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和鳳凰牽手牽了無數次,所以那隻溫暖的手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鳳凰的。她忍不住用一隻手指摸了摸那隻冰冷的手,這麼冷,千萬不要是這下面某個怪物的纔是。
但那隻手在宋翎觸碰時馬上就迅速抽開。失去了一半重心的宋翎只好往鳳凰身上靠了靠。卻聽鳳凰發出一聲性感的低笑:“小龍兒何時學會投懷送抱了?”
宋翎馬上把身子站直,不就是傷了一隻腳嗎?咱也可以自食其力。誰知沒跳兩步,她就覺得身子被騰空,然後就落到了一個寬厚的背上。
鳳凰微嘆道:“真是條彆扭的小龍,我前日給你的那根鳳羽呢?”
宋翎猶豫了一下,莫非鳳凰想把它收回去,這可是個寶貝,她可捨不得就這樣還給他。
鳳凰不由失笑,“你先借我用一下,用完後再還你就是了。”
宋翎只得從懷中掏出遞給他,鳳凰騰出右手輕輕捏住,那根鳳羽頓時祭起七彩光芒照亮了整個地下。原來是用來照明,宋翎一邊感嘆着這根羽毛的多功能,一邊打量着四周。只是個空蕩蕩的石室,在石室的盡頭處還有一扇門,一絲絲的冷氣不停的從裡面冒出來。
夜風早就站在那門口處,那冷氣不斷的噴到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反應。鳳凰說她是條彆扭的小龍,這夜風明顯就是個彆扭的冰塊!這裡除了他們三個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自然方纔是他和鳳凰一起來拉自己,可是他爲什麼會突然轉性來救自己,卻讓她怎麼都不明白。
鳳凰揹着宋翎走到那門口問夜風道:“戰神,裡面應該是冰窖,那麼東旭?”
夜風冷眸微斜:“鳳君進去一看便知。”
裡面果然是個冰窖,可宋翎進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全身頓時清涼清涼的很是舒服。她想起自己可是條噴火的龍,所以自然不會怕冷。
在冰窖的正中央放着一個冰棺,裡面正沉睡着一隻六尾白狐。宋翎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狐狸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它身上的毛簡直比雪還要白,雖然在沉睡,但它的六根尾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翹起,就像綻放出了一朵白蓮。
只是它看上去明顯還是有呼吸的,爲什麼要把它放在冰棺中,着實不吉利了些。
宋翎問:“鳳君,這就是你的朋友,小狐狸的親生爹爹嗎?”
鳳凰長長的嘆口氣,“想不到數百年過去了,他的傷勢依舊如此嚴重。不就是愛上了一個與自己身份完全不同的女子,有必要遭受那麼嚴重的天譴麼?”
夜風也看着冰棺中的六尾白狐,語氣卻有幾分不以爲然:“鳳君以爲東旭上仙被劈了八十一道天雷僅僅只是因爲它執意與蝶妖相愛麼?”
鳳凰瞳孔微縮,“當年我奉家師之命,在蠻荒之地待了十年,確實有許多事尚未完全清楚。”
夜風道:“當年東旭上仙爲了能跟蝶妖順利在一起,就想助蝶妖快速修煉成仙。所以他不惜盜了天帝的水靈珠。當時人界洪水氾濫,本可用水靈珠來壓制水災,卻因爲水靈珠被盜,洪水得不到及時治理,人間百姓也死傷無數。”
宋翎忍不住插嘴道:“所以天帝才用天雷去懲罰他?”
她話音一落,夜風就淡淡的看了一眼,宋翎連忙低下頭閉嘴,沒辦法,對這面癱臉就是不寒而慄呀。
鳳凰發出一聲輕嘆:“想不到我鳳錦最好的兩個朋友,竟都是爲情所困,爲情所傷。”
宋翎有些犯迷糊,兩個最好的朋友,另一個,不會是那個天天只惦念着花魁的土地公元尊吧,那廝哪是多情,簡直就是濫情!
夜風垂眸打量了一下冰棺,突然伸出手來就要掀開棺蓋。鳳凰一驚,揚手止住他,“戰神,你這是要做什麼?”
夜風淡淡道:“奉天帝之命,來取水靈珠。”
鳳凰面色一沉,還沒開口卻聽冰窖外傳來一個邪邪的仍舊帶幾分稚嫩的聲音道:“不錯,這水靈珠,孤也有幾分興趣。”
進來的,不是那正太魔君魔音又是哪個?
宋翎忍不住低聲在鳳凰耳邊道:“他怎麼也能進來?這外面不會設結界麼?”
鳳凰沒有開口,卻用腹語傳給她:“結界在我們進來時就已經被破壞了。”
宋翎默然無語,什麼叫引狼入室?不對,應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但魔音此時卻是隻身前來,他先對戰神笑道:“孤早就聽人說了,魔界突然有了兩個大鵬將軍,原來竟是戰神。”
夜風筆直得站着,臉上還是孤傲的沒有任何表情。
魔音的視線又投向了宋翎,臉上的笑容更盛:“這不是孤的老朋友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宋翎本想象徵性的跟他打個招呼,卻同時收到來自夜風和鳳凰投來的或是探究或是威脅的視線,只得把頭擱在鳳凰背上裝鴕鳥。
雖然明知是敵非友,但魔音從進來起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但這笑裡藏奸的功夫,鳳凰可是鼻祖。他的臉上亦掛起招牌笑容:“魔君不是去找蝶妖了麼?爲何會跑到這冰窖來?”
夜風發出一聲冷哼:“莫非你也想得到這水靈珠?”
魔音道:“這是在魔界,孤是魔君,魔界所有的東西都是孤的。”
宋翎瞧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想不到這小正太居然比她還貪心,又想要東陽上仙的所有寶貝,現在連兒子的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