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抱着薛馨,快速向白鹿縣城趕去,一路上,萬一宛如一隻夜梟,起落飛縱間便是一兩百米的距離,聽着耳邊呼嘯的風聲,薛馨心頭驚駭無以復加,這個萬一,如此年輕,一身的修爲竟然會如此強悍。
忍不住擡眼看着萬一,夜色下,薛馨眼中,萬一那本就輪廓分明的臉,竟然是格外的帥氣,特別是此刻,萬一一心趕路,神情專注,表情冷峻,薛馨不知不覺,竟然有些迷失了,就那麼盯盯的看着仰視着萬一。
原來這王八蛋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牛牛,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哥,讓哥很懷疑,你是不是愛上哥了?”萬一一句話,打破了原本寧靜甚至有些曖昧的氣氛。
薛馨一回神,感覺臉上有些發燙,但卻立刻罵道:“你去死吧你,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可能愛上你這個王八蛋。”
“呵呵!”
萬一卻是一笑,又說道:“好吧,你就是心理不需要,難道生理上也不需要?”
原本對萬一剛有些改觀的薛馨,心中那對萬一僅存的一絲好感,立刻化爲烏有,狠狠的說着:“王八蛋,我咬……”
萬一急忙說着:“你要再敢咬我,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嘿嘿,這大夜晚的,沒準我還真的會幹出點什麼事來。”
“你敢?”薛馨怒視着萬一,呵斥道。
“我會告訴你,我現在很需要嗎?”萬一低頭看着薛馨,火辣辣的眼神,直讓薛馨不敢正視。
“無恥,下流。”薛馨只得恨恨的罵着。
“呵呵,我倒是很想讓你感受感受下……流的滋味。”
萬一故意將那個‘下’字發音拖長,同時眼神在薛馨腹部以下掃視着。
薛馨哪會不明白萬一的話中所指,頓時一聲冷哼,頭一扭,氣呼呼的說着:“我不會再和你這王八蛋說話了。”
薛馨向來性格要強,什麼事都想爭先,在警隊中,更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但每次面對萬一,薛馨完全沒轍。
萬一微微一笑,也並不在意。
那頭,韓雲武三人已經趕到了奎山山頂,一見山頂上那坍塌的涼亭以及立面上縱橫交錯,條條黑色的裂痕。
鄭剛忍不住驚呼一聲:“好傢伙,這麼大陣勢?”
“這地上的痕跡是什麼造成的?似乎不像是劍痕,看上去有些古怪!”金焱注意到腳下,陳耀異變後留下的爪痕。
韓雲武低頭看了看,隨即丟了一張符在一條裂痕上,那道符紙瞬間被一股淡淡的黑氣給侵蝕而變黑。
韓雲武一驚:“應該是什麼大型猛獸的爪痕,只是好重的陰煞之氣,咦,莫非剛纔我們來時所見到的那團陰煞之氣是來自這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鄭剛來到了已經化爲乾屍的陳耀旁邊,一臉詫異的說着:“這……這該不會就是陳耀那傢伙吧?”
“要知道是不是陳耀,這還不簡單?”
韓雲武走了過來,手一翻,丟出一張符紙,符紙貼在陳耀的額頭上,瞬間就化爲一團金光,融入了陳耀的臉下。
那金光在面部肌肉之下,一陣鼓盪,緩緩陳耀那面部乾癟的肌肉撐起,片刻間,陳耀那張乾癟的臉就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真的是他?”
鄭剛一聲驚呼,隨即大罵道:“這王八羔子,真是虧得他穿了一身警服,竟然幹出那樣慘無人道的滔天罪行,組長真是好手段,讓他這副死相,真是罪有應得。”
韓雲武卻搖頭道:“我看這傢伙這死相,頗爲離奇,而且身上還殘餘着陰煞之氣,就算是覺醒了邪惡的魂魄,也不至於這樣,我覺得這事有古怪,看來得問一問組長,而且,這事的後續處理也還需要動動腦筋。”
“不管怎樣,這事也算是了了,我們先將這傢伙帶回去,再請示組長。”金焱說着。
韓雲武看了看四周地上那一道道還殘餘着陰煞之氣的爪痕,說道:“這裡時有遊客前來,我們還是將這些爪痕清理了再說。”
三人在山頂上忙活了一陣,而後方纔帶着陳耀的屍體下山,向雲江趕回。
……
萬一抱着薛馨趕到了白露縣城,而後打了個車,直接去了縣醫院,這忙活了一大晚上,天都快亮了。
萬一將薛馨抱到了急診室,畢竟,還是要醫生診斷,而且,骨裂說小也不小,不及時治療,很可能留下後遺症。
急診室的是一位看上去應該三十左右的男醫生,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當萬一抱着薛馨進來的時候,這丫的竟然還在電腦上看電影。
萬一聽力好,雖然這傢伙關得快,但萬一還是聽到幾聲女人的叫聲,顯然,這傢伙看的恐怕是片兒。
這傢伙看了看萬一,眼中閃過一些驚慌與不滿,而後站起身來,那白大褂放下的瞬間,萬一分明看見一頂小小的帳篷。
孃的,萬一心頭暗罵一聲,這傢伙還真大膽啊!
虧得還戴一副金絲文人眼睛,真是丟了醫生的臉,糟蹋了那副眼鏡,要看,你回家慢慢看,享受五姑娘的伺候都沒人說你。
不過,萬一也沒理會這些,將薛馨放在了急診室的病牀上,隨即說道:“醫生,麻煩你給她檢查下,她的右小腿可能骨裂。”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直接送骨科照片吧。”那傢伙推了推眼睛,說道。
萬一心頭大怒,這啥態度,醫德去哪裡了?
就在萬一要發飆時,急診室外,傳來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四個大漢擡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向急診室衝來,後面,還跟着好幾號人。
“醫生,醫生,快看看,快看看!”
幾人將那渾身是血的男子擡了進來,其中一人火急火燎的說着。
那醫生一見衝進來幾個大漢,面色一變,急忙向那渾身是血的男子走去,萬一心頭正火大,孃的,這啥態度,老子喊你看,你就瞥一眼,還說直接送骨科,這幾個人衝進來,你就屁顛屁顛過去了。
萬一心裡很不爽,腳步一撤,直接將醫生給攔了下來,沉聲道:“等等,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是我們先來的,你得先幫我這麼朋友看。”
“艹,哪裡來的愣頭青,耽誤了項少的醫治時間,你擔當得起嗎?滾一邊去!”
一個大漢冷喝一聲,右手直接向萬一的肩頭抓來,看樣子是想將萬一直接給丟出急診室。
萬一哪能由他猖狂,一聲冷哼,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這丫的給踹飛出了急診室。
“別給我動手動腳。”萬一冷眼瞥了一下在急診室外打了好幾滾的那傢伙。
萬一這一腳,踹得是瀟灑風燒,看得急診室中所有人都是一愣,餘下的幾個大漢回過神來,紛紛向萬一招呼而去。
萬一接連風燒的幾腳,轉瞬間就將幾個大漢全部踹飛了出去,整個急診室中,再次變得寬敞起來,只剩下萬一,躺在牀上的薛馨,那金絲眼鏡醫生以及被放在長椅上的那渾身是血的男子。
“萬一,你別鬧事了,看上去他比我嚴重多了,還是讓醫生先給他檢查吧。”
薛馨雖然也佈滿那醫生剛纔的態度,不過,她畢竟是警察,看着那躺在長椅上,渾身鮮血的男子,心頭還是一軟,真的耽誤了最佳的醫治時間,薛馨心中也始終會有一個疙瘩。
“牛牛,你願意給我說話了?”
不想,萬一轉身卻對薛馨如此說着。
薛馨一怔,隨即正色說道:“萬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小家子氣記到那些?”
“抱歉,我會告訴你,我這人歷來就小氣嗎?”
萬一一聳肩,隨即對那醫生說道:“如果你不想飛出去的話,最好先給我朋友看看腿上的傷。”
“好的,好的,我這就檢查,這就檢查。”
那醫生什麼時候見過萬一這等猛人,幾腳就踹飛幾個大漢,渾身哆嗦着,趕忙上前欲爲薛馨檢查。
萬一沉聲道:“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現在的鍋兒是鐵造的。”
“等等!”
就在此時,急診室外,一道中氣十足的男性聲音傳了進來,緊接着,一個身着氣派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身着暗紅旗袍的中年女人急衝衝的走進了急診室。
“項……項總,您怎麼來了?”那醫生一見那中年男子,急忙直起身,一臉驚訝與恭敬。
“魁兒,我的魁兒,你這是怎麼啦,天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那中年女人一見躺在長椅那渾身是血的男子,一下撲了過去,哭天搶地的喊着。
感情這兩人應該是那渾身是血男子的父母,果然,只聽那項總冷哼一聲:“我要是再不來,我兒都快死在你們醫院了,虧我一年爲你們醫院捐獻那麼多的醫療器材,真是肉包子打了狗了。”
那醫生急忙點頭哈腰的說着:“是,是,項總說得是,我立刻爲項少檢查。”
“等等!”
萬一一擡手,將那醫生給按住了:“我說了,什麼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你必須得先爲我這位朋友檢查。”
醫生頓時一個哆嗦,這前有萬一這個猛人,後有白鹿縣首富項氏集團,這這可如何是好,兩頭都是得罪不起啊。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一個窮小子的女人,能比得上我魁兒嗎?識相的,立刻抱着你的女人滾,否則,讓你吃不完兜着走。”
那女人一聽萬一所說,立刻站起身來,對着萬一冷聲呵斥,一副趾高氣揚,氣勢凌人,不可一世的牛樣。
此刻,別說是萬一,就是薛馨聽了,心頭也覺得火冒,只聽萬一一聲冷笑:“呵,你兒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讓我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