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直隱去或者沒有受人注意的蘿咪……
“太好了……”蘿咪暗自說着。
蘿咪或許受了某種詛咒,擁有了永遠不會成長和衰老的,這個已經持續了一千年。
一千年中不死的蘿咪只有受到感情上的極度打擊纔會死亡,雖說是死亡,其實只是假死,只是記憶的消除。
這似乎是自我進化而來的心理防禦措施,因爲要是經過一千年無數次的分分離離,糾糾葛葛,一個人的感情不知道會破碎到什麼地步,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於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蘿咪開始把前世的記憶寫在日記中,而自己忘卻這些記憶,成爲一個新的蘿咪,然後按照日記中的前世去完成自己的遺願,爲今生無父無母的世界中尋找一個開端。
不知道爲了什麼,滿屋子的日記變成了一本大綱,就像是要別行一樣蘿咪只給自己帶了一本“記憶”就遙遠地去了什麼地方。
大綱中所寫的“咒語書”沒在身邊,前世的願望也沒有記錄,不過最爲不可思議的是明明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自己的父親蘇諾的領主也是陌生人,但是卻着實記得前世的紛紛擾擾。
眼前這一屋子人是如此熟悉,蘿咪什麼都沒說出來,要是如此能在這些人身旁多一些時間該有多好。
“要是這些人永遠不能想起以前該多好。”
……
但是蘿咪冷笑一聲:“無論是哪個世界,戰爭這東西還真是不可或缺啊。”
蘿咪走出驚慌失措的人羣,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無數石頭在天空滑翔着墜落到城裡,重重的撞擊造成巨大的恐慌,難以相信沒有人發現叢林裡隱藏的投石機和慢慢涌上來的諾德軍。
士兵在向深淵彙報。
“報告大人,我軍除去已經出征的部隊現在守城力量不到百人。”
“前哨呢?怎麼沒有警報?”
“看來我們軍中有內奸,前哨的位置都暴露,被抹殺了。”
諾德竟然撕毀和平條約。
頓時這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金子什麼的暫時無所謂,誰能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我該怎麼辦?
深淵低下頭,這次進攻事件難道是……
在和諾德的戰爭時期,深淵曾經搶走了諾德國王的妻子,因此和諾德結下大仇,遞交和平條約的時候就有一條處死原諾德國王妻子。
深淵正在奇怪居然不找自己麻煩的時候芮爾典的其他領主卻對他搖搖頭,叫自己保重。
現在看來和平條約中自己不知道的條款已經能想象出來了。
==割讓艾爾貝爾城,將伸願領主交給對方處置==
所以纔會藉口出征把自己的守軍都調走,這是爲了把自己在這座城裡羞辱致死啊。
投石車的進攻已經停止,諾德部隊居然在城外幾百步的地方就開始紮營。
果然是知道城中無守軍麼。
城裡原有的秩序蕩然無存,只有拼命的嘶喊和求救。
但是深淵似乎沒忘記自己的本職,他還是命令士卒逮捕了剛纔鬧劇中的一行土匪強盜。
然後深淵下令大開城門把百姓都放出去,無論如何都守不住就放老百姓都逃命去吧,諾德人寬容點倒好,要是死了也是解脫。
諾德的商人和遊客領着頭帶着平民進入諾德軍營,但願他們能夠活下來吧。
二、
現在的城池中除了剛剛投石機砸出來的幾個洞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能帶走的財富都被帶走了,除了守軍,罪犯,深淵,所有的人都跑了,街上蕭條打卷的灰塵,酒館裡還沒冷的可可。
深淵坐在原地問自己的士兵們:“你們願意留在這裡?最後的逃命機會,想走的人都快走吧。”
士兵們關閉了城門,其中的隊長來到深淵面前:
“將軍,與您並肩是我們的榮幸,請您下令吧。”
深淵笑笑:“把監牢裡的犯人都放出來……哦,對了,現在監牢裡沒有關人,那留下的倒黴蛋就只有這些了吧。”
林苦笑,衆人看看趴在地上大哭的瑟爾柯。
塬藏眼睛斜了一下肯:“我們未必非得死在這裡,我是一定活到最後的。”
深淵更加大笑:“各位不愧是行走亂世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能鎮定自若,既然都是帶罪之身,你們就與我這最大的待罪之身一起留在此地守城吧。”
蘿咪上來問:“您又有什麼罪?領主會爲了什麼犯罪呢?”
深淵笑笑:“爲了愛……”
三、
僅僅過了四個小時左右,發生的事情卻另整個城鎮面目全非。
“我們未必一定死,對不對?守城到救援到來就一定能活下去!各位都面臨很大思想抉擇吧,都去各自靜一靜,明天早晨願意守城的人帶着武器來廣場,剩餘的人都自我了斷吧。”
林一邊走着一邊看着天空,還用一隻手小心翼翼遮住眼睛去窺視一下太陽。
“爲什麼對罪犯比對普通人更仁慈呢?那些逃出去的人衝進軍營都被殺了,卻把我們這些犯罪的人留了下來,給了我們活下去的一絲希望。”
另一隻手被婼珊從背後牽住。
林回頭。
“你不是說不會永遠是我背後搖尾乞憐的小狗麼?”
“對啊……要是能活下去,武器的生意就不做了,和婼珊開一家農場,過從來沒有過的穩定生活。”
如此廣大的陸地,人心卻像黑死病一樣可怕,一輩子的婼珊,可能只有一個而已。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將迎來第一個長夜,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我會去找深淵。
林和婼珊走進酒店,婼珊在吧檯上坐下。
“嗨,酒保,給這裡所有人一杯,我請客。”
婼珊指着背後桌椅歪倒空無一人的大堂。
“好的,女士,包括我的麼?”
“當然。”
林拿出兩個杯子。
“那麼,乾杯……”
“乾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