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于志寧,杜正倫,張玄素,顏相和五人得知自己的著作可以被印發成書,正在那裡喜不自勝,這些大儒你不管給什麼,他們都不在乎。
他們不會懼怕任何惡勢力,即便是李世民想要強壓他們那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些大儒們卻會被另外一個東西給吸引,這個東西就叫名...大儒這一生就是爲了給後世留名,他們用一生的時間來著作一本書,就是想着可以讓自己的書被更多的人看到。
李佑一下幫他們將這件事情給做成了,這些大儒怎麼可能不激動,而且李佑在裡面又加入了李耳的戲份,爲的就是讓這些大儒可以感念李治。
李治和李泰相差還是很多的,所以李佑就必須要利用這些神權,只要神權利用的好,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齊王殿下...你要給我們做主呀?”
就在孔穎達,于志寧,杜正倫,張玄素,顏相和五人喜不自勝的時候,忽然小學堂的大門前,聚集來了一羣百姓,這些百姓大約有五十多人,雖然人數不少,但是卻十分的守秩序,並沒有亂糟糟的。
“曜宇...到底怎麼了?”
李佑大喝一聲:“爲什麼會有人來到這裡,你這個護衛首領,是不是不想幹了。”
“殿下恕罪,這個...是有敦化坊的人故意將這些百姓帶進來的,說這些人有天大的冤屈。”曜宇連忙解釋。
李佑有些無奈的看着曜宇道:“有冤屈,可以去大理寺,可以去刑部,你來我這裡,算什麼呀...?”
李佑說這話就是說給五位大儒聽的。
要知道李佑是皇子,但是他也僅僅只是皇子,他又不是皇帝,怎麼着,你還想越俎代庖?李佑不想惹麻煩。所以他就必須這麼說。
“可是殿下...那個人就是可以將大理寺和刑部一手遮天的人呀,來到了這裡,是因爲殿下在敦化坊蓋了忠烈祠,對大唐的府兵有恩遇,他們纔會來碰碰運氣,如果,這裡殿下還是走不通的話,他們就會全部回去,跟着集體自殺,因爲他們已經真的活不下去了。”曜宇連忙單膝下跪。
“什麼...?”孔穎達忍不住了。
這是什麼人,也真的是狂到沒邊了,大理寺和刑部都可以一手這頭,要是李佑不管,這些都要回去自殺,這事情不小了,所以孔穎達連忙問道。
“將那些百姓給帶過來,老夫倒要看看,是誰可以將長安如此的一手遮天。”孔穎達威嚴不已,說真的,要是清朝的那些大儒們,他們都不會強出頭,因爲清朝的大儒們都是明哲保身的一羣人。
但是此時是唐朝,唐朝的大儒可是不會害怕,看到惡勢力,他們一定會爲百姓出頭的。
“是呀...老夫也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力量。”張玄素也跟着點點頭。
于志寧,杜正倫,顏相和也是不去看書了,而且一起坐直了身體,意思也是很明白的,他們也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五位大儒的態度,李佑也只好順水推舟了,跟着就聽李佑對着曜宇道:“你去請幾個代表進來,不要將所有人都給弄過來,知道了嗎?”
“諾...!”曜宇起身,隨後就去了學堂的門口,不一會,曜宇就將以鐵羽爲首的幾人給帶了過來,李佑看到鐵羽之後一臉驚訝的喊道:“鐵羽怎麼是你?”
驚訝的說完之後,李佑連忙的對着孔穎達等人解釋道:“各位師傅,這個人叫鐵羽,對了...你們進門的時候,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小女孩,雙腿不能行走,就是他的女兒。”
“哦...我知道。”于志寧點頭:“那孩子不錯,身殘志堅,是個好孩子。”
李佑這個是在給鐵羽套好感。
“鐵羽以前是府兵,是鬆州之戰阻擊主力,他的戰友全部死在鬆州,只有他活着回來,回來的時候,鐵羽就看到自己的女兒爬着乞討,最後鐵羽就隱姓埋名一直照顧着自己的女兒。”
“好男兒呀...!”張玄素一陣感嘆,連忙道:“鐵羽,到底發生了什麼冤屈,你說出來,今天我們五人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各位大君...!”鐵羽微微有些眼紅的道:“並不是小人有什麼莫大的冤屈,小人自從被齊王殿下給救到了敦化坊,齊王殿下不但救治小女的腿病,更是給了我和小女一個溫暖的家。
小人在敦化坊過得十分的幸福。
有冤屈的是小人曾經在鬆州的戰友...他們都是鬆州之戰中因爲傷殘退役下來的府兵,靠着朝廷恩賜的永業田過着生活。
可是就在前段時間,有一羣人在四處的兼併永業田,他們以各種理由,將傷殘府兵的永業田給吞進自己的肚子中,然後還搞了一個莊園。
如果你想要鬧事,他們就會直接找人將你打個半死,很多傷殘士兵是真的沒有一點活下去的能力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五位大儒都微微的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的惡劣,有人居然強行的吞併永業田。
要知道此時大唐的永業田可是府兵之本,很多百姓做府兵就是爲了拿到永業田,可以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可是有人居然在永業田尚玩心思,這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你們有證據嗎...?”孔穎達看着鐵羽等問道。
“有...!”鐵羽一個眼神,馬上後面就有兩名百姓走了出來,其中一名百姓拿出了一沓子文書,文書的內容就是買賣永業田的,用對方沒有生活自理能力而賣永業田。
可是賣的價格卻十分的低下,明明外面的最便宜的價格是五貫,可是在文書卻僅僅標明瞭一畝永業僅爲一百文,一百文就可以買到一畝最低五貫的永業田,這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輕易的察覺其中的貓膩。
而且這些只是物證,後面還有人證,一位斷了一手一腳的男子走了過來,他就是趙毅,這位趙毅報了官之後,發現對方的勢力很大,索性就準備去敲登聞鼓,可是鼓還沒有敲到,就被打成了重傷,三根肋骨斷了,頭也被打開了花,現在能站在這裡,簡直就是走了大運。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人證物證確鑿,五位大儒那是越看越生氣,越看越心驚,過了大概一柱香的時候,孔穎達問道:“那位一手遮天的人到底是誰?”
鐵羽等人微微的跪了下來,跟着咬牙切齒的道:“駙馬督尉柴令武...!”
“嘶...柴令武,這不太可能吧...要知道柴家也是家大業大,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說話的是李佑,用的口氣是驚訝和狐疑。
只是一邊的于志寧卻哼了一聲:“這個柴令武,根本就是不學無術,已經是駙馬了,卻還流連煙花之地,一定是在那裡花的太大手大腳了,所以入不敷出。”
“這個可能性很大...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大怒不道,連畜生都不如,幾位...你們是什麼意思?”張玄素看向了其他四人。
“老夫來牽頭...五人一齊上表...可以嗎?”孔穎達看向其他的四人。
“五位師傅...是不是在斟酌一下,要知道陛下對柴駙馬還是很看好的?”李佑稍微的阻攔了一下。
“齊王殿下,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了,我等會將我等的著書給齊王送來,希望齊王可以給我們加緊雕版,我們都在等着自己的書。
至於這件事情,我們五人有我們五人的想法。”
說完,就見孔穎達看着對面的鐵羽問道:“我們要給你們上表,但是要帶你們上殿對峙,不知道你們敢不敢?”
“敢...!”鐵羽和身後百姓齊齊的大聲迴應。
“好...。”孔穎達和其他四人之間起身,跟着就見五位大儒帶着百姓們離去了。
剩下了李佑和李治兩人,看着呼啦啦離開的百姓和大儒,一邊的李治微微的道:“柴令武完蛋了...?”
“柴令武完蛋了...不過,應該不會死,父皇對柴令武還是有感情的,畢竟他是姑姑的孩子,父皇對姑姑的感情還是很重的。”
“那他的下場是什麼?”李治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下場不會太好,不管下場是什麼,柴令武已經透支了父皇的信任,所以他的聖寵不會再有的,但是四哥一定會包庇他,畢竟他是四哥的心腹。”
“切...四哥這個人就是好壞不分...我們這些弟弟,還沒有那些外人強...我反正是要和四哥保持距離了,我可不想被四哥在背後捅一刀。”
李佑點點頭:“你呀...以後記住不要對四哥說真話...!”說完,李佑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現在後面的事情已經不是李佑可以去做的了。
李佑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就要看五位大儒的了,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五位大儒出面反而會比李佑自己要好多很。
因爲如果李世民想要包庇的話,一定會受到五位大儒一起的無情的批判...一位大儒就已經夠李世民頭疼了,現在是五位,李世民一定會焦頭爛額的。
想到此處,李佑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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