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依依自從認了張敬爲哥哥之後,基本上已經過上了最優渥的生活,在敦化坊中,邵依依享受着最好的服務,李佑,權芷溪等人也是因爲張敬對邵依依很好。
基本上在敦化坊中,韶依依的地位是很高的,誰都要給邵依依面子,在敦化坊的生活,也可以說是邵依依最開心的時間。
有哥哥的疼愛,有別人的尊重,還有心愛的人就在不遠處。
而更加讓邵依依感覺到開心的是,自己心愛人的母親很喜歡自己,呵呵...也就是陰妃很喜歡自己,要知道,這是邵依依沒有想到的。
因爲邵依依以前的職業,說真的,邵依依以前的職業真的是給邵依依帶來了很多的不堪,衆所周知,邵依依以前的職業是廣受詬病的職業,一般也不會有哪個女人,從小的夢想是去當邵依依以前的職業。
既然如此,那麼中曲、南曲中的那些藝人是哪裡來的呢?
原來,她們的身世大多比較可憐,有的幼年失去雙親,被撿來當失足女;有的家裡貧窮,揭不開鍋,父母又重男輕女,便把女兒賣了,換些銀兩;還有的本是良家女子,因爲種種原因,淪落爲失足女,比如一個女人到了十五歲,可以出嫁了,有的人就帶着豐厚的彩禮上門提親,得手後,隨即以更高的價格賣入妓院,賺取中間差價。
“誤陷其中,則無以自脫”,進了平康坊的大門,你就別想自己出來了。
失足女的領導被稱之爲“假母”,顧名思義,雖然名義上叫她“媽媽”,可實際上雙方沒有血緣關係。
假母有點類似後代的老鴇,這些人原先也是失足女,後來年老色衰,無法接客,同時又掌握了經營理念,於是走上創業的道路,藉助各種渠道收羅雛妓,並培養她們;教授的內容起初是歌令,如果學的慢,不光捱罵,還會被鞭子抽。
而且失足女們沒有人身自由,想要出門,需經假母同意,一般情況下,假母是不會同意的,但也有例外,比如每月第八天,南街保唐寺舉辦講席,失足女們便互相約好,給假母交些錢,跑去聽講,享受來之不易的閒暇。
有意思的是:八日當天的南街,不光有很多失足女,與此同時,還會有許多參加科考的讀書人,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你懂的。
好在邵依依的那位假母是看中了邵依依的才華,對邵依依很好,至少沒有打過她或者強迫她做過什麼。
要知道其他的那些假母,將那些小女孩給買來,花時間培養,實質上是一種投資,待小女孩成年,就是回本盈利的時候,假母會讓“女兒”們接客。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一個小女孩的第一個夜晚,往往需要較高的價錢獲得。
南曲有一位失足女叫張住住,從小就結識了鄰家男孩龐佛奴,二人互相愛慕,兩情相悅。但張住住的假母並不願意成全二人,她想讓住住接客,爲自己掙錢。
有一個叫陳小鳳的男子,是平康里的富商,“車服甚盛”,他聽說張住住即將成年,決定買她的第一個夜晚,於是交了些錢給假母,假母同意了,約定三月五日成交。
然而,在接客之前,張住住與龐佛奴幽會,提前度過了自己的第一個夜晚。後來陳小鳳上門過夜,還以爲住住真的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完事後,非常高興,額外支付了一筆小費。
但是你以爲這就是結束,呵呵...那你就錯了,平康坊裡的血腥,是十分可怕的,平康里位於帝都,又是煙花柳巷,充斥着金錢、權力、色情。在這樣的地方,利益衝突再所難免,違法犯罪層出不窮。
張住住最後的結果是事情敗露,直接被那位假母給打死...死了之後龐佛奴想要回張住住的屍體,可是假母不但不肯還直接將張住住的屍體給扔進了井中。
這樣的事情,其實在平康坊中有很多很多,這也間接的將外表鮮亮的平康坊扒的一無所有,對於平康坊中的女人,出來後,即使從了良,也沒有人相信。
想要嫁爲人婦,你最多也就是小妾,但是邵依依想要成爲李佑的妾,這比成爲普通人的正妻更難,畢竟李佑是皇子,有哪一個皇子可以娶一個平康坊女子?
但是讓邵依依看到一些希望的是,李佑和別的皇子不一樣,李佑一點都沒有看不起邵依依,相反還對邵依依十分的關照,這種關照是發自內心的,沒有表演的痕跡。
更讓邵依依激動的是,不單單是李佑,就連李佑的母妃也就是陰妃都很喜歡自己,自從陰妃來到了敦化坊之後,一直都對邵依依很好,很照顧,將邵依依當成女兒一樣,這讓邵依依有些受寵若驚,而邵依依也是對陰妃當場母親一樣侍奉。
這不...就在昨天,陰妃唸叨了一聲想要吃水晶柿子,今天邵依依一有時間就親自出了敦化坊前往西市去買,只是邵依依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邵依依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女兒。
..................................
“孃親...孃親...。”
邵依依的馬車被微風掃過,車窗上的窗簾被掃起,隨後邵依依的馬車就被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拼命的跟着,小女孩一邊跟着還一邊喊着孃親。
一開始邵依依還沒有在意,以爲是對方喊錯了,馬車繼續向前,但是等馬車行駛了一兩百米,那個小女孩還拼命的追着馬車一邊跑一邊喊孃親的時候,邵依依這個時候感覺不對了。
因爲邵依依的心是很善的,畢竟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知道什麼叫心酸,所以看到一個小女孩拼命的追着馬車跑,邵依依無法做到心安理得。
“停車,停車...。”邵依依連忙喊了兩句停車,隨後馬車停了下來。
這個馬車一停下來,本來一直跟着小女孩的閒漢連忙的躲了起來,他們敢劫小女孩,但是前提小女孩是流浪的,可不敢劫有家人的,要是前往萬年縣告官,他們是會完蛋的。
“孃親...孃親...你怎麼才停車呀,跑死衡兒了。”
馬車停下,李衡在馬車車伕的幫助下上了馬車,隨後小傢伙就衝進了馬車,跟着衝進了邵依依的懷中,李衡的話,讓從來沒有當過孃親的邵依依慌了起來。
不過,邵依依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李衡給推開,而是很有愛心的摸了摸李衡的小腦袋道:“小傢伙,你是誰呀,誰是你的孃親呀?”
“啊...?”李衡有些無語,小腦袋在邵依依的衣服上蹭了蹭道:“孃親我是衡兒呀,你就是衡兒的孃親,孃親不是說去遠方治病了嗎...原來就是來長安治病呀,早知道,衡兒和舅舅就一起陪着孃親來了。
啊...衡兒知道了,孃親是不是不想見爹爹,如果孃親不喜歡爹爹,那衡兒只要見一下爹爹,就會跟着孃親回家的。”
說完,李衡依戀的靠在邵依依的懷中,此時邵依依有些傻眼,她連忙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解釋:“你叫衡兒呀,這個衡兒,你是不是弄錯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孃親...你...!”
邵依依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哐啷’一聲,衡兒衣服中的小懷錶掉了出來,這塊小懷錶是李佑送的,衡兒將小懷錶藏得很好,就連自己的舅舅都不知道。
此時掉出來,可能是因爲剛剛奔跑的緣故。
“哦...!”聽到聲音,李衡一個心疼:“孃親,衡兒的懷錶掉了,衡兒的懷錶可不能壞,那是衡兒去找李佑的東西。”
“什麼...你說什麼,你認識李佑?”邵依依一個驚訝,跟着她連忙將衡兒的小懷錶撿起來一看,沒錯,這就是李佑的東西,要知道這種小懷錶,李佑很是喜歡,他自己一塊,權芷溪一塊,還有李明達一塊,就再也沒有人擁有了。
其他的人都是手錶,這種懷錶卻是極爲稀少,此時這位小女孩身邊居然有一塊這樣稀少的懷錶,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小女孩是認識李佑的。
“當然認識了,李佑對衡兒很好的...上一次給衡兒吃了巧克力,吃了方便麪,還給了衡兒這塊小懷錶,告訴衡兒,來到長安之後,可以拿着懷錶去敦化坊找他。
可是衡兒出來之後,就發現迷路了,根本就不知道敦化坊在哪裡,好在衡兒眼神很好,看到孃親坐在馬車裡,嘻嘻...孃親還想逃跑,衡兒怎麼可能會讓孃親跑掉。”
說完,李衡再一次緊緊的將邵依依給抱住,沒有意外,李衡是真的將邵依依給當成了自己的孃親,只是女兒認錯自己的孃親,這樣的概率很小,那如果不是女兒認錯自己的孃親,邵依依和李衡的孃親是有多相像呀。
邵依依感受着李衡的熱情,她不知道該怎麼推掉身上的小傢伙,雖然邵依依真的不是李衡的孃親,但是邵依依不知道爲什麼,卻對李衡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傢伙有一種別樣的情感。
輕輕的將李衡抱了抱,邵依依微微的道:“那我帶你去敦化坊找李佑好不好?”
“真的...?”聽到邵依依的話之後,李衡一個驚喜,連忙歡呼道:“太好了...可以和娘一起去找李佑了,李佑一定會給衡兒巧克力吃,那個時候,衡兒將巧克力都給娘。”
說完,李衡還使勁的親了邵依依一口。
“哈哈...。”邵依依開心得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