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吃海塞之後,時候也不早了,漸漸的一切都已經睡去。
因爲這靈雲渡是一個各路人馬聚集的地方,如果不是實在有事,來這裡的人通常都是選擇老老實實地呆在住地主,不會選擇出門。
畢竟來此處的都是跑商的居多,出門都是爲了求財,沒有誰願意生出事端來,所以大家都選擇安靜地在休息,很少有人出去走動,所以靈雲渡的夜色是十分寧靜的,雖然不遠的大江夜色非常美,但是卻很少有人欣賞這天然的美景,碧波萬傾,點點漁火這些都與那些跑商的人無關。
而陳昊一直心中懷疑這店家太過於熱情了,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在那裡假寐,暗中卻觀察着一切。心想,“只要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叫醒大家。”
眯着雙眼,露出一條細縫,死死地盯着周圍的一切,因爲是一間大的套房,分成了裡屋跟外屋兩個大間,最外面是一個小的類似於客廳的佈局,陳昊爲了防備萬一,在大家都休息之時,自己說喜歡外屋,在這裡睡覺可以透氣,有兩個窗子,如果睡不着還可以就近欣賞江邊的風景。
大家對於陳昊的這個要求也沒有多想,真的以爲陳昊只是喜歡晚上欣賞夜景而已。
躺要牀上,陳昊左右看着這裡的格局,注意力就集中到了房頂上面,“既然他們沒在酒菜裡面下毒,如果要是一家黑店的話,多半會在這個位置吹入迷人香。”
果然陳昊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房頂之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當然這種聲音是騙不過裡面睡覺的容隱還有柳萬江他們的,都警覺地從睡夢中醒來,“上面什麼聲音?”
“喵——嗚!喵——嗚!”一隻野貓的從房頂聲音傳來。接着一片貓在房頂經過,貓爬劃過瓦片那種略帶嘩啦嘩啦的細索之聲,然後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哦,原來是隻貓啊。”容隱在確定是一隻貓經過房頂之後,安心地睡去。
此時正是春天,野貓在的時節,偶爾房頂經過一隻野貓,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但是這個聲音卻讓陳昊感到十分地古怪,裡面的容隱還有柳萬江他們因爲已經熟睡了,只是聽到了野貓的聲音,卻是一個極細微的前奏沒有聽到。
“哼,還真是狡猾啊。”陳昊已經想到了,這隻貓根本不是經過房頂,而是有人故意爲之,爲的就是不讓大家發現,其實一同上房頂的還有一個人。而且此人行事看樣子好像極爲心細,現在應該不會動手,一定會在大家以爲熟睡之時纔會動手。
“嗯,既然如上,不如就將計就計,對,就這麼辦了。”陳昊一想到這裡,馬上有了主意,他假裝在牀上打了個滾,然後一小心摔到了地上的樣子,“唉呀我的媽呀。”
一聽到外面陳昊突然大叫了一聲,容隱還有常英等人不由一下子從牀上爬了起來,要知道這幾個人可都是以前也是出去歷練過的,所以就算是睡覺也差不多是和衣而握,加上柳萬江三人,馬上披了外衣裳,拿了兵器,都直接奔到了外屋。
出來一看,卻看陳昊從地上正好爬起來,容隱就問,“陳昊,你怎麼回事?”
“沒事,這不,剛纔做了個夢,夢中有人追殺我,我就跟人打啊,打啊,就這樣,然後我就這麼一滾,結果就掉地上了。”陳昊是連說帶比劃的,說得跟真事一樣。
容隱一聽到這裡,鼻子差點沒氣歪,“陳昊,瞧你那點出息!”
陳昊聽完馬上招牌式的聳了聳肩膀,“這做夢這種事情,我也控制不了啊,難不成我睡着了,還知道自己在夢,可以控制它嗎?”一邊說完,卻是朝容隱遞一個眼色。
容隱是多聰明一個人,一看陳昊這眼神,就知道肯定有內容,馬上說,“好吧,你是不是現在有些睡不着啊,不如裡面陪我下盤棋吧,然後再喝點小酒,過一會就好了,要說這做噩夢啊,我也有過,沒事,一會就好。”
陳昊一見容隱會了自己的意,馬上說,“真的嗎?真的管用啊。”
“我會騙你不成?來吧,反正我也是被你這一折騰睡不着了。”
幾人就一起到了裡屋,而房上那個要吹迷人香的人,只好忍着在那裡不敢動彈,因爲他要下手就必須一下子成功,不然給人發現,即使是普通的跑商的人,用他們手裡的錢都能給自己砸死了,如果萬一不幸遇到修真門派的人,自己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所以上面的人卻是趴在房頂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但是偏偏的越是這樣憋着,越是想不到的狀況出現了,“撲”地一聲,上面這個黑衣人,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一團臭氣控制不住地自己就鑽出來了,情急之下,只好自己在那裡學起了貓叫,“喵——嗚!”同時聽下面的人是何反應,如果有一點不對的話,他可是要馬上就會離開。
這時只聽下面朝上面傳來了幾句咒罵,“該死,誰家的貓啊,這店怎麼這麼吵,你把小二喊過來,少爺我這可是花了錢的,這麼吵的話,讓他退我房錢。”
“少爺,你就別爲難小的了,這現在正是春天,掌櫃的來了也管不了外面的野貓,您還是忍忍吧。”
容隱卻是裝成一付餘怒未消的口氣,“好吧,我就忍忍,只要不再聽見這該死的聲音,不然本少爺連夜也要換家客棧。”
“是是是,小的啊這就去把小二哥叫來,讓他找些棉絮把客房整個給起來,就隔音了。”
“我呸,你這樣不是想熱死本少爺啊。虧你想得出來。算了,還是忍着吧,反正就這一晚,接着陪本少爺下棋,不過你得讓我一個馬啊。”
“我憑什麼就讓你一個馬啊,雖然您是少爺,但是下棋可不帶這樣的啊?”
其實陳昊跟容隱之間說得這些口水廢話都是給上面的人聽的,容隱、柳萬江還有常英這三人,如果現在都還不知道上面有人的話,簡直就跟白癡沒有分別了。
陳昊見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就在桌子上面粘了酒寫了幾個字,“將計就計,聽我暗號。”
容隱點了點頭,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哈哈,小子你輸了,少爺我可是棋藝大長啊,平時讓你多讀書你不聽,現在輸了就要認罰,罰你去看書。去小姐那裡找本書過來,看完了在睡覺。”
陳昊聽完極爲誇張地也是大聲喊叫起來,“少爺,您就饒了小的吧,我這一看見書本就頭疼得很啊。”
“怎麼,敢不聽話嗎,不怕家法嗎?”
陳昊這才裝做一付極不甘心的樣子,出門去了隔壁紅袖的房間,敲開門之後,陳昊一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一邊大聲說,“小姐啊,我真是倒了黴了,又被罰看書。”
紅袖一看這陳昊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事,而陳昊則是快速地假意一起紅袖找書的同時,把字條塞了過去,讓他聽自己的暗號行事,上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了。
離開了紅袖跟玄潔的房間之後,陳昊裝成一付很是無奈地樣子,一邊翻着書,一邊嘆氣,“這,這跟天書一樣,叫人怎麼看啊。”
翻着翻着就裝出一付瞌睡樣,然後又是一個機靈,同時自語起來,“不行,少爺說要看完了,我不能睡着了,不能睡……”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陳昊實在熬不住,手一鬆書“啪”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自己則是趴在桌子上面就呼呼大睡起來。
眼見陳昊發出了暗號,所有人都開始把呼吸屏住了,偷偷地捏緊了鼻子。好不讓自己吸進迷人香的毒霧進到肺裡面。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房門打開的聲音,“嗯,都迷倒了嗎?”
“放心吧,肯定錯不了。”
“那就好,先把這幾人上解決掉,然後剩下兩個女人就好對付了。”隨着聲音,一前一後走進了兩個人,不是於掌櫃還有小二,還能有誰。
但是這黑心的於掌櫃哪會想到有句老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兩人都拿了鋒利的鋼刀,準備先讓陳昊他們腦袋搬家之時,後面有人用手只是輕輕地一個拍了他們一下肩膀,兩人就先後都暈了過去,“哼,想下毒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用毒的人碰到了用毒之人的祖宗了,這種程度的迷人香對於玄潔根本不起作用,就算是沒有陳昊通知玄潔也不會被他們搞暈的,何況還是早有準備之下呢。
雖然知道這幾個人早有防備,都沒有真正被搞暈,但是玄潔還是拿出一個藥瓶來,放在了桌子上面,打開瓶口,讓裡面的藥水揮發出來,當然玄潔的這個是對付任何都管用的解藥了。就是怕大家萬一沒有憋住吸進迷人香的毒氣。
等於掌櫃還有小二醒來,發現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
“譁”一盆冷水潑了過去,兩個被綁在椅子上面,卻也是本能地都彈了起來,同時臉上露出了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