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被打溼的頭髮蓋在她的背上才能感受安一點溫暖。她的上下牙不停地打架，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72號，讓你快點聽不懂嗎？”
門外的護士又在催促了。
“可以了。”民小黎從浴室走了出來。
頭髮一簇一簇地滴着水。
“把頭髮擦一下。”女護士給民小黎扔了一條如擦布般爛得掛着碎絲的毛巾。
民小黎擦了擦頭，“護士，衣服在哪？”
“那邊拿。”
護士指了指掛在鐵門的一套病服。
“那內褲呢。”
“在地上那個蛇皮袋。”
民小黎看了地上的蛇皮袋，一大堆各色各樣且皺巴巴的內褲塞滿蛇皮袋。
“這怎麼穿啊。”
“長那麼大連內褲都不會穿？”護士冷嘲。
“可是這是別人穿過的吧。”
“那又怎樣，你還想讓我給你買新的？你太天真了吧。”
“可我總不能穿別人穿過的吧。”
“這是精神病院，你不要想怎樣就怎樣。”護士擡起手來，想扇她一巴掌。
民小黎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她心裡默默地說：“我恨你，我這輩子遇見你真是我的劫難。”
隨後她拿起別人穿過的內褲來穿。
“穿好了就進病房，我都還得把你綁起來。”
護士不耐煩地說。
紫色病服加身，民小黎便進入病房。有一次遭遇他們扣起來。
她忍受的是四肢動彈不得的痛苦，承受的是遭遇神經病人欺凌的痛苦。
她的心臟開始發慌。
學校那邊，張逢成在認真寫着作業。
“誒，兄弟，你聽說了嗎？你女朋友被關進封閉式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張逢成只是愛搭不理的“哦”了一聲。
“兄弟，不是吧，你就那麼冷淡嗎？聽說每個精神病醫院的封閉室都不是人活的地方，何況她是一個抑鬱症患者，而且她的病是因你而起。”
他的兄弟把手撐在桌子上。
“然後呢？”
“然後你不打算去救她出來嗎？”
“這是她自己的事，我怎麼救。”
“兄弟，你還是她男朋友嗎？”男生拍了拍他的背。
“隨便。”他繼續埋頭寫着作業。
“兄弟，你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隨你怎麼說吧。你覺得我殘忍就殘忍，隨便你。不就是被關起來嗎？有什麼好可怕的。”
“你太沒良心了。”男生隨後轉身離開，他的背影如此堅決，不帶一點猶豫。
“有本事你就是救她出來唄。”張逢成喊到。
男生轉身，“張逢成你幾個意思？我他孃的告訴你你倒是看我不爽了是吧。”男生緊了緊拳頭。
“想打架是吧。”
張逢成說。
“行啊，誰怕誰。”男生咬咬牙。
男生一拳打在張逢成的臉上。
張逢成擦乾了血漬，“你真搞笑，民小黎是你什麼人。”
“她不是我什麼人，我單純看你不爽。”
“你真搞笑。”張逢成也一拳打在那個男生的臉上。
“張逢成，你不要太囂張。”
男生揪起張逢成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