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羅柔看在眼裡,一切都被羅柔聽在耳中,沒有絲毫嫉妒和吃醋的感覺,只有一種發自肺腑的敬佩,因爲這個女子對愛情的執着而敬佩。她癡癡地看着沉睡在牀上的黑龍,靜靜地躲在角落裡,突然發現:與她比起來,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躲在角落裡的老鼠,儘管愛,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爲自己還有一個無法擺脫的任務,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如她那般灑脫地去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站起身,慢慢走進屋裡,也不知是因爲蹲得久了還是因爲心中恍惚,她身上白色的裙子和上衣被陽臺上一株植物刮破了幾處,她卻是一點都沒感覺,走到牀邊,靜靜看着面前這個讓自己神魂顛倒的男子,眼眶中一滴淚水不知不覺地也慢慢滑落出來。她回頭拿起身後桌子上的酒杯,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果然不出所料,兩個人的酒杯裡都有催情的藥,只是,黑龍杯子裡的份量大了一些,而且比冷嫣寒杯子多了一些安眠成分,難怪黑龍會一直睡着不醒。
她慢慢放下杯子,走到牀邊,靜靜看着沉睡着的黑龍,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衝動:想伸手抱抱面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屋內很靜,靜到讓她可以聽到自己不斷加重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儘管知道屋裡沒有其他人,她的面頰還是不由自主地變得大紅,轉頭四處看了看,好像做賊一般,悄悄伸出雙手,輕輕抱住黑龍。時間對她來說,好像停止了,她的心中再沒有別的,沒有殺神劍,沒有天門地宮,沒有自己的任務,只有自己,和被自己緊緊抱着的心愛的男子!她哭了,淚水好像初秋的雨水,輕輕敲打着她冰冷的心。她多想如冷嫣寒一般,不顧一切地把自己交給他,然後再遠走,懷着他的孩子,不再見他!可是,她能這樣做嗎?就算沒有任務,她也無法忘記師姐這十幾年對自己的愛護,無法不顧一切地離開師姐。
“龍,我愛你!”她輕輕呢喃着,緩緩地……緩緩地吻在黑龍嘴角,冷嫣寒吻過的地方,和冷嫣寒一樣,一滴珍珠般的淚水,輕輕滑落在黑龍的嘴角。只是不知道,這兩滴悲傷的淚水是否一樣的苦澀!
“劉斬風,你也不過如此嘛!”傲飛羽看着劉斬風冷笑道。
劉斬風神色有些狼狽,可見是吃了點小虧。他看了傲飛羽一眼,沉聲道:“傲飛羽,你不過是武功招數比我強一點,論內功,你未必是我的對手!”的確,凌霄閣出來的招數,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儘管劉斬風內功高上一籌,但是,還是在招數上吃了一個小虧。
“取你命是夠了!”傲飛羽冷笑道,飛身居高臨下,猛地向劉斬風撲去。這一招是從碧霄劍法中的飛星追月中演化出來的,端的是凌厲至極。劉斬風雖然內內功高絕,但是遇到這種招數,也不敢直挫其銳,忙側身避開。但是,出自碧霄劍法的招數又豈是如此容易避過。劉斬風剛轉過身,突覺背上一痛,轉頭一看,傲飛羽的手竟似突然伸長了三寸一般,一掌徑直擊在自己背上。
“啊!”劉斬風吃痛,不由怒吼一聲,轉頭去看傲飛羽,傲飛羽卻是滿臉冷笑,看着劉斬風沉聲道:“劉斬風,看來今日你是真的難逃一死了!”
劉斬風背上中了一掌,卻是傷了經脈,還好嫁衣神功奇妙,瀏 覽 器上輸入-α-р.$①~~.&qu;看最新內容-”有自動修復經脈之功,只是,修復也是需要時間的。劉斬風如今周身功力大概只能發揮出七成左右,想對付傲飛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不過,劉斬風卻是不認輸,怒聲道:“那可未必!”說完,也不顧經脈的劇痛,突然往前一步,直直向傲飛羽懷中撲去。
傲飛羽不由一呆,他根本沒想到劉斬風這個時候還要靠近自己與自己打近身戰,難道他不知道凌霄閣的武功在近戰的時候威力更著嗎?當然,傲飛羽自是不會提醒劉斬風的,見劉斬風撲過來,冷笑一聲,左腳右錯,雙拳齊出。這一招是傲世狂親授的奇招,雙拳左虛右實,而雙腳卻是左實右虛,讓人難以琢磨。而且,中途還可以變招,左虛右實可化爲左實右虛,而左實右虛又可以變爲左虛右實,變幻莫測,讓人根本無法接招。傲飛羽看着越來越近的劉斬風,心中暗笑,暗下決心一招將劉斬風解決了!
劉斬風仿似一點都沒看出來,徑直撲到傲飛羽身前,傲飛羽大吼一聲:“來得好!”雙手左虛右實,猛地向劉斬風擊去。劉斬風好像根本沒看出傲飛羽招數的變化,雙手齊出,向傲飛羽左手抓去。傲飛羽大喜,他左手看似攻擊,實際上採取的是守勢,真正的攻擊卻在右手。劉斬風這樣來抓他左手,根本就是送死之局。劉斬風雙手如電,在第一時間抓住了傲飛羽的左手,然而,傲飛羽卻是根本不在乎,右拳沉穩,猛擊在劉斬風前胸,他有信心一拳擊斷劉斬風七處經脈。然而,就在他心中得意的時候,左手突然猛地一痛,傲飛羽大驚失色,雙腳齊出,踢在劉斬風身上,只聽咔嚓一聲,卻是劉斬風的肋骨被踢斷了幾根,劉斬風整個人也被踢出了幾丈之遠。再轉頭看左手,竟然齊腕部斷掉了,鮮血猶如泉涌一般瘋狂地噴了出來。傲飛羽何曾受過這等傷,只驚得渾身亂顫,過了許久方纔瘋狂慘叫出聲,狀似瘋癲,大叫着撲到了遠處的一片樹林裡,過了許久,聲音漸漸變弱,卻是人跑遠了。
再看劉斬風,嘴角滿是鮮血,面容越發陰沉了許多,更因爲疼痛而扭曲了許多,雙目中兇光畢現,手中還拿着一隻斷手,整個人看起來就好似魔鬼一般。他沒有動,因爲他沒法動,受這麼重的傷,嫁衣神功儘管神妙,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將他周身斷掉的經脈和肋骨完全接好。當然,算來他受傷算是輕的了,因爲他的傷可以自己治好,而傲飛羽斷掉的手,卻是不可能再長起來了。
“阿彌陀佛!”就在劉斬風靜靜躺在草叢中療傷的時候,一聲佛號突兀響起,一個白衣和尚突兀出現在劉斬風面前,看起來極爲詭異,就連劉斬風那樣的耳力都未聽出絲毫端倪。
“儒僧……”劉斬風面現驚異,奇道:“你的武功,好像……好像進步了很多啊!”
“呵呵……”儒僧輕笑一聲,道:“武功的進步卻是無用,修佛者當修禪心,方是大道!”他看了看劉斬風,從懷中摸出一顆丸藥,塞在劉斬風口中,輕聲道:“這枚丸藥是家師所煉,治療一些小傷還是很有效果的!”
小傷!劉斬風周身至少斷了九處經脈,肋骨也斷了三四根,在他看來還算小傷?
那枚丸藥剛進劉斬風口中便化爲虛無,劉斬風根本都沒嚐到那丸藥的味道,只感覺一股熱氣慢慢在體內蔓延,那些斷掉的經脈和肋骨竟然以以前百倍的速度接了起來,怪異至極。未過多久,劉斬風周身的內傷便全部好了,劉斬風站起身子,看着儒僧,奇道:“和尚,你這到底是什麼藥啊?真是神效啊!”
“身體不過是一副皮囊,想醫好這個皮囊,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儒僧輕笑道:“只是,精神上的傷卻是無藥可治!”
劉斬風詫異地看着儒僧,他根本聽不懂儒僧這話的意思。他也曾問過儒僧到底拜了誰爲師,儒僧只是笑而不答,只使得他對儒僧這個神秘的師傅生起了無限的好奇!
“你知道你爲什麼會敗在敖飛羽手中嗎?”儒僧輕聲道。
“我招數不如他!”劉斬風沉聲道:“凌霄閣家傳的招數,實在是太過神妙了!”
“輸的不是招數,而是心!”儒僧輕笑着轉過頭,看着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輕聲道:“天亮了!”
劉斬風根本沒有注意到天色,而是一直在默默思考儒僧的這句話,爲什麼輸的是心?
“想不想知道無鋒前輩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