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見過一隻老鼠找一隻大花貓打架?
你有沒有看過一條小狗跟一條餓狼拼鬥?
你有沒有見過一隻小兔子與一頭成年雄獅廝殺?
都沒有的吧。
何止是沒有見過,恐怕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因爲這很反常,也很不自然,幾乎不大可能。
現在的龍小浪,沒有老鼠與大花貓打架的實力,卻有小狗與餓狼拼搏的勇氣,最終很可能就是小兔子與成年雄獅廝殺的結局。
瓦羅蘭看到門口那道熟悉的人影,心中十分歡喜,高聲道:“小浪?”
真是的,我第一次見到他也只不過覺得他長得有些俊美而已,並沒有投入多少心思的。儘管在茶館裡他對我千依百順,可是我對他也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少女的情懷就是這麼難以捉摸,連瓦羅蘭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爲什麼她會緊張起他來呢?
因爲他不聽話自己走出來了?
因爲他突然拒絕了自己?
誰知道呢。
道格拉斯瞄了龍小浪一眼,又邪邪地欣賞着蘇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對着小流浪漢道:“你還敢回來?”
龍小浪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道:“爲什麼不敢?”
好像他剛纔根本就沒有見識過道格拉斯表現出來的破壞力一樣,輕描淡寫地回答着。
典獄長寒聲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爲什麼要怕?”
殺人?你們敢在我面前殺人,城管隊長是在受不了這個男人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了,衝着道格拉斯拔高音量道:“這位同志,請注意你的措辭!”
道格拉斯實在是不耐煩了,今天本是個迎接新新時代來臨的大好日子,可是龍小浪這個小子的出現卻使得我在三公子的心中地位下降了不少。現在這個雜碎居然還敢打擾我,他越想越憤怒,揚起右手,釋放出風刃,一記縱劈,直蓋城管面門。
灌注着鋒利的風系元素的能量刀刃跨過虛空,如疾飛的箭矢一般射向這個小官員。
面對高階術法,城管的內心雖是懼怕,但是還是穩住心神,紮起馬步,以穩固的下盤來做出防禦的架勢,快速地提刀,禦敵。
他的動作雖慢,可是效果卻不錯,六階法門的風刃竟硬生生地被他注滿武道靈力的朴刀給擋了下來。
虎口傳來劇烈的震痛令得他的意識瞬間空白,撕裂的傷口處涌出汩汩的鮮血,城管隊長的面色因痛苦極度扭曲着。
很明顯的,刀身上顯出了一個數寸深的口子,這把精鋼打造的佩刀,居然被虛無的法術給鑿開了一道口子!
“你敢......攻然襲擊執法人員!”
艱難從劇烈的傷痛中緩過來,這位堅強的城管隊長沒有屈服於典獄長,他咬了咬牙,一手死死地捂住另一隻手的傷口,阻止過多的失血,厲聲道:“你現在已經構成犯罪!我可以帶你走了!”
道格拉斯向着那不識好歹的小城管輕蔑地道:“你還沒死?”
一記風刃斬不死你,那麼多來幾下怎麼樣呢?
正想出手,瓦羅蘭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他。
“長官。”
瓦羅蘭察覺道格拉斯似乎想對面前這個傷勢如此嚴重的人出手,有些不悅,但是聲音裡卻不失冷靜,“他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他。”
“他太煩了。”
“你身爲警署要員,這般濫用暴力,沒有關係嗎?”
道格拉斯笑了起來,“沒關係的。你要是喜歡,你也可以用的。”
這番對話下來,這個人已儼然失去了昔日典獄長的威嚴了。
等會兒動起手來,瓦羅蘭應該會更加無所顧忌了。
龍小浪與蘇曉交換一個眼神,示意她先下樓,然後慢步走到重傷員身旁,撕開自己衣衫上的一塊破布爲他包紮起來,笑道:“我這是粗布,長官你可不要嫌棄哦。”
接過龍小浪善意的揶揄,感受着虎口緊繃的布條,城管隊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當然不會嫌棄的。只怕這布莫要被我的血給糟蹋了纔好。”
不管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他對我還算不錯。他包紮得也很細緻,跟醫療院裡的小護士的手工一樣精細。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這裡恐怕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城管好心地勸說着,面前這個敵人跟他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他還來不及近身就已經被重傷成這樣,他萬萬不能讓這位善良的小夥子受害。
龍小浪滿不在乎地道:“也許是的。”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他今天敢打傷我,必然有法律來制裁他。”
“這是當然。”
“小夥子,快走吧。你打不過他的。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住,”城管隊長上下打量了龍小浪一回,看到一幅小瘦樣,也感受不到多少靈能之力,他判斷這個小夥子的戰鬥力恐怕連自己都比不上,繼續道:“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住,你難道行嗎?”
龍小浪扶着城管做到凳子上,避開這個問題,指着瓦羅蘭問他,道:“你可知道她是誰嗎?”
城管有些不明所以,“從證件上來看,她是我的長官。但是從外貌和氣質上看來,不就是一個小姑娘嗎?”
龍小浪道:“她可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你們認識?”
“認識。”
瓦羅蘭聽到了這邊的對話,插了一句道:“何止認識,關係還不錯,對嗎?”
她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故意等着蘇曉,看看她反應如何。
綠裙女子看得仇人近在跟前,可惜自己能力有限卻是萬分無奈,難得找到一個可能幫忙的人,可是他現在似乎又陷入了別的事物。
若要就此錯過了仇人,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雪我之恨?
這般想着,目中劃過晶瑩的光亮,眼淚便簌簌地落了下來。
看到蘇曉突然哭了起來,龍小浪快步走向她,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瓦羅蘭心中又是不樂意了起來。
失聲叫喚起來,“小浪!過來!”
龍小浪看着這邊很是傷心的蘇曉,又看看那邊滿臉怒容的瓦羅蘭,他心裡充滿了矛盾,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我什麼時候招惹了她了?沒有阿。
“你要我過去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過來就對了。”
蘇曉幽怨地低聲道:“她要你過去,你何不過去呢?”
龍小浪溫聲道:“你沒事嗎?”
蘇曉冷笑兩聲,“有事?我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了。”
這突然就把龍小浪說成了薄情寡義的人了。他頓時愣了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那邊的瓦羅蘭插着腰,甩開了長鞭,嘶聲道:“你到底過不來?”
看上去很滑稽對不對?
他認識瓦羅蘭沒幾天,爲什麼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好像是廝磨了好些時日的小情侶?
他認識蘇曉到現在最多也不過個把時辰,怎麼卻像是久負深情的狀態?
有誰能解釋呢?
誰都解釋不了。
怎麼回事?這一幫小傢伙在搞什麼?他們莫非當我是空氣嗎?
我一個堂堂六階法門高手在這裡,他們居然還有心思玩兒些打情罵俏的把戲嗎?
似乎爲了找回自己的存在感,道格拉斯揚起左手,一記風刃高速橫掃過去,那趨勢是要把龍小浪攔腰砍成兩半。
龍小浪推開身旁的綠裙女子,就地一個縱跳避過這一擊,而他身後的木牆則被風刃轟出一個整齊光滑的切口。
他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瓦羅蘭,你現在怎麼辦?你這次不能貿然行動了。對方是一個對你瞭解甚深的人,你絕對打不過他,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去報告局長,再也不能私自行動了。可是這麼說局長會相信嗎?對了,面前還有一個受傷的城管可以當人證,可是你怎麼保證能夠把他或者帶出這間房子呢?
又或者現在直接回去?小浪怎麼辦?他面對伊斯特時表現出來的應變能力不止二階,但那次是僥倖並且還有我在旁邊威懾,可是這次呢?
法門的五階跟六階完全是兩個級別。
而且道格拉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能夠放過小浪嗎?
“阿瓦,我們打不過他的,你有什麼辦法嗎?”
龍小浪又連翻了幾個筋斗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風刃,他的幾處衣角也在躲閃的過程裡被狼狽地切開。
辦法。當然有,就是去找人,可是你能撐住嗎?
“我可以去找局長,但是你怎麼辦?”
瓦羅蘭毫不避諱地說出來,她現在就是希望道格拉斯能夠把注意力轉移,然後她自己在伺機脫身。
道格拉斯威脅道:“你若是走了,這小子馬上就會死的。”
龍小浪像猴子一樣東蹦西跳的,異是靈活。看上去很輕鬆的樣子。
其實他現在累得要死,可是一停下就要被風刃刮死,所以他纔不敢有半分鬆懈。
“我能頂住,你快走!”
龍小浪四處躲閃,這房間的四壁都被風刃擊得七零八碎了,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
那個受傷的城管找到一個時機迅速地下了樓去,以免遭罪。蘇曉的位置很是安全,道格拉斯每次的攻擊都恰好避開了她。
瓦羅蘭也不再多言,立刻抽身竄出了窗口。
道格拉斯暗叫不好,她若真的去找局長,三公子的進攻必然會大打折扣的,那麼他的計劃也將落空。
運起腳下的風元,道格拉斯展開御風步追向瓦羅蘭。
一道稍縱即逝的火焰從他的眉間掠過,他的眉心上傳來極高的溫度,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道格拉斯的腳步一滯,就是這一滯,他已經失去了瓦羅蘭的視野。
“炎息指?”
可是他看到的卻不是想象中一根食指上冒着火焰,那是五根手指全都有火焰交錯着,這種術法,他可還沒見過。
龍小浪滿意地看着他燒焦的眉毛,揚了揚了自己自己五個手指上冒着的火苗,笑道:“不是炎息指,是炎息指改良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