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宋睡的很香,發出均勻的鼾聲,而我們卻是圍坐在一起,連很少發愁,忙着照鏡子的玉玲瓏也有點心虛,他們降頭師,對鬼魂之說更是深信不疑,而且降頭術許多法術在修練中是以人爲食,更是傷天害理。
大家都建議離開這裡,調動大量人力和現代化設備再重新考察,大不了把整個山挖開,把林裡的樹砍盡。在現代社會裡,沒有人類不可能戰勝的困難。袁博士雖然極力反對,但少數還是服從大多數人的意見,而白法海甚至拋出要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們回頭接你的威脅話語。
可是,我們的決心下的稍完了一些。在裝備還清理到一半的時候,宮殿外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象是響雷在溶洞中響起,整個大殿都沉浸在轟隆隆的響聲裡。金猿看着外面,緩緩地說:“也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裡。”
轟隆隆的雷聲越來越近,小灰和第一眼衝着我們,擺好戰鬥的姿勢,低聲吠叫,做了了隨時出擊的準備。突然一個黑影奔了過來,快如閃電,我們紛紛舉起槍,卻被金猿制止了,黑影小心翼翼地從雕像後面探出了腦袋,原來是那個變異的“人”形怪物。
它驚恐地指着我們,不知道是警告我們還是希望我們衝出去拼個你死我活。那聲音狂吼聲不斷,但卻沒有變得更近,他似乎畏懼着什麼,始終沒有敢進入宮殿建築羣。
響雷般的咆哮終於把沉睡的吳漱雪驚醒,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腳步有踉蹌,我急忙跑上前去,伸手去扶她,卻有個人身形一晃,搶先一步扶着了她,卻是龍天遠。我哼了一聲,也伸手抓着她的臂膀。
我盯着龍天遠,他也正擡着頭看我,四目相撞,誰也不肯放鬆。吳漱雪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擡頭看見了龍天遠,她蒼白的臉上飛起一朵紅暈,用力地掙脫了龍天遠的手。龍天遠碰了個釘子,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想找個臺階下。
我心裡那個得意,就差沒有唱出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對這小子沒有好感,幾百萬元的手錶,整一個暴發戶的嘴臉。還要故作的高雅,高高在上的樣子都讓我極不舒服。雖然我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學歷足以讓他高高在上,而我們只是江湖上最低層的草根,往高裡說也只不過是幾個刀筆小吏,實在不足掛齒。
可是我的得意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鐘,吳漱雪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那是什麼樣的眼光,哀怨、絕望、傷心、不解混雜於其中。如果說人的眼睛可以說話,那麼此時她的眼睛足可以寫一篇小說。他在推我的手,堅決而果斷,一顆淚珠從她的眼中滾了下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四顧,薛宏經驗豐富,已經看出端倪,他衝玉玲瓏指了指,兩人笑迷迷的走了過來。對着吳漱雪噓寒問暖,轉移了注意力。我站在哪裡,卻看見龍天遠哪張討厭的臉,似笑非笑,我心中氣苦,恨不得一拳打的他那張英俊的臉盛開桃花。
外面的雷鳴狂吼一直不止,我真的想出去看個究竟,卻被陳世安制止了,但那雷鳴的野獸卻一步也不敢邁進這宮殿,難道這裡有着讓它懼怕的東西。
袁博士卻是高興起來,這雷鳴般的怪物既然不敢進來,我們也不敢冒險出去,哪趁此機會我們繼續考察下去,他的狂熱般的執着讓我們無言以對,可是這裡就算考察出個結果,難道還有機會帶回去嗎?
我們清點了剩餘的物品,水節約着用大概能用四天,食物節約着還能用七天,彈藥還充足,照明工具還能支持四天。水陳世安並不擔心,這裡是地下溶洞,應該有機會找到沒有污染的乾淨水源,食物也還好說,一天不進食也沒什麼,困難的是照明工具,離開這裡,在黑暗中沒有照明工具我們將是死路一條,就算沒有變異人、潛在暗處的敵人,恐怕連回去路的都找不到。
我們按照原來的分組進行搜索,龍天遠跟在後面,負手而立,一幅與已無關的架子。我們的搜索進行的並不順利,這裡的房間似乎是居住地,但居住的環境和這雄偉的宮殿並不相配,很多房間的擺設可以算上簡陋,一個不大的房間除了臥具幾乎再也沒有什麼了,我們猜測這是下人居住的房間。
大殿最外側又一個小院子,月亮門,門前雕着一個狼麪人身高舉三股鋼叉的雕像。院子裡的房屋十分低矮,彎着腰才能勉強的進去,門都是髮長着厚厚鏽斑的金屬門,但由於年紀的久遠,用手使勁一推,金屬門應手而倒。這裡一排排的都是骸骨,一層層的堆積着,四周牆壁,凹凸不平,金猿俯下身子,仔細觀看牆壁。
“這些人是被關在這裡,活活的餓死的。”他指了指牆壁:“他們曾經努力地想在牆壁上挖一個通道出去,可是他們的努力白費了。”我看了看這堵石牆,足有半米厚。
下面的房間大同小異,關押的都是人,其中一間骨骼細小,想是少年兒童。這裡竟是一個監獄。我們原以爲,這是一所宮殿,想不到這裡卻會有監獄,我把這個小院子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發現。
在監獄的前側,又是一個小院,在石壁中雕出東西廂房,三間正房。這裡沒有搖動的燈光,空氣中瀰漫着腥臭味。門都開着,可以照見殿裡的情形,這是一個加工作坊,準確地是以人爲目標的加工作坊。
這裡到處是人皮,完整的人皮,裡面填充着東西,穿着古色古香的衣服。這些衣服樣式久遠,古相而大方,但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是漢人的裝束。大殿裡最少有十幾具人皮作的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已經沒有了看下去的勇氣,扭回身,卻是龍天遠那令人討厭似笑非笑的臉。我故做鎮靜,兩側還有用人骨搭的畫像,這讓我想起通道里那些揮動的手臂。我絕不會想像那些久遠的骨賅真的會攻擊人類,一定是一種機械類的機關,我們只不過激發了他們,讓他們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