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舞離開了?
龍逍遙聽到這個叫清雅的坐檯小姐的話,微微一楞。這麼晚了,鳳雪舞會去哪裡?
清雅道:“大哥,現在你還想讓我離開嗎?”
龍逍遙正在想鳳雪舞爲什麼離開,一聽清雅的話,想也不想道:“不錯,你趕緊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清雅一聽,淚流滿面,氣呼呼的看了龍逍遙一眼,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龍逍遙還沒醒來,他的手機響了。
龍逍遙迷迷糊糊的接通手機,聽到是鳳雪舞的聲音,龍逍遙很是吃了一驚,要是沒有很特殊的情況,她是不會打電話給我的。
“龍逍遙,你快過來吧。秦麗出事了。”事情到了這裡,她沒有任何的過場交待,直接就把這個重磅炸彈扔向了龍逍遙。
“麗姐,怎麼會?”龍逍遙的腦子裡閃過了各種念頭,幾乎是大吼着叫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雪舞帶着哭音:“她中午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跟她家有關係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個人的電話,我已經給你打了一個下午的電話啦,你快來看怎麼辦吧。”
“現在在哪兒?”
“已經轉到了第二急救中心。”
“好,我儘快趕過去。”龍逍遙的心裡揪成了一團,斬釘截鐵地說道。
鳳雪舞急的手忙腳亂,聽到龍逍遙的話,已經把電話掛了。龍逍遙握着手機,呆在了當地,心裡一團亂麻。
秦麗出事了,秦麗爲什麼會出事,車禍,難道真的只是車禍那麼簡單嗎?聽鳳雪舞的語氣,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龍逍遙亂糟糟的,出了飯店,打了個的,直奔第二急救中心而去。還沒進到大門口,龍逍遙就急急地掏出了手機,“鳳雪舞,麗姐現在怎麼樣啦?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沒有任何的寒暄,龍逍遙直接問道。
“你快來吧,人在二樓的搶救室呢。”
龍逍遙跑到二樓,鳳雪舞已經在樓梯口等着。“你可算回來啦。她已經昏迷了好長時間了。”
龍逍遙邊跟着她往裡走。來到了秦麗所在的搶救室門口,房門緊閉着,一位護士正端着一個護理盤子走出來。龍逍遙推門就要進去,被伸手攔了下來:“這位先生請留步,這裡是特護室,裡面正在搶救,家屬不能進去。”
聲音客氣,卻堅定無比。龍逍遙雖然心裡着急,卻不能拿秦麗的生命開玩笑。聽話地止住了腳步,儘管憂心似焚。
從門的一絲縫隙看進去,只見幾個穿白衣的人擠在病牀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龍逍遙只好回頭,把目光轉向了一直陪伴在身旁的鳳雪舞。既然是在搶救,就說明麗姐還有希望,既然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龍逍遙就要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鳳雪舞,麗姐現在情況怎麼樣?”龍逍遙向鳳雪舞問道。
“她剛送來的時候,還有一點意識,說了兩句話,說一定先不能告訴她的家人,等好了再說,她的母親最近身體不好,最受不得刺激。哎,這秦麗也是的,都這個樣子啦,還想得那麼多。”說完這句話,鳳雪舞的眼中又有垂淚。
龍逍遙也沒想到,鳳雪舞這個冰山美女也有流淚的時候,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多想,龍逍遙說不出話,只看着她,似乎她就是參加搶救的醫生一般,就是他的希望。
“她從外邊回來的過程中出了車禍,腦子受了撞擊,後來就一直昏迷,作的腦部影像學檢查,顯示腦幹有一處出血。正在止血、脫水治療,防止出現腦疝。我們所長說已經請了醫院最好的腦外科醫生看過,如果保守治療不能奏效,只有採取手術治療。”
龍逍遙腦袋一片混亂,就聽着鳳雪舞一直說着。
“還有她的左腿股骨粉碎性骨折,現在只能暫時先採取石膏和夾板固定,只有待腦部傷勢穩定後才能進一步治療。”
鳳雪舞也是個武者,用近乎專業的術語給龍逍遙介紹着秦麗的傷情,龍逍遙明白,秦麗現在正處在危險期,生命目前仍然沒有保障。
坐在門前的凳子上,鳳雪舞的嘴巴不停開合,龍逍遙已經聽不下去,完全限入了沉思之中。
秦麗的車禍是真的的車禍還是有人蓄謀已久?
如果秦麗是普通人,龍逍遙一定不會這麼想,但秦麗是颶風會的龍頭,加上昨天鳳雪舞的話,不得不讓龍逍遙浮想聯翩。
麗姐,你放心,如果這一切是陰謀的話,我會幫你報仇的。
病房的走廊裡嘈雜無比,不時地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及家屬走動,對這一切龍逍遙卻混若未覺,一顆心只懸在生死未卜的秦麗身上。
鳳雪舞也是傷心異常,她就秦麗一個好朋友,如果秦麗出了什麼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向龍逍遙,鳳雪舞問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龍逍遙和鳳雪舞對望一眼,龍逍遙問道:“有什麼事?”
“有些麻煩,想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你們跟我來吧!”護士說道。
龍逍遙點了點頭,和鳳雪舞跟着護士進了醫生辦公室。
“這位先生、小姐,這位病人的病情有些麻煩,不手術恐怕難以解決問題,目前我們首先一定要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主管醫生在大略地介紹了一下采取的治療、目前的狀況後,告訴龍逍遙他們必須要做手術。
既然這麼說了,龍逍遙和鳳雪舞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他轉身叫過一個年輕大夫,說如果同意手術,需要有家屬簽字。
按照醫院的規定,所有的手術必須有兩名以上的關係人簽字。鳳雪舞在聽了大夫的介紹後,迅速地在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鳳雪舞又看看龍逍遙:“你是秦麗的弟弟,這個字由你來籤吧,要不要通知她的父母一聲呀。不過秦麗清醒的時候,一再說不要通知父母,可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行嗎?”龍逍遙也在心裡問着自己。如果秦麗的病情需要的是自己的鮮血,甚至是自己身體的哪個器官,自己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寫下自己的名字倒是非常簡單,可是現在,只要一落筆下去,再次從手術室裡出來的,說不定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想到這裡,龍逍遙的心縮成了一團。
做了手術,秦麗還有生存的機會。如果不做,那就連這一絲尚存的希望都沒有了。
“好。”龍逍遙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我來簽字好了。”
“好,那你過來一下,我再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再給你交待一下。”年輕的醫生公事公辦的把龍逍遙叫過去,拿過那鳳雪舞已經簽好字的同意書,擺到了龍逍遙的面前。
醫生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又把剛纔的話給龍逍遙作了重複,作爲一個醫生,這是他必須要做的,而且也已經經歷這無數次這種場面,面對着病人或者家屬,他要履行一個醫生的職責,行使自己告知的義務。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一一交待,也可以讓醫院規避醫療風險。
對於醫生,這也許只是一個過場,是無數個工作過程的又一重複。但作爲病人的家屬來說,每一位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都是無可替代的。所以他們必須要清楚這一切,也許他們並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無論怎麼說,只要還想挽留住親人的性命,簽字就是唯一的,沒有其它任何的選擇。就算這種情況,一個人的一生,這種情況可能要不止經歷一次,可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要重新思考的,都要審慎對待。
無論是否能聽得懂,他們都想能聽個清清楚楚。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只是表達了家屬對親人的一種感情,血濃於水,沒有人想自己會懂得醫生需要怎麼做,只願醫生會做到最好,希望能知道這麼做有着無比把握,給家人一個承諾,病人一定會好起來。
也許醫生的解釋,能給他們一些信心,所有的希望彷彿都寄託在這一張薄薄的紙上,儘管沒有一個醫生會在同意書中寫上: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親人回來。
在醫生的面前,病人和家屬永遠只是弱勢羣體。
“您不用跟我說這麼多了,我也不想問手術有多大的把握,我只想知道醫院是不是爲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好了準備。”
在這一刻,龍逍遙變得非常沉穩,彷彿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
“這點請放心,每次手術前醫院都會充分準備地。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會竭盡萬分的努力。”醫生的承諾跟龍逍遙想要的一樣,甚至語氣更爲堅決。可那副理應如此的語氣,並沒有給龍逍遙什麼信心。
“現在病人的顱內還在出血,單純通過脊髓腦脊液引流已經不行,必須從側腦室插管引流,但所有的開顱手術都存在巨大的風險,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充分理解。”見慣了不以爲然的表情,他仍然細心地作着講解。
如果時間允許,現在他一定會轉院,讓更好的醫生給秦麗治療。
在醫生指點的位置,寫下了“同意手術”,底下籤上了“龍逍遙”這三個字,再端端正正地寫上了“姐弟關係”四個正楷小字。
然後交給醫生,沉聲道:“開始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