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接過了芷樓手裡的藥,似乎真的相信了已婚女子身體裡有露香這種東西,看來鳳家莊這個小小的地方,竟然臥虎藏龍,有這麼神通廣大的醫仙。
“這個真的能證明?”龍父盯着芷樓手上的藥瓶,話語帶着提醒的意味,他希望芷樓明白,如果她的辦法什麼都證明不了,龍後就有嫉妒和排斥之嫌了,就算高高在上,也要接受懲戒。
“當然!”
鳳芷樓目光敏銳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如煙,如煙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伏在地上,髮髻都溼透了,這個女人很心虛。
“我有十層的把握能證明,如果如煙是龍帝的女人,水變成了藍色,我會容她在龍息閣,絕不吃醋排擠。”
芷樓大言不慚地對着當場所有人發誓,她說到做到。
楚墨殤凝眉看着她,不相信芷樓的醫術達到了這種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個小女人的心裡一定藏了什麼秘密,連長老們都相信了她。
鳳芷樓輕輕一撩鬢邊的髮絲,面帶微笑地繼續說。
“經陰陽調和的女子,口水落入水中,再滴入這個藥水,呈現藍色,而沒有經過陰陽調和的,卻不幸落紅的女子,雖然已不再是處子,但體內也不會產生露香,所以她的口水落入水中,滴上我這個藥,是淡紅色。”
“竟然是這樣的,那趕緊證明看看。”東壁長老十分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奇蹟。
“好,你們都過來。”
鳳芷樓讓那十幾個婦人站在了清水的杯子前,然後說:“這些女子都是我們聖地的已婚女子,我想,有些人,長老們應該認識。”
聖地裡的人,長老們多少認識一些,知道她們都已婚配,甚至有的還孕育了子嗣,於是紛紛點頭,芷樓見長老們認同了,才讓她們將口水吐入杯子中。
婦人們按照吩咐,將口水吐入杯子,然後紛紛退後。
鳳芷樓打開了藥瓶的蓋子,裡面是淡紅色液體,當她將藥液滴入水杯中的時候,奇蹟出現了,淡紅色顏色,瞬間變成了淡淡的藍色。
“真的有露香?”龍父瞪圓了眼睛,只有楚墨殤的眉宇皺了起來,似乎他並不相信,卻不知芷樓是怎麼做到的。
待所有的杯子都變成藍色,芷樓走到了如煙的身邊,低聲說。
“現在輪到如煙了,你起來吧。”
“龍,龍後……”
如煙慢慢地擡起頭,一張俊俏的小臉此時好像被抽乾了血一樣,慘白,虛弱,髮絲沾染在面頰上。
“剩下的杯子,你隨意選擇,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真是龍帝房中的女人。”鳳芷樓太有自信了,如煙既然一心要留在楚墨殤的身邊,決計不會接受其他男子,定然是自毀身體。
如煙驚恐地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白鷺上前扶住了她。
“我能不能……”如煙有些退縮了,不想去嘗試,龍後這麼有信心,她一定會露餡的,露香,她沒和龍帝合房,哪裡來的露香這種東西。
“你怕了,既然怕了,就將實話說出來,也許不必在大家的面前難堪。”鳳芷樓的聲音陰冷,她平素最恨耍心計的女子,離洛如此,現在又來了一個如煙。
龍父見如煙磨磨蹭蹭,猶豫不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如煙,去證明給大家看!”
這一聲讓如煙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一雙雙眼睛看着她,她知道誣陷龍帝的後果,也知道今天她死定了。
“如煙!”西壁長老有些怒了,從如煙這樣遲疑的態度,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如煙戰戰兢兢地走到了清水杯子前,看着其他變成藍色的水,突然感到眼前一陣陣發花,虛汗直冒,接着,她輕嘆一聲,雙膝一屈,噗通跪在了鳳芷樓的面前。
“如煙離不開少主,請龍後成全,如煙知道錯了。”
鳳芷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想讓如煙原形畢露,卻不想這個女人竟然連試試的膽子都沒有,就直接招認了。看來這女人照比離洛,差得遠了。
龍父和長老們十分吃驚,想不到如煙真的說了謊話,陷害龍帝,實在可惡。
如煙癱軟在了地上,目光呆滯,聲音淒厲地坦白着。
“如煙該死,如煙只想留在龍息閣,兩年了,我留在少主的身邊,可少主不曾要過我一次,我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只能自殘身體,可我沒想誣陷少主的,我真的只想……”話還沒說完,如煙就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的希望都破滅了,還面臨死的懲罰,龍帝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
真相終於大白了,楚墨殤揚眉看向了芷樓,眸中透着欽佩之意來,想不到芷樓的鬼主意這麼多,竟然採用這種辦法讓如煙就範,看來這露香的說法是假的。
“真是大膽,如煙,這裡是真武大殿,殤是龍帝,你竟然敢編造假話誣陷龍帝,來人,拖出去,扔出櫻草坪。”
龍父下了命令,他眉須氣得都翹了起來,決定要嚴懲如煙,讓她一根髮絲都不能留在聖地,扔出櫻草坪,就意味這如煙將跌下千丈萬丈,最終落入伶仃洋,成爲妖獸腹中之食。
幾個使者衝了進來,將已經絕望的如煙架去,向外擡起。
“饒命啊,龍帝饒命,龍後,我錯了,救救如煙!”如煙聲聲悽慘地喊着,手臂伸出,希望能給她一個生的機會。
眼看着如煙被拖出去了,大殿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替她求情,鳳芷樓有些急了,一個飛躍,站在了兩個使者的面前,大喊一聲。
“等等!”
芷樓伸着手臂,結巴了一下說。
“不,不能扔出去,她會死的。”
這真是一句廢話,龍父下了這個命令,就是要處死如煙,誰也不願爲了一個賤人求情,她死有餘辜。
芷樓喊了一嗓子,發現竟然沒一個人幫腔說話,連楚墨殤都在沉默不語,看來大家的裁決是一致的,如煙該死。
無奈,芷樓只好看向了楚墨殤,他是龍帝,只要他的一句話,如煙就不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