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瘋狂的豪華牢房裡,裡面、荷爾蒙的味道混合着剩菜殘羹的肉菜味再與凌亂灑落的果汁味道、混合,在這一夜裡竟然釀出了些許的酒香味道。
彼得和夏珊心滿意足地梳洗着,很奇怪、都不爲即將到來的審判而憂慮。
並不是因爲覺着會有人幫助他們而不去擔心,而是他們覺得在這牢裡的幾日竟是他們活了這麼久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哪怕他們即刻就是去死,也是心滿意足,沒有遺憾的。
笑着的肥頭白麪獄卒按時帶着四人從寬闊空遠的牢獄通道走向法庭。經過另一個不同方向的走廊時,緊緊跟在獄卒後面的四人不由得捏緊了自己的鼻子。
那是一個跟他們不屬於一個世界的味道,普通的罪犯就被關在那裡。
從裡面傳出的是髒穢的糞便、腐爛的物品、燒剩的汽油和說不清名稱的病毒細菌混合的臭味。
夏珊心裡暗想,幸虧自己住的不是那邊,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在那樣的環境裡會瘋掉的吧。
霞羽今天特地細細地打扮了自己,用牢房裡預備的牙粉細細地刷了自己的牙齒,接着用充滿異香的漱口水,還用牢房裡的清水認真地洗淨了身上殘留的體液,又用磨砂細緻的指甲鉗修剪過了自己的指甲…
總之霞羽·凱爾經過昨夜的洗禮,感覺煥然新生了。
只要龍德與夏珊還在,這位忍辱多年的母親,竟然有深深活下去的強烈意願。
而且自己內心多年的關卡,多年的心結,也隨着昨夜自己絕對想象不到的瘋狂舉動漸漸消退。
那是許久不見的自由曙光,那也是自己完成救贖的壯烈舉動。
至於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做,自己都感到驚奇,但自己卻又是不後悔的。這跟以前自己的想法多麼天差地別,但有時多麼的切合時宜。
看向龍德,這位年輕俊美的孩子,這位救自己於苦海的大恩人會不會責怪自己的私慾呢?
龍德卻彷彿打定了自己的主意,金色的眼睛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如同永恆一樣的金色光芒。
...
法庭上大總統坐在法官的一邊,陪審團人數不是普通的十二個人,而是三十來個、個個衣着華麗的貴族官員。
大總統的神情不急不躁,悠閒而有風度。看到四人的到來,衝着龍德微微一笑,有神的眼睛透露着睿智和神氣。
“你這個殺人惡魔!處死他!”風家族的一些人蠱惑吆喝着衝着龍德吼道。而那些深受二長老荼毒的人看龍德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他們的英雄。
龍德感覺幾道陰冷的氣息在法庭上冷冷地鎖着自己,不用說這肯定是害死夏佐的那些人。
“全體起立...”庭審就在這樣嘈雜而又安靜的環境裡開幕了。衆人起立向法官和總統致意,法警也宣讀了法庭的準則。
“龍德·李,你以謀殺風之家族二長老懷特·基思大人而被紫金**控告一級謀殺罪,彼得·洛克,霞羽·凱爾,夏珊·凱爾你們被控告協助龍德謀殺懷特·基思大人,這樣的罪名,你們認不認罪?”
“法官大人,我不認罪”龍德看着法官,淡淡地說道。
彼得他們當然也不認罪,法官開始傳喚證人。
第一位證人是水家族的家奴,而這個家奴正是當天引着龍德和彼得兩人去阿蜜莉雅房間的。
“小的引着龍德大人和彼得大人只是來到了阿蜜莉雅小姐的房間而已,並沒有發現兩人有什麼不一樣的舉動...”
陪審團中一位胖子忽然問道“你可看到彼得和龍德他們帶了武器?”
這個家奴當時一愣,只得說道“是的,彼得大人和龍德大人確實都帶了武器,因爲我們紫金共和國武風盛行,小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胖子陪審員也不待他多說,粗魯地打斷他道。
而第二個證人就是阿蜜莉雅,阿蜜莉雅很有禮貌地見過法官、總統和陪審團後,就開始了敘說當日發生的事情。
“那天是我約彼得、龍德他們來做客的,你們知道,大家族的我們總是有很多時間不知道怎麼排解...”阿蜜莉雅剛一說話,觀衆席上很多貴婦就不住地點頭。這句話說到了她們的心坎裡,她們的丈夫不是在處理公事就是在外面雪月風花,而她們的生活大多確是無趣。
由於阿蜜莉雅會這件事情的唯一見證人,再加上身份特殊,她的證詞對這個案件有着絕對的影響。
“我與龍德、彼得兩人討論着我們學院的趣事還有即將到來的畢業任務...我們相談甚歡,所以就想走出去散步,由於彼得平時說話聲音很大,所以我們就去...”阿蜜莉雅不緊不慢地說着話,還不時地看着法庭上有條不紊進行記錄的記事員。
“...我們就來到了我們家族後邊的池塘,我們正在談話之際,聽到霞羽那邊發出一陣尖利悽慘的叫聲”
“你們也知道霞羽是個寡婦,一人拉扯兩個孩子挺不容易的,這時候具有騎士精神的彼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而我也和龍德也在後面緊緊跟隨...”
“到了以後才發現懷特先生在夏珊的房間裡...赤、裸着身子...而夏珊也赤...裸着...懷特先生擊退了彼得,抓着霞羽的手臂貌似仍舊對霞羽上下其手...”
這時陪審團裡那位提過問題的胖子問道“凱爾女士,我想問一下,你所說的二長老大人,貌似對霞羽上下其手,是不是你沒看到,也就是說這是你的猜想?”
阿蜜莉雅看了看法官大人,紫金共和國第一檢察官對她點了下頭,表示她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您的這個比喻有點意思,就像一頭餓狼撲向它的獵物的時候,非等等到咬斷獵物的喉頸,才能判定那頭餓狼的意圖嗎?”阿蜜莉雅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龍德看着阿蜜莉雅內心充滿了感激,水家族本和風家族是聯盟,但是阿蜜莉雅卻毫不避嫌地袒護自己。
而且看大總並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貌似這件事情真能轉危爲安呢。
紫金共和國的第一檢察官大人可是大總統親自挑選。陪審團只是認定事實,最後的判定確是法官的事情。
“呃...”這個胖子陪審員被阿蜜莉雅這麼一嗆,瞬間有點啞火的意思。
他是很清楚阿蜜莉雅既然這麼說,背後反映的可是整個水家族的一起。
風家族二長老的人許諾給他不少的好處,他纔有膽子在法庭上處處刁難不利於二長老的證人。可阿蜜莉雅卻不是他能夠刁難的。
不求事成,但求無過吧,胖子心裡這樣想到,也不再繼續追問。
“我可以繼續陳述了嗎,法官大人?”見那個胖子不再追問,阿蜜莉雅問道。
“請繼續,阿蜜莉雅小姐”法官大人溫和地笑道。
“而二長老看到掙扎着站起來的彼得,就準備撲過來給彼得一個了斷,而這時候龍德剛好趕到,看不下去跟二長老纏鬥了起來。”
“二長老很是兇悍,龍德敵他不過漸漸處於下風,他們兩人都是風魔法屬性的,所以他們的動作真的很快,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到了最後二長老用鷹爪抓住了龍德的腦袋準備捏碎它之時,龍德才把六爪刺向了二長老的胸膛...但是龍德的腹部仍被二長老的指劍整個貫穿...”
“六爪,難道是以前的六爪劍聖伊川宗介的六爪...”觀衆席上不少武器迷們起鬨起來。
“肅靜!”法官敲着法槌維持着法庭的秩序,接着說道“阿蜜莉雅小姐敘述完畢了,陪審團們還有問題嗎?”
“等下,法官大人,我想問一下,一個九級中階的魔劍士怎麼殺死一個10級中階的魔劍士,別忘了他們可同是風屬性的魔劍士,並不存在屬性相剋的問題,而且爲什麼那麼巧,龍德帶了武器而二長老大人沒有帶?”陪審團中另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問起了他的疑問。
阿蜜莉雅聳了聳肩“這我怎麼知道?我只是陳述事實”
法官對着龍德說道“龍德先生,你可以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法官大人,由於我完成了我們學院辛吉藥劑師的亞龍任務,得到了辛吉老師的最新研究成果-大幅增強藥劑,並且隨時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法庭的觀衆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辛吉藥劑師,那可是整個紫金最頂尖的存在,他的藥劑絕對有着神奇的增強作用。
沒辦法,把你抖出來了,辛吉老師。龍德心裡一陣苦笑。不過這也沒辦法,看大總統的樣子,只要給個差不多的交代,就可以矇混過關,牽扯出來的勢力越多,也越容易塞住衆人之口吧。
“我喝了那個藥劑以後,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看到自己的兄弟受到了人的欺侮,我就與二長老纏鬥了起來。而關於爲什麼二長老怎麼沒帶武器,我就不知道了”。
觀衆席上地家族的人聽到龍德這麼說,也對龍德的好感增強不少。他們是礙於風家族的面子不來支持彼得,但不等於他們就真的不支持。
“你還有問題嗎?”法官看向陪審員。
“沒有了”這個陪審員看也問不出什麼,聳聳肩回答道。
“有請第三位證人-京都的高級督察朗·普爾曼”在阿蜜莉雅退下後,法警宣傳第三位證人。
“你好,法官大人。我向四位元素神宣佈我的證詞真實、有效”
“好了,普爾曼先生,你可以敘說了...”
“當我到達現場後,我發現龍德先生滿身都是鮮血,傷痕累累的他已經昏迷不醒,而洛克先生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夏珊小姐**着身體與衣衫不整的霞羽女士和阿蜜莉雅小姐站在一起,地面上還有一個完成的保護魔法結界”。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場激情實時案件,不存在蓄意謀化什麼的...由於這次的案件敏感因素很多,我只敘述我所看到的,別的就沒有了”
法官饒有興趣地問道“普爾曼先生,也就是說,你認爲這是一場不在意料之中的衝突事件,是嗎?”
“是的,法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