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昏暗的過道中,安娜正與阿德斯並肩的往前走,米婭在阿德斯後面亦步亦趨,聽着自家少爺在說話。
“那這次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安娜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大部分算是結束了,昨晚就談論過了,我的女兒正式作爲子爵的繼承人,我和莫莉算是監護人,直到女兒十八歲成年襲爵。”
阿德斯張了張嘴,但到嘴邊的話又沒有說出來,安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是中間出現意外,那麼就由莫莉繼承爵位,要是莫莉也出事了,那麼安斯洛家族的直系傳人就算是全死光了,就由貴族議院挑選旁系的人來襲爵。”
阿德斯尷尬的笑了下,這是他剛纔想問的事情,被安娜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了,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便岔開話題問道:“那原來子爵領下轄了幾個男爵怎麼辦?”
安娜皺着眉頭說道:“那些都是牆頭草,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子爵府的人,是王都那邊的貴族滲進來的沙子,簡單說吧,子爵是神殿的人,那些男爵大部分是世俗王權貴族,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袖手旁觀。”
“那你們就沒拉攏幾個過來?”阿德斯好奇的問。
“有啊,莫莉不就嫁過去了麼,不過也是死光了,等莫莉老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安娜撇了下嘴說道。
“唔……”阿德斯摸着下巴在想這個事情。
安娜見他不出聲了。便轉頭笑着說道:“沒看出來,阿德斯你後臺還挺大的啊。”
“啊?”阿德斯正在想莫莉現在又沒小孩,老了還真的不知道博登男爵領該怎麼辦呢。聽見安娜這麼說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那個老師啊,可是評議會的議員呢,高等牧師,傳奇級職業者,而且你自己也是神恩者。”安娜轉頭看着眼前這個少年,她之前可沒想到阿德斯的背景竟然是這樣的。
阿德斯擺了下手道:“維莉娜她不算是我的老師,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姐弟。而且她才十四級,要晉級十五級不知道要多少年呢。更別說傳奇了。”
安娜用羨慕的語氣對阿德斯說道:“她是半精靈,壽命長着呢,我孫子的孫子那一代死了,她還是和現在一樣的青春。你有這樣一個姐姐,一輩子都不愁了。”
高等職業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壽命特別長的高等職業者,好像樓下的福爾,同樣是高等職業者,雖然等級比維莉娜要低,但這樣的人在每一個教會都會有,關鍵在於福爾是人類,過不了幾十年終究會死去。
維莉娜這樣的半精靈就不同了。壽命超長,幾百年上千年的構建關係網,一旦得罪這樣的人。說的難聽點,在主位面都未必有容身之所。
就拿福爾與維莉娜做對比,爲什麼福爾今天要鄭重的向阿德斯作出解釋呢,就是怕維莉娜誤會,維莉娜心裡要是有刺了,現在爲難不了福爾。畢竟福爾也是晨曦之主的主教,但他的後代呢?只要福爾一死。他的後代要是沒有出現高等職業者或者是教會的重要任務,那麼維莉娜想起這件事來,要傾覆福爾的家族勢力那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當然換個角度來看的話,要是處理好了和維莉娜的關係,就算福爾死去了,只要維莉娜還記得這份情,那他的家族就算沒有高等職業者也有人照顧着,所以說長壽種的職業者總是讓人又愛又怕。
阿德斯聽了安娜的話,笑着擺了下手說道:“始終還是要靠自己的,就好像之前在礦洞,要是我打不過那隻費洛魔,難道她還能立即傳送到我身邊幫忙啊?所以自身不強大,光靠別人是沒用的。”
“對了,昨晚出現了惡魔,那召喚惡魔的人呢?確定是誰了沒有?”阿德斯忽然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說到這個,安娜就有點恨意了,她咬着牙說道:“和之前我們想的一樣,就是那個人的信徒做的!”
“那拿到證據沒有?”阿德斯連忙追問。
安娜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人贓並獲,他就在我們面前召喚了惡魔出來,所以戰鬥一結束,貴族議院和神殿的人就趕回去處理這個事了,應該要全面的驅趕那一位的信徒傳教了。”
阿德斯高興的說道:“那神殿會不會把這個事情稟告晨曦之主?”
“肯定會,不但要稟告吾主,而且還會傳信各大教會,現在我們嚴重的懷疑,幾年前的大瘟疫就是那一位搞出來的。”安娜恨恨的說道。
阿德斯忽然的停了下來說道:“那她的教會的仇人可就多了,我的祖父和父親也是得了瘟疫去世的。”
安娜往前走了兩步才反應阿德斯停了下來,她也停下了腳步轉身對阿德斯說道:“我的丈夫也是瘟疫去世的,莫莉的丈夫也是,所以恨她的人多了。”
阿德斯往前跟上安娜,很認真的對她說道:“你和我的情況不一樣,你不要輕易的頒佈領地命令驅逐她的信徒,別忘了你和莫莉都有船隊,在大海上,他們神系的力量非常的強大的。”
安娜點着頭說道:“這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阿德斯摸着下巴對安娜說道:“你試試找人鼓動那些牆頭草試試,他們的家族應該也有人因爲大瘟疫去世的吧。”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好了,莫莉的房間到了,我們進去。”安娜說着就在一個房間前面停下。
“她傷得不嚴重吧?”米婭這時候在後面弱弱的問出了他們關心的問題。
安娜搖了下頭推開了房門說道:“挺嚴重的,她當時在嘔吐,被那個私生子從背後砍了一刀,要不是她老師在,估計就沒命了。”
房間裡面有兩位女僕,看見安娜帶人進來了,連忙站起來施禮,安娜輕輕的對她們示意別出聲,別打擾了莫莉的休息。
阿德斯進了房間,這是一個帶陽臺的大房,採光非常的好,在昏暗的城堡裡算是最好的房間之一了,莫莉正趴着在牀上休息,身上蓋着薄被,看不出身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