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哪怕是在大禹結魂燈的保護之下,他也最多能夠下潛到距離熔岩之心千米範圍之內,根本靠近不了熔岩之心下面的封印之地,因爲那封印之地的恐怖,遠非他能夠抗衡的,即便是他當初的主人通幽神皇,估計也不可能奈何那裡的封印之地的。因爲老獼猴有一個猜想,那封印之地,很可能是太古時期的荒神戰場,也是整個太古時期最爲可怕的封禁之地,沒有人能夠破開封印之地,更沒有人能夠靠近它,除非是封印之人!
這個傢伙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連他這個號稱通曉天地法不傳六耳,道不入天機的六耳獼猴,都是看不透。
老獼猴心頭巨震,自己千百萬年的努力,終究要在這一刻成爲夢幻泡影了嗎?熔岩之心已經被江塵得到了,那麼熔岩巨獸,就不會再一次站起來了,不死不滅,只不過是個噱頭而已,真正給予熔岩巨獸能量的,便是熔岩之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封印之地,封印之人,哈哈哈,或許,我千百萬年前,就已經該隨我的主人而去了。”
老獼猴狂嘯一聲,聲音之中極盡蒼涼與悲愴,說不出誰對誰錯,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笑到最後的人是老獼猴,他便會改寫歷史,但是事實如此,江塵終歸還是擊敗了他。老獼猴不甘心,但是那又能如何呢?這便是劫數。
“三界六道,九轉輪迴,自然有他的定數。”
老獼猴深深的看了江塵一眼,江塵眉頭微皺,這個傢伙,看來對封印之地,有所瞭解。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這老傢伙,死不足惜。”
張磊手握紅纓紫金槍,槍芒閃爍,凜冽如風,刺透了老獼猴虛弱的靈魂之力。
“不要!”
江塵還想要問一問老獼猴,這封印之地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卻被張磊直接給摧毀了他的靈魂。
瞬間,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此等妖異之魂,留之何用?殺了他,也好讓日後進入通幽秘境之人,少了一絲危機。這起靈山,萬千靈魂,怕是難以洗刷冤屈。”
張磊一臉正色的說道。
江塵眉頭緊皺,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張磊下手實在是太快了。
“這一次,幸虧有你了江塵。”
劉全超由衷的說道,江塵點點頭,收起了眼前的大禹結魂燈,一旁的張磊,眼神之中,充滿了激動,但是他知道江塵是不可能給他的。
“這大禹結魂燈之中,萬千靈魂,你還是放了他們,迴歸天地,轉世輪迴吧,否則的話,這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於殘酷了,數千萬道靈魂,被困於其中,何止千百萬年。大禹結魂燈,竟然如此恐怖,這必定是一件曠世邪器。”
劉全超看着江塵手中的大禹結魂燈,沉聲說道。
“也好,這老獼猴收斂千萬靈魂,只爲重新熔鑄這大禹結魂燈,讓他重獲新生,卻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
江塵深知,這大禹結魂燈的可怕之處。
“這大禹結魂燈,馬上就要結成了,放了那千萬道靈魂,倒是……有些可惜了。”
張磊嘆息道。
“就算是可惜,又如何?難不成我們還能用千萬道靈魂熔鑄大禹結魂燈嗎?那與邪魔外道,又有何區別呢?”
“大禹結魂燈,未必一定需要這千萬道靈魂之力,才能夠結成。”
江塵淡淡說道,旋即,便是打開了大禹結魂燈,那一刻,整個起靈山,天旋地轉,鬼哭狼嚎,數以千萬計的靈魂之力,沖天而起,悲鳴天地之間。
所有的靈魂,彷彿都在向着江塵道別一般,對江塵充滿了感激之情,天神境之下的靈魂,如果不進入神墓的話,被人拘禁,就會永生難以輪迴,江塵等於是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新生。
“生死有命,天地本如此。”
江塵望着那千萬靈魂說道。
整個起靈山,山腹震盪,地動山搖,靈魂之力的衝擊,扶搖直上九萬里,場面何其的壯觀。
張磊緊緊的攥着拳頭,對他而言,這等於是功虧一簣,老獼猴千百萬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了,那些靈魂之力,全都被釋放了,大禹結魂燈,也就等於成了廢棄的神器。
江塵不動如山,看着周圍千萬道靈魂,飛向虛空,心如止水,他不是救世主,但他更不是劊子手,以千萬靈魂爲引,鑄就大禹結魂燈,他做不到。
儘管,這大禹結魂燈一旦燈成,他的戰力,勢必會更上一層樓。可是江塵辦不到,讓這千萬靈魂成爲自己的附庸,爲大禹結魂燈的鑄就,而灰飛煙滅,那麼這就不是一件神器,而是一件徹頭徹尾的入魔邪器。
不過突然之間,江塵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白雲飛!”
江塵瞳孔緊縮,單手一抓,江塵遠去飄蕩的白雲飛抓住,那一刻,他的雙眼之中,無比的血紅,渾身的氣息,也是變得怒火沖霄。
“誰,是誰?”
江塵目眥欲裂,沉聲說道。
白雲飛苦笑一聲,眼中充滿了不甘。
“都怪我無能,實力不濟而已。”
白雲飛的靈魂,也是被大禹結魂燈吸入了其中。
“告訴我,是誰!”
江塵聲音無比的低沉,充滿了殺氣。
“我是被妖獸所殺,但是,我不甘心。我們身受重傷,途遇清河宗三太保,請求援手,但是卻被無情的拒絕了,他們本可以就下我們,可是,可是我還是死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不過我不後悔,江塵。如果當初你挑戰了我,那麼或許我就不會來到這裡。這是我一生的夢想,庸庸碌碌了此一生,那不是我白雲飛想要的生活。如果在玄風宗,我一輩子可能都無法成爲天神境的強者,但是這一刻,我成爲天才弟子,進入了通幽秘境,我能夠與無數天子卓越的弟子同舟共濟,百舸爭流之下,就算是葬身於此,我也絕無怨言。這便是殘酷的競爭,從我回首離開玄風宗的那一刻,我便明白,這一去,九死一生。”
白雲飛沒落的說道,不過這一刻,他已經只剩下一道殘魂了。
“清河宗三太保!我江塵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的!”
江塵雙眼血紅,劍指虛空,劍氣凌霄,這一刻,白雲飛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得兄弟如此,夫復何求?哈哈哈。雖然身死,但是我白雲飛這一生,不孬。因爲我認識了一個叫江塵的兄弟。”
白雲飛沉聲說道,眼中滿是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