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在一所豪華的府邸裡,兩名少年躲在暗處低聲的交流着什麼。一隊五人制的巡邏士兵正從兩人的面前經過,領頭的守衛隊長目光敏銳的掃了一眼其中一人所處的位置,然後邁開步伐,繼續朝前走着。
“你知道嗎?米羅。”一名身穿紫色絲綢法袍,右手持着銀色光澤佩劍的少年正用雙腳踩在用洛茲伊爾之鋼所建造的屋檐邊上,左手緊按在牆壁上,以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被滑落下去,然後頭朝下的低聲說道,“我痛恨這個任務,如果當初不是因爲你,或許我們現在應該在自由之都繼續享樂。”
“難道要一直接那些抓小貓小狗的委託任務嗎?”下面那名被稱爲米羅,身穿輕鎧的少年眨了眨眼,然後微笑着說道,“反正就是救一個公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雅迪。”
“好吧,希望這一趟任務可以順利完成。”雅迪嘆了口氣,然後鬆開雙腳,從屋檐下迅速的墜落下來。而後在離地面一釐米的地方突然產生了一個旋風帶,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擠壓似的朝着四周散開,並吹走了一絲灰塵。
雅迪望了一眼四周,身形竟是懸浮在離地面一釐米的地方。確認了周圍沒有狀況之後,腳尖輕輕的點地,然後腳後跟跟着落地,穩穩的踩在地面上。看着米羅依舊注視着四周,雅迪笑了笑:“恩,腳踏實地的感覺真不錯。”
“你忘了僱主的吩咐嗎?”米羅頭也沒回的說道,“那個傢伙叫什麼魯的來着?”
“菲魯•迪特。”雅迪提醒道,“埃雷絲王國皇室護衛隊的隊長。”
“恩,對。叫菲魯的傢伙。”米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不是吩咐我們在這裡不許使用魔法嗎?很容易被敵人給探測出來的。”
“我想,利用風的力量而使身體停頓住這種小技巧,應該不會被敵人給探測到吧?”雅迪嘴角揚了一下,“這幾乎是沒有催動到任何魔力呢。敵人的探測能力不會那麼精確的。”
米羅望了一眼雅迪,然後聳了聳肩,道:“希望如此吧。”
話語剛畢,正當兩人準備繼續前進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奔跑的聲音,以及武器晃動時所發出的金屬響聲。米羅皺了皺眉頭,左手按在用以支撐屋檐的石柱上,依靠着黑暗的陰影,頭微微朝外偏出,仔細的打量着外面的環境。
只見數十名衛兵突然圍在了外面,手中的長矛正對準着雅迪和米羅所處的陰影角落,而在長矛衛兵身後,還站着十來名張弓搭箭的弓手,所有人的目標全部都是對準着一個地方,一個讓兩人感覺到頭痛的地方——那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從左邊的士兵包圍圈裡走了出來,腰間佩帶着的長劍已經穩穩的持在手中,他用一種低沉的語氣喊道:“不管你們是誰,都將以擅闖城主府邸的罪名而被判刑。現在,請你們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吧。”
“好吧,我現在承認,他們的探測能力的確是超乎了我的預計。”雅迪無奈的說道,“或許,我應該嘗試着聽從那個叫菲魯的傢伙的話。”
“那些話,等安全離開後再聽吧。”米羅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一柄劍身呈赤紅色,且刻有火焰紋路的長劍,望了一眼眼前的敵人,然後轉過身對着雅迪說道,“眼前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解決?”
“或許,我們應該直接抓一個人,然後詢問一下公主的下落。”雅迪攤開自己的左手,看着周圍點點火光不斷的彙集在手上,然後接着說道:“而不是像剛纔那樣,在這座大得跟迷宮似的府邸裡亂逛。”
看着陰暗的角落突然閃爍出了一絲星火,侍衛長皺了一下眉頭,內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正當他想命令自己的手下發動進攻時,一團火焰卻比他先了一步——熾熱的火球從他的臉邊飛過,侍衛長感受着臉上突然傳來的熱量,瞳孔瞬間被擴擴大起來,他張了張嘴,轉過頭,僅僅只是喊出一聲:“不……”
緊接着就是“轟——”的一聲巨響,強大的爆發力將侍衛長瞬間衝飛,感受着眼前突然傳來的熱量,侍衛長只感覺到一陣疼痛,然後就是眼前就是一片混亂,似乎感覺到什麼東西從頭上流了下來……
隨着爆炸聲的響起,米羅第一個發動了襲擊。
紅色的光芒在黑夜的籠罩與火光的印照下,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對於米羅來說,眼前的敵人根本就不足爲懼,但是本着輕鬆的想法,米羅還是選擇優先消滅弓手。紅色光澤的長劍在米羅逼近弓手的身邊時,就已經展現了它兇殘的一面。
僅僅只是一劍,就已經掠奪了三名弓手的生命。看着躺在地上,用雙手捂着自己咽喉,並不斷抽搐着的弓手,米羅沒有一絲的愧疚感,面無表情的轉身,然後繼續着自己本該完成的工作——消滅敵人。
這或許只是一場戰鬥,但是同時也代表着死亡,與殺戮。
雅迪的火球在幾名弓手的中間爆開,這爲米羅和雅迪兩人省了不少功夫——至少,可以多保留一點力氣。在雅迪消滅了右邊幾名弓手,並對已經做出反應且開始反擊的長矛士兵進行攻擊時,米羅已經殺死了兩名長矛士兵。
看着米羅的長劍從一名士兵的體內抽了出來,雅迪後退了一步,然後擡手劃出一劍——直接劈斷了一柄刺向自己心臟的長矛,緊接着,就是把手中的銀劍送入敵人的體內。感受着肉體的突然撕裂以及利劍穿刺而過的特殊感覺,雅迪撇了撇嘴,然後伸手抽出自己的銀劍,繼續重複着剛纔的步驟——把銀劍刺進敵人的體內,然後拔出來,再刺進另一名敵人的體內,僅此而已。
ωωω .ttκá n .℃O
雖然米羅和雅迪只有兩人,但是因爲實力上的懸殊,這本就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殺戮,依舊持續着。或許說,只是單方面的屠殺。屠殺與殺戮,代表的意義與本質,本來就是一致的,而所不同的是,誰扮演獵人的角色,誰又扮演着獵物的角色。
但是此刻,米羅與雅迪很顯然,就在扮演獵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