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昏睡的黑龍也漸漸清醒了。他伸手緩緩坐起身子,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他腦中此刻只是一片空白,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清晨涼涼的微風穿過窗戶吹在他裸露的肌膚上,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地坐在牀上。衣服是怎麼沒的?他想不起來,他不記得自己昨晚脫了衣服了,只是依稀記得昨晚的躁動和懷中的軟玉溫香。
“啊!”黑龍驚呼一聲,昨晚的瘋狂他隱隱約約記起了一些,只是,那個女子,是不是冷嫣寒?黑龍伸手掀開被子,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腦中卻是一片混亂和歉意。雙目不經意間掃過牀鋪,渾身又是一震,雪白的被單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色是如此的驚心動魄。黑龍的動作停住了,正在扣扣子的手也停了下來,耳中只餘下一片轟鳴聲。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抹紅色表示的是什麼?他怔怔走到牀邊,低頭在牀上找了片刻,果然,牀上還有幾根散落的黑色長髮,還有冷嫣寒身上淡淡的香氣!
“小寒!小寒!”黑龍如遭雷擊,轉頭四處尋找冷嫣寒,可是,哪裡還能找到冷嫣寒的絲毫影子?
“爲什麼?爲什麼?”黑龍一屁股坐在牀上,腦中混亂到讓他根本無法走動。他轉頭看着那個他和她一起瘋狂了一夜的牀鋪,那一抹紅色還是那麼刺眼,刺得他心痛。他伸手拿起冷嫣寒枕過的那個枕巾,枕巾上滿是淚痕,彷彿在訴說着冷嫣寒心中無盡的傷痛。
“啊!”黑龍大吼出聲,也不顧衣服沒穿好,瘋狂衝出房間,也不坐電梯,徑直從樓梯跑到一樓。
“龍哥!”魏青雪鷹幾人在樓下坐了一晚,見黑龍下來,慌忙圍上去。黑龍也不管幾人,只瘋狂衝出欒福,跑到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司機還在打盹,見黑龍狀似瘋癲地跑了進來,不由大驚,忙坐起身。
“去青幫!”黑龍沉聲道,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司機一呆。
“他說去青幫!”一個女子坐進車內,輕聲對司機道,這女子正是羅柔。見到黑龍這瘋狂的樣子,她整顆心都碎了,只是,她強撐着沒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哦,是!”那司機這才反應過來,踩下油門,瘋狂向青幫的酒店駛去。他見黑龍那樣子,自然明白黑龍很着急,不敢怠慢!
黑龍焦慮不安地坐在,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羅柔。羅柔坐近黑龍,伸出一雙玉手輕輕替黑龍把衣服上未扣好的扣子一個一個扣了起來,那姿勢和神情,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婦人在爲自己的男人收拾衣服一般,只是,這個男人的心根本沒有放在她身上。
魏青幾人見黑龍一聲不發地衝了出去,均是大奇,也不敢怠慢,匆忙跟出去開車跟在黑龍那車的後面。昨晚他們沒看到黑龍下來,但是看到冷嫣寒哭着跑了出來,儘管不知道冷嫣寒怎麼了,但他們卻沒有上去看黑龍,因爲上面有劉斬風在,應該不會出事的。只是,讓他們想不通的卻是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冷嫣寒哭得那麼傷心,而黑龍又這般好像瘋了一般?
早晨人少,車輛速度極快,不過十分鐘時間,黑龍幾人便趕到了青幫的酒店。與往日不一樣,酒店門口沒有什麼人,沒有青幫四處巡邏的幫衆。黑龍也不管這是青幫的地盤,打開車門瘋狂向酒店跑去,魏青等人不敢怠慢,跟在黑龍身後跑了過去,只是羅柔沒有跟過去,因爲她知道冷嫣寒肯定不在,她也不忍看黑龍絕望的神情!
“對不起,青聯財團已經把這間酒店賣了,這間酒店的新經理瀏 覽 器上輸入-α-р.$①~~.&qu;看最新內容-”還沒有過來,您說的那個人也沒有在這裡了!”吧檯女服務員禮貌地對黑龍道。
“酒店賣了?”黑龍大驚失色,急道:“什麼時候的事?”
“據我所知合約是昨天籤的,青聯財團的人凌晨的時候就全部走了!”服務員輕聲道。
“走了……”黑龍只感覺腦中一片眩暈:她竟然就這樣走了?
“對了,請問您是不是史黑龍先生!”服務員看着黑龍面上猶如死灰般的表情,輕聲道。
“是我!”黑龍機械地應道。
“哦……”那女子彎身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黑龍,道:“有位冷小姐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
黑龍什麼話也不說,一把接過信封,從中拿出那封還帶着淡淡香味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話,卻足以讓黑龍刻骨銘心地記上一輩子:“求求你,不要找我,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一生一世都不要再見到你!”黑龍看着那一行雋秀的字,腦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剛跨出一步,眼前便一黑,暈了過去。
“龍哥!龍哥!”魏青幾人大驚失色,慌忙跑過來扶起黑龍。
龍頭會的那間卡拉K裡,路南破軍二人正焦急不安地坐着。黑龍去了一晚還沒回來,兩人如何能安下心來?
“南哥,破軍哥!”門口走進來一個男子,看着二人,低聲道:“外面有個受了重傷的人,說有要事要見龍哥!”
路南眉頭微皺,這個時候還有人來找黑龍,他自己還在等黑龍呢!他轉頭看了那人一眼,沉聲道:“下去告訴他,說龍哥不在,讓他下次再來!”
“是!”那人應了一聲,退出房間,未過多久,他又跑了回來,低聲道:“他說隨便見一個當家的也可以!”
破軍路南兩人心中本已焦躁不安,此刻又有人來打亂,自然大怒,破軍轉頭怒聲道:“告訴他,我們沒空。他再廢話,直接趕出去!”
“是!”那人應了一聲,匆忙走出去。
“這個時候,還有誰這麼費事!”破軍看着那人的背影,怒聲道。
路南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酒瓶碎裂的聲音,路南看了破軍一眼,齊齊面色大變,起身走出房間,破軍順手操起一把摺椅,怒吼道:“媽的,是誰大清早這麼不消停啊!”
大廳裡此刻已是一片混亂,龍頭會幾人正圍着一個男子亂打,那男子也是抗打,一言不發,只是拼命往裡面衝過來。路南看到這情況,不由大皺眉頭,沉聲道:“都住手!”
龍頭會的人退開,那人也是撲通一下坐倒在地上,他腦袋上滿是鮮血,看來是剛纔被人用酒瓶砸了。那人也不擦臉上的鮮血,只看着路南顫聲道:“快……快救命……他們……他們在南郊的廢棄工廠裡……”
路南一奇,道:“救誰?”
“公孫……公孫野……”那人說完這句話,立刻暈倒在地。
“洪門諸葛!?”路南大驚失色,而後忙道:“快!快把他擡進去救醒!”說完,又轉頭看了旁邊的破軍一眼。破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向他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話,大步走出大廳,自然是帶人去救公孫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