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到是樑期,原本正想着拿起掃帚把他趕走,但是看到樑期拿着一枚戒指在自己眼前飛快一晃,他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線,滿是褶子的老臉都快皺成了一朵菊花,眼神不斷往樑夕手裡打量着:“小期,你那——”
看掌櫃的臉色,樑期估計這扳指和自己預料的一樣,是個好貨,當下直接道:“別廢話了,多少銀子你看下,我急用,來路肯定不會有問題,我用腦袋做擔保。”
掌櫃的接過玉扳指的時候手都直顫,望了一眼後二話沒說,立刻簽出一張八萬兩的當票交給樑期。
“噗!”樑期看到當票上的字,眼睛瞪得滾圓,瞠目結舌道,“八、八萬功夫卷!”
八萬功夫卷是什麼概念,樓蘭城最大的何員外的那棟宅子也就六功夫卷,佔地千畝。
掌櫃的以爲樑期嫌低,急忙把玉扳指往懷裡收了收:“我說小期,我們是老相識了,這個價格絕對公道,整個樓蘭城只有我會給你這個價,其餘的絕對不會過八千功夫卷。”
沉默一陣,樑期突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面沉如水,將那當票遞到掌櫃的鼻子底下:“我要贖當。”
樑期剛纔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隨隨便便把八萬功夫卷戴在手指頭上的人,他的命會值多少錢?沒看出來,那中年人居然還是個大財主,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幾萬功夫卷隨隨便便就戴在手指上。
見掌櫃的有些猶豫,樑期臉色一沉:“贖當!我過會兒就回來,給別的東西你。”
一跑出當鋪樑期就直奔那座老宅,心裡不停唸叨着你別死啊你別死啊。
趕到老宅的時候樑期找到那個大坑,看到那個人還趴在裡面,喘了口氣後立刻跳了下去扶着那個人斜靠在深坑的邊上,伸手探了探鼻息,樑期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還有氣,不過已經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了。
現在樑期才發現這個人腰肋那兒有一道大口子,裡面皮肉外翻,鮮血已經止住了,不過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反而顯得更加駭人。
“這樣子都不死,算你命大。”樑期朝這個人說,一邊將那個玉扳指戴回到他的手指上,重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將這人腰上的荷包在手裡掂了掂,估計也不是凡品。
拿着那個荷包,樑期又急急忙忙朝當鋪跑去,即使他不是郎中也看得出來,這個人要是再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樑期沒有注意到,自己跑遠後,那個人緩緩倒回到了地上,不過嘴角卻揚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滿頭大汗找到掌櫃遞上荷包,這個荷包雖然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個玉扳指值錢,但還是當出了六百多功夫卷,這也算是讓樑期略微驚訝了一下。
掌櫃的倒是直撮牙花子,追問樑期爲什麼不當那個玉扳指,樑期救人心切,一腳把掌櫃的踹到一邊,揣着六枚仙貝先去錢莊兌了五十功夫卷,僱了幾個壯漢來到廢宅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搬到了這附近最好的享於酒樓,樑夕在酒樓開了間上房來安置這個人,然後又去找城裡有名的大夫來給這個人看病。
這位大夫是樓蘭城有名的聖手,給傷者施展了祖傳的鍼灸活血術,然後開了幾味方子告訴樑期沒什麼大事了,要注意好生調養,免得落下病根。
樑期舒了口氣,朝牀上那個人望去,這個人雖然臉色還是像一開始那樣慘白,不過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
付了一筆不菲的診療費,樑期送走了大夫。
享於酒樓一日的開銷不是小數目,樑期現在手裡還有三百多功夫卷,至少這個月的吃飯住宿是沒問題了。
其餘開銷要用的功夫卷也不需要擔心,這老哥身上的東西隨隨便便拿下來一個恐怕都是價值連城,就連最不起眼的一個小荷包都能當出六百多功夫卷,反正是救他的命,估計他不會介意錢不夠的時候自己去典當他身上的東西吧。
接下來的日子,樑期自己的小攤也不去了,卦也不算了,就整天負責照顧這個受傷昏迷不醒的人,抓藥煎藥雖說都有酒樓的夥計幫着完成,不過喂藥這一環節樑期都是親力親爲。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樑期的照顧下,第十四天的時候,這個樑期眼中的財主終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