蟲鼠蟻?天天燒火早燒死了。
雖然夏天不燒炕,可能會生一些蟲子,但是這裡的土炕要燒到五月末,剛剛斷火這麼幾天還不足以生蟲子。
蘇哲上了炕,把方遠往旁邊擠了擠,留給他的地方太小了,根本躺不下。
方遠只好又往封華那邊靠了靠,兩人的被子緊緊相連,都能感覺到被子下對方胳膊的形狀。
封華睡不着了。
方遠哥哥就躺在旁邊啊......這麼近這麼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
輾轉反側。
“擠到你了?”方遠低聲問道,然後往蘇哲那邊靠了靠。
“不是吧你!擠到他不行,擠到我就行了?再擠我都要上牆了!”蘇哲一下子做起來,結果看見封華自己一個人佔了幾乎一半炕的面積。
頓時瞪大眼睛看着方遠:“就這樣還能擠到!你的心眼是偏到胳肢窩了吧!”
封華的臉藏在被窩裡偷偷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我睡覺不老實,哥哥怕挨砸。”
想到自家弟弟的睡相,蘇哲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但還是把方遠使勁擠到中間,才躺了下來。
“不能再擠了啊,再擠我就成照片了。”蘇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