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嘟——嘀嘟——嘀嘟——”
外面忽然想起了警鳴,浴場經理報警十分鐘後,警察終於趕來了,可是看戰鬥慘況,顯然警察還是來晚了,幾個小混混聽到警鳴聲,心裡終於舒了一口氣,這四個人都是惡魔,四人挑六十人,竟然能夠打成這樣,斧頭堂創始以來還是第一次。
沒多久,浴場門口就走進來一羣身穿制服的人,爲首的中年人戴着一副方方的眼鏡,看了地上鬼哭狼嚎的小混混,不屑的撇了撇嘴,眼中滿是厭惡。
王嫣然和秦夢妍聽到警鳴聲也匆匆忙忙從澡堂趕了出來,兩人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身穿米黃色碎花洋裙的王嫣然頓時讓牛虎幾人眼前一亮,之前那個髒兮兮的先乞丐完全沒了蹤影,清新可人的丫頭眼中閃着興奮的目光,看了眼滕宇凡,抱怨道:“哥!踩人你怎麼不叫我啊?”
王嫣然這話一出,那中年警官的目光也轉移到滕宇凡的身上,眼看着少年摸樣的滕宇凡,站在最後面,雙手懷胸,應該是重量級的人物,徑直走到他面前,說道:“小夥子,跟我們走吧!”
滕宇凡看了看中年警官,沒有反對,轉身對王嫣然也說道:“嫣然,你跟着夢妍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王嫣然自然不會擔心滕宇凡,不是不關心他,而是完全就沒有認爲滕宇凡會出事,輕輕點了點頭,眼看着滕宇凡和幾十號小混混統一被帶走。
“夢妍姐姐,你說剛剛他們打了多久?”王嫣然歪着頭問道。
“十分鐘前就聽到這裡發出嘈雜的聲音!”
“那哥哥肯定沒出手,我聽葉叔叔說,現在哥哥可是能夠秒殺我的!”王嫣然笑着說道。
秦夢妍笑了笑,沒有說話,葉無涯說的沒錯,現在的滕宇凡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妹妹欺負而不能報復的小男孩了,自己心中的他在慢慢成長起來。
公安局……
六十七人此刻全部是腰繫圍巾,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這只不過是一夥社會青年鬥毆而已,對於公安局來說,幾乎是家常便飯,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
“老大,給!”這時候,牛虎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包煙,拿出一根給滕宇凡遞了過去。
滕宇凡拿過那根中華煙,抽了起來。
“你,進來!”一名警察指了指紅毛青年,說道。
紅毛青年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的跟在警察後面,只是看向滕宇凡的眼神有了一絲陰狠!
滕宇凡嘴角一咧,報以一個輕蔑的微笑。
足足有十幾分鍾,紅毛青年被放了出來,面帶笑意的紅毛青年回到人羣中。
“凱哥,怎麼樣?我們能回去了嗎?”一個小混混上前問道,鼻青臉腫的樣子看來是剛纔打架的時候幾個最英勇分子之一。
“沒事啦,堂主已經打電話跟這裡打過招呼了,我們現在就走!”紅毛青年說着,緩緩走到滕宇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子,你確實比較難對付,只是別忘了,賊是鬥不過官的,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裡面的省訊員,是我姐夫!”
說完,紅毛青年帶着一大夥小混混揚長而去,只是歪瓜裂嘴的樣子,讓人看着產生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靠,什麼東西?看來剛纔我還是下手太輕了!”牛虎不忿道,“老大,放心,下次讓我看到,一定打得他臉爹孃都不認識!”
滕宇凡笑了笑,根本就沒有在意紅毛青年的話,只是斧頭堂在他心中,已經失去了存在價值。
“你,進來!”剛纔那名警察又走了出來,指着滕宇凡說道。
滕宇凡被那名警察帶進一間屋子,看擺設,應該是間刑訊室,一進門,入眼的便是一張很長的桌子,端坐着兩人,其中一個便是爲首的中年警察,桌子的正對面,是一張椅子,看來是給自己準備的。
滕宇凡不用警察多說,自覺的走到了那張椅子錢,坐了下來。
“你態度很好嘛!”中年警察說道,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滕宇凡沒有說話,中年警察也沒有在意,打開了一份文件,職業性的問道:“姓名!”
“滕宇凡!”
“年齡!”
“18!”
“才十八歲就出來混?”中年警察詫異道,眼中的鄙視更加濃重。
“民族!”
“漢!”
“職業!”
“學生!”
一問一答,省訓也接近尾聲了,所有程序滕宇凡沒有任何隱瞞,很配合的回答着。
“劉長官,我懷疑這小子跟前不久西湖案有關係!”中年警官身邊的一名警察輕輕附耳說道。
中年警官看了看那名警察,問道:“怎麼說!”
“首先,這個人的資料跟西湖案的主謀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五,而且,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也跟這人很相似,我建議應該好好查一下這小子!”那警察說話聲音很低,但是滕宇凡是什麼耳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進了自己的耳朵,輕聲問道:“不知警察同志還有什麼要問的?”
“這個,現在我們懷疑你跟一起殺人案有關係……”
“放屁!”那個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省訓室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了一個人,來人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局長!”劉長官見到來人,連忙站起身,打了聲招呼。
滕宇凡看着來人,完全沒有公安局長的樣子,腳上踩着拖鞋,嘴裡叼着一根菸,乍一看,倒有幾分社會痞子的味道。
“老劉,你這副局長幹到這個樣子,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啊!”局長一進門就扯着嗓子說道,“就喜歡聽人胡說八道!”
說着,局長指了指劉長官旁邊的那名警察說道:“這小子的話能信嗎?”
滕宇凡看着戲劇性的轉變,看來這位局長同志對那名警察意見很大,但是另一方方面想,那警察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在公安局混下去,顯然,家世不一般啊!
“你可以回去了,叫牛小子收斂一點!”局長對滕宇凡說道,他口中的“牛小子”自然指的是牛虎。
滕宇凡對局長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話,直接走了出去。
“老劉,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局長對劉長官說道,同時憤憤的看了一眼劉長官身旁的那個警察。
……
“牛虎,你跟公安局長是什麼關係?”回去的路上,滕宇凡笑着問道。
“哦,你說葛叔叔啊,他是我家老頭子的八拜之交,這次就是我打電話叫他來的。”牛虎得意的說道,語氣中略有一份炫耀的意思。
“對了,那紅毛青年的姐夫知道是誰不?”封寒怒問道。
滕宇凡沉吟了一下,說道:“見到了,還想把一起殺人案跟我扯上,看剛纔葛局長的反應,應該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就是他啊,看來有些麻煩了!”牛虎抹了摸下巴,說道:“我聽葛叔叔說過,他們局裡有一個人,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叫汪銘,他是上面派下來的一個特殊人物,整個公安局,甚至是市長級別的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汪銘仗着上面的人際關係,在公安局裡完全不把葛叔叔放在眼裡,徇私舞弊。”
“難怪能這樣有恃無恐,那你葛叔叔難道不會到中央舉報他嗎?”況文不解的問道。
牛虎尷尬的撓了撓頭,道:“葛叔叔跟我爸一個德行,在中央的口碑不怎麼好,人際關係也不怎麼樣,能保住個局長的位置已經不錯了,到了中央,也不能將汪銘告上法庭,何況,汪銘的家世似乎很大。”
滕宇凡笑了笑,聯想到剛纔葛局長的樣子,牛虎應該還是高舉他了。
“切,裝逼!”況武不屑道:“家世這麼大,到浙江來當一個小警察作威作福,老子做討厭這樣的人了。”
“你討厭能該怎麼樣?你咬他啊!”牛虎輕聲催了一口。
“以爲我跟你一個狗德行啊,見人就咬!”況武嘴上絲毫不讓。
幾人說着說着,便打鬧起來,似乎完全把剛纔的事情忘記了,笑着望着大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