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隊之後,我們還沒來得及歇息一下,上面的命令就來了。我們奉命上了另一輛卡車,車上有專人接應我們,而我們的武器彈藥也被那些人收了去。在車上,我的心也隨着車子的顛簸而七上八下的,這到底是要把我們弄到哪裡去?
那些接應我們的人什麼也不說,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也很少看我們,我再看其他的戰士,他們都有些不安和疑惑,連排長這樣的老兵看上去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會是把我們送上軍事法庭吧?不至於啊!雖然這次任務沒執行好,令幾個專家遇難了,但也不應該上軍事法庭啊!
這樣胡思亂想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只會是自己嚇自己,也不好問那些人,於是只好老實坐着。這時我發現我們進了一所建築,這所建築門口還有衛兵站崗,車停好後那些人就叫我們下車,然後帶領着我們進了一間房間,叫我們在裡面等着,不能出這個房間,隨後他們就走了。
我們現在裡面的座椅上坐下了,我仔細打量着這個房間,房間的面積有些大,一張大幅的毛主席畫像端正的掛在正牆上,左右分別掛着國旗和黨旗,下面是一張辦公桌,地上鋪了地毯,窗上還掛了窗簾,很是氣派。
不一會,門就開了,一個穿着軍裝,身材魁梧的男子進來了,再看他身上的勳章和肩章發現他竟然是少將軍銜。我們隨即都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他也回敬一個軍禮,隨後他就介紹道這裡是國家安全局,是一個從事國內安全保衛的工作機構,這次將我們拉來是爲了那次考古的事。
這位少將隨即介紹自己姓周,名衛國,周少將又說道:“這次在墓中發生乾屍襲人的事,國家不希望傳播了出去,因爲這可能擾亂國家秩序,宋教授提交的報告和相關資料已經被列入了絕密檔案,你們在入伍的時候也熟記保密協定,這次的事一定要保密,如果誰泄露出去了,我們會將他送上軍事法庭,你們一定要記住!”
排長首先就說:“周少將,我們一定遵照上級指示,不會突魯反仗(東北方言,形容說話做事前後不一致,不講信用,不能說到做到)的。”我們隨即也表態不會泄密,周少將臉上也舒緩了一些,然後我們在周少將的督促下籤訂了保密協約,不知怎的我竟然想起了楊白勞中的賣身契。
我們的武器和彈藥他們也還給了我們,再派車將我們送回了部隊。回到部隊後,軍區首長又找我們,對我們沒完成好任務導致幾個專家死在了墓中很不高興,先將排長訓了一頓,在又把我們訓了一頓,還給了我們一個處分。雖然感覺很憋屈,但也很無奈。
過了幾個月後,我的服役期就到了。將那把跟了我幾年的56式半自動步槍和其他的一些東西后交上去之後,部隊發了3000塊錢的退役金,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就那樣。以前聽人說軍隊是與社會脫節的,開始我還不信,現在退役出來才發現真是這麼回事,軍隊這幾年基本沒變什麼但由於改革開放社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在街上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土老帽,許多東西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到了火車站後買了張回家的票,坐在火車上感覺我的當兵歷程就像是做夢,剛當一年兵就上了中越戰場,親眼看着許多戰友死在連天的炮火和槍林彈雨中,過了幾年的平靜日子後執行的任務又讓我碰上了乾屍,再次有戰友死在了我的面前,還進了國家安全局簽了保密協約,這事還不能往外說,不過我現在已經退役了,對少數人說也沒事。
說完後,胖子說道:“老餘,想不到你還見過殭屍,進過國家安全局,你竟然不和我說!”孫立也是一臉驚奇,他又問到:“餘哥,那你是退役後又有什麼事啊?”我又接着說道:
在火車上我睡着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感覺有人推我,然後就聽見乘務員說:“同志,醒醒!車到終點站了!”我隨即起身一看想不到已經到北京站了,這一睡還睡過了頭,竟然坐到了北京。
不過轉念一想,以前我一直想來北京沒來成,現在來了索性就來遊一下北京。我便拿着東西下了車,以前老聽別人說北京好,現在一看那是相當好,街上好多東西以前根本沒見過,人們身上的衣服那叫一個鮮豔,用排長的方言說句那就是北京老鼻子好了。
在街上、小巷裡逛着,逛着,在轉過一個街角後發現有條街有許多人,街邊還有許多擺攤的,那些人就在這些小攤中挑揀着什麼?那些攤主也說着各種歷史,我問了旁邊一個人後才知道只是潘家園,在北京的人都知道潘家園舊貨市場,常有人來這裡淘古董、練眼力,但實際上大多是“西貝貨”,但也有真貨。
我也到其中去走走,小攤上擺放着各種古董,不過後來我知道哪裡把這些東西叫骨董。這時我在一個小攤上看到一個壺好熟悉,好像是胖子他家的壺,那時我還將他家的壺打破了,少了一個把,爲這事我還捱了一頓胖揍,這壺正好也少了一個把,我不禁彎下腰把玩那個壺,攤主這時也開腔了:“這位爺,你真是好眼力,這壺是我家祖傳的,這壺可不一般,這壺曾經是慈禧老佛爺喝水的,當年八國聯軍攻進北京後,慈禧老佛爺倉皇出逃遺落了此壺,我家祖上瞧見後就收了起來傳到了現在,你要想要我算便宜點,500塊錢怎樣?”
我聽這聲音好熟悉,擡頭一看立刻就愣了,那攤主一看當即就沒音了,也愣住了,隨後我們同時叫了起來;“胖子”, “餘躍進”,我們高興的抱在了一起,我想起了些東西,當即拿起那個壺說:“你他孃的不厚道啊!就這破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就是你爹在山上撿的一破壺,你也敢賣500塊錢,太缺德了吧!”“快打住,你這一說我還怎麼做生意啊!我把攤收了,咱哥倆找一安靜的地方聊怎樣”。不等我回答,胖子就把攤收好了,我們哥倆敘了舊後我就和他一起賣古董。
胖子想不到我把這也說出來了,臉色一下就陰沉了,我裝作沒沒看見,孫立還在回味我的故事,夏志遠站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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