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揹着楚墨殤,心裡裝着沉甸甸地感覺,龍母臨走的時候,託付她好好照顧殤,此時想到那番話,殷切眼神,她倍感揪心。
“放心,娘,我會好好照顧殤的,一定會的。”
吸了一下鼻子,鳳芷樓站了起來,繼續向外走去。
小碧也學着芷樓的樣子,抽了一下鼻子,隨後跟了上去。
在洞穴的中途,混寶甩着兩隻大耳朵,飛奔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
“我找遍了整座山,又找了周圍每一個角落,不但找不到龍帝,還找不到進入這個洞穴的入口了,真是奇了……”
混寶的話才說到一半,便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鳳芷樓,主人的五官,臉龐,衣裝,鳳芷樓什麼時候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熟悉的感覺襲來,混寶的眼睛溼潤了,過去的錯誤終於糾正了,他發誓從今天開始一定好好保護主人,再也不犯糊塗了。
不過……
混寶揉了一下眼睛,看向了主人脊背上的男人,這不是……龍帝嗎?
他費盡力氣怎麼也找不到的男人,什麼時候和主人在一起了?龍帝這是怎麼了?生病了還是昏迷了?怎麼閉着眼睛,臉色也聽難看的。
“主人……”
混寶曉得一定出了什麼大事兒?神情有些緊張了,他看過了鳳芷樓之後,目光又轉向了芷樓身後跟隨着的女子,怎麼又多了一個人,確切地說不是多了一個,而是多了兩個,女子的脊背上也有背了一個。
“洞穴的入口封閉了,所以你才找不到。”芷樓解釋了一句,繼續朝外走去,她的腿好像灌了鉛水,走不動了。
“主人,你這麼累了,我來幫你揹着吧,我有很多力氣。”混寶追了上來,心痛地看着主人,主人滿頭大汗,已經走不動了。
鳳芷樓停住了步子,她真的背不動了,可她再堅持一下,出了洞口也就好了。
“我可以的。”
“龍帝的雙腿拖在地上,看起來不太舒服,主人還是我來吧?”
混寶這句話說的是事實,鳳芷樓低垂眼眸看向了地面,殤的雙腿在對面上拖曳,岩石上留下了帝王靴的劃痕。
芷樓不想讓殤睡得不安穩,只好蕩起,殤交給了混寶。
混寶得到了主人的信任,很是高興,他頃刻間長高了兩米,輕鬆地將殤輕鬆地抱了起來,蹬蹬地向外跑去。
小碧一見這個情景忙大聲地喊了起來。
“喂,醜妖怪,我這裡還有一個呢!”
“你自己揹着吧,如果你不變成人形,也不會比我好看到哪裡去。”混寶露出了一口鋒利的牙齒,回頭獰笑了一下,然後邁開步子跑得更快了。
“你,你說什麼,我是人,不是……”
小碧想不通,自己已經變得很好看了,怎麼這個醜陋的傢伙,一眼就能識別出她的真身呢?
小碧哪裡知道,混寶是個妖獸,別的本事不說,對妖精異類十分敏感,怎能識別不出來。
很快跑出了洞穴,芷樓也出來了,接着是揹着屍體的小妖女。
老魏和那些曠工們見到了混寶和鳳芷樓,先是一愣,待看到小碧身後的魏小樓時,魏太太奔過來,抱住了女兒,失聲痛哭了起來,雖然知道女兒早已死去,活着的另有其人,可此時看到屍體還是無法遏制傷心。
鳳芷樓俯身下來,輕輕地拍着魏太太的肩頭,勸慰着她,希望她能節哀順變。
“你就是那個……”魏太太擡起淚眼,看着鳳芷樓,這就是藉助她女兒身體活着的女人嗎?
“是的,我很抱歉,我不能救了你的女兒。”芷樓垂下了眼眸。
“不怪你,不怪,要怪就怪小樓可憐,是我沒照顧好她。”魏太太憐惜地撫摸着女兒消瘦的面頰,哭得更加傷心了。
老魏嘆息了一聲,沮喪地站在一邊,眼睛也紅紅的。
看到這個場面,鳳芷樓的心裡也不好受,活着的靈魂只有一個,她活了,魏小樓就得死,這個事實,對於一個疼愛女兒的母親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芷樓俯身下來,輕輕地摟住了魏太太的肩頭。
“如果她知道你爲了她的死,這麼難過,一定走得不開心。”
“她,她知道嗎?”魏太太擡起了頭,低聲問了一句。
“也許她正在天上看着你,守護着你,你的傷心只會讓她更加心痛……”
芷樓想到了龍母,她說過,她會在天上守護着自己的親人,也許魏小樓也會這麼做吧。
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魏太太不再哭了,她擦拭了一下淚水,目光看向了礦洞之外,久久地凝望着。
礦洞的外面,魏小軍的身影飛奔了出來,他跑得氣喘吁吁,當見到妹妹的屍體,頓時呆了一下,接着擡起眼眸看向了鳳芷樓。
“你真的是……”
“我是鳳芷樓,還是你的妹妹……”芷樓站了起來,衝魏小軍微笑着。
魏小軍的眼睛一紅,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說。
“出事了,外面來了很多的機甲人,黑衣人,他們說宇宙獨裁者戾宗,也就是芷樓說的那個幕後黑手出現了,天空中有很多戰兵,佔據了各個角落,說要緝拿一個叫龍帝的人,一條龍……”
魏小軍的這句話之後,所有的曠工的臉色都變了。
“龍帝是誰?在哪裡?如果在我們中間,讓他自己出去吧,他不能連累了我們。”
“是啊,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呢,他們不能有事啊。”
“這個妖怪揹着的是誰?”
瞬間的,所有曠工的目光都看向了混寶,看向了這妖獸脊背上的男人,注意到了他與衆不同的衣裝帝王鎧,漸漸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看他的衣服,奇怪的鎧甲,還有那雙鞋子,和我們的都不一樣,他就是他們要找的龍帝!”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話語,還有張狂的神情,鳳芷樓知道,他們爲了活命,要將龍帝交出去。
“你們敢?”
鳳芷樓一躍而起,忍着疼痛擋在了混寶和殤的身前,如果有誰敢趁着她丈夫昏迷,打他的主意,她一定和他們血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