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天德那一副引頸赴死的表情,萬一也勉強能猜出他的心裡,作爲一幫之主,表面風光,實則卻是要聽魔門的擺佈,那心情,可想而知。
但萬一卻並沒有急着殺段天德,而是說道:“段天德,我問你,你剛纔所用的那套爪功是從哪裡學來的?”
段天德冷然一笑,說道:“看來你已經看出來了,又何必多問呢,藏了這麼多年,我早已經厭倦了,動手吧, 給我來個痛快的。”
萬一微微一怔,這段天德的話中明顯還有別意啊,不僅問道:“你藏了這麼多年,你在躲誰?”
段天德也是微微一怔,看了看萬一,說道:“難道你不是那家的人?”
“你所指的是哪一家?”萬一趕忙問道。
“呵呵。”
段天德立刻一笑,說道:“你不會知道的,動手吧。”
萬一也是一笑,沉聲說道:“據我所知,你還有個兒子叫段銘吧?”
“你?”
段天德一聽萬一提及兒子段銘,頓時渾身一顫,語氣激動的說道:“萬一,你殺我,我認了,但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你……”
“抱歉。”
萬一打斷了段天德的話:“我不是道上的人,我只知道一個道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想,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你自己選擇吧。”
段天德慘然一笑,無奈的說道:“你要知道什麼,問吧?”
“你剛纔所說的那一家是什麼,你的爪功是哪裡學來的?”萬一抓住了段天德的弱處,不怕你段天德不說。
“也好,藏了這麼多年,在死前說出來,想來也會輕鬆一點了。”
段天德嘆了一口氣,而後又說道:“那是在二十多年前,我敗在軒轅家門下,成爲了軒轅家的外門弟子,但我貪功冒進,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偷看到軒轅家的‘龍爪手’秘籍,抄錄後,勤加練習,在一次與同門的切磋中,我用出了偷學的龍爪手。
我知道自己已經觸犯了軒轅家的大忌,在軒轅家還沒有派出人來時,我便早早逃了,這一逃就是二十多年,想不到,今天看見你用出了‘龍爪手’,我本以爲你是軒轅家的人,現在看來你似乎不是。”
“軒轅家?”
萬一一皺眉,這個家族他還沒聽說過,不僅問道:“你所說的軒轅家在什麼地方?”
“在京都,軒轅家在二十年前就是京都的第一大族,萬一,你要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希望你能放過我兒段銘。”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段天德這位虎煞幫的幫主,此刻也只得央求萬一。
萬一並沒有回答段天德,而是問道:“我知道你虎煞幫與楚家的背後是魔門在扶持,剛纔那個黑袍傢伙應該也是魔門的人吧,我問你,魔門操縱你虎煞幫是爲了什麼?”
見萬一並沒有回答自己,段天德只得老實的答道:“剛纔那個是魔門派來的使者,他給了我一批古怪的藥丸,讓我通過酒吧迪吧,將那批古怪的藥丸散發給雲江的人。”
“古怪的藥丸?”
萬一一聽,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然有貓膩,急忙又問道:“那批藥丸到底有什麼作用,爲什麼要散發給雲江的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照着他說的做。”段天德搖頭說道。
“你不知道?”萬一語氣一沉,殺氣隱現。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一顆棋子而已。”段天德急忙說着。
“好吧,我相信你。”
萬一也是嚇一嚇段天德,想來這傢伙應該不知道魔門內部的事,當即一收魔劍,說道:“段天德,我可以不殺你。”
“嗯?”
段天德面上一喜,不解的看着萬一,知道萬一必然有後話。
萬一說道:“段天德,你回去立刻秘密清理虎煞幫一切的非法活動,我要你約束虎煞幫的幫衆,如果我在雲江再看見你虎煞幫出現一絲欺壓市民的行爲,我隨時來取你的性命,包括你的兒子段銘。”
段天德不是傻子,一聽萬一的話,頓時意識到萬一這是要自己虎煞幫漂白,他不殺自己,而要自己約束虎煞幫,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段天德雖然好奇,但卻不敢問,如今,有了活命的機會,螻蟻尚且偷生,他趕忙答道:“你說的我會立刻去辦,只是魔門那邊?”
“如果魔門再派人來,你只需要原話說就是了,至於你能不能保命,那就靠你自己的手段了。”萬一倒是不管你那麼多了。
段天德苦笑了一聲,這條命,還是懸在腰間啊,隨即,萬一隨手在段天德身上點了幾下,段天德只感覺自己被封住的修爲又回來了,心頭頓時一喜。
不過,卻聽萬一說道:“我用獨門的手法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我可以隨時取你性命,你知道怎麼做。”
段天德趕忙點頭,此刻,他哪裡還有一幫之主的威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說是一個學生嗎?
修爲不僅高得嚇人,連他敬如神人的魔門使者也能斬殺,一頭是魔門,一頭是萬一,段天德心頭堵得慌啊,早知道,當年就安安分分的在軒轅家,一切都不會是這樣了,段天德心頭除了後悔,還能有什麼呢?
“你走吧。”萬一揮了揮手說道。
段天德起身,抱起嶽青的屍體,心頭忐忑的離開了。
萬一不是不想殺段天德,但段天德一死,虎煞幫必然成爲一盤散沙,旗下的那幾大堂主爲了奪權,必然又將在雲江鬧一番,而且,雲江還有其餘的幾個小幫派,到時候,雲江恐怕更亂。
段天德活着,一來可以穩住虎煞幫,二來,可以壓制其餘的幫會,萬一雖然是天組的組長,但若是殺了段天德,恐怕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更多,還不如震住段天德來得妥當。
剛纔,段天德口中所說的軒轅家,那龍爪手秘籍是他從軒轅家偷看到的,白羽的母親當年救了一對夫妻,他們給了白羽母親一本秘籍,也是‘龍爪手’。
那對夫妻和軒轅家有什麼聯繫嗎?
而自己的龍爪手雖然是嚕哥所傳,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獨一無二了,可惜,白羽的母親在省城已經死了,當年的那對夫妻也無從查起。
嚕哥一直都在自己當初所戴的那塊血玉之中,而那塊血玉是自己父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也就是說,當年嚕哥是在自己父親或母親的家族中。
同樣的龍爪手,莫非是嚕哥傳給了軒轅家,那嚕哥之前也就是在軒轅家中,難道自己父母與軒轅家有聯繫嗎?
還是他們其中一個就是軒轅家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的身世很可能就和軒轅家有關,可惜,如今嚕哥閉關,叫不醒。
軒轅家,京都!
對了,可以請青龍幫忙查一查軒轅家,十八年前,軒轅家似乎有人離開,特別是那對夫妻。
想通了這一點,萬一有一種直覺,距離自己身世大白之日似乎不遠了。
“嗯!”
在萬一思忖之際,唐雄醒了過來,緊接着,龐虎與牛子衝也悠悠轉醒。
萬一趕忙上前,看着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唐雄三人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我擦,剛纔那傢伙眼中爆出的金光是什麼東西,一碰到就暈了,咦,人呢?”龐虎咒罵了一句,掃視了空蕩蕩的樓層一圈,發現人都走完了。
“早走了。”萬一說道。
“萬哥,你把他們都打跑了?”龐虎一臉驚駭的問道。
“算是吧。”萬一輕描淡寫的說着。
龐虎頓時跳了起來,大喝道:“萬哥,你太牛了,你完全可以去拍電影了,而且不需要用特技了,絕對是超級巨星。”
萬一一頭黑線,沒有理會這傢伙,而是說道:“我看你們都有傷,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唐雄看着萬一的背影,心頭的驚駭無以復加,無論是嶽青還是段天德,更別說是後面那個恐怖的黑袍,都不是唐雄所能仰望的,萬一竟然真的成功救下了自己三人,自己這個室友,厲害得有些沒邊了。
帶着唐雄三人,萬一很快就與唐浩與胭脂會合了,胭脂急忙跑上前來,抱着萬一的手臂,關切的問道:“萬一,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嗎?”
萬一微笑着說道,說歸說,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也沒必要表現出來,男人嘛,傷口得獨自在暗中舔。
唐雄三人一臉怪異的看了看胭脂,龐虎這傢伙,衝口就喊着:“萬哥,這是大嫂還是二嫂?”
“滾一邊去。”萬一直接一腳將龐虎踹了出去。
“少主,您沒事就好。”唐浩看着唐雄安然回來,一臉欣喜的說着。
“浩叔,你怎麼來了?”唐雄一臉詫異的看着唐浩。
“家主讓我過來的。”唐浩說着。
“少主,家主?”
龐虎又衝了回來,一臉好奇的看着唐浩與唐雄,而後說道:“熊貓,看來你還是富二代啊,藏得夠深啊。”
唐雄理都沒理龐虎,唐浩卻對萬一說道:“萬少,真是多謝你了。”
萬一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客氣,唐雄是我的兄弟,再說,這事說來也是我的原因。”
唐浩微笑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了,龐虎與牛子衝好奇的看着萬一與唐浩唐雄,二人都覺得他們似乎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啊。
此刻,萬一對唐雄說道:“熊貓,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單獨要你幫忙。”
“哦?”唐雄一臉不解的跟在了萬一與胭脂身後。
萬一當然是讓唐雄幫忙看看胭脂身上的 毒。
那邊,龐虎與牛子衝也已經纏着唐浩了,開始問東問西,當然,唐浩對於這兩個少主的朋友也不好怎樣,不過,沒有唐雄的允許,唐浩也不得貿然對龐虎二人說。
但架不過龐虎那厚臉皮啊,唐浩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乾脆懶得再理會這兩個傢伙了,搞得龐虎與牛子衝是心癢癢的。
唐雄,看哥們回去怎麼對你‘嚴刑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