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個人我來罩着,你們都不用動,只要你們還想要抱住自己的小明的話,就不要我輕舉妄動!”
這時候一頭巨大的暗色鶴影從虛空之中墜落,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也會突然出手,畢竟這種級別的存在都是會被一些規則和力量所約束的,即便在很多強者眼中這種口頭上的承若都是和薄紙一樣脆弱不堪。
但對於弱者來說,實力不夠,也許就只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保全自己了,或者說這是一種良好的保護方式,葉辰很能夠明白這時候他出手的原因,就像是自己看到了的螞蟻相互戰鬥的時候,肯定就會想出面進行調整了。
事實上,在力量的差距到達了一定程度後,這種調節就變得有些可有可無了,不過葉辰內心還是非常清楚,現在放在他面前的選擇,實際上也只有寥寥數幾而已。
“原來是這樣,所謂的力量,法則,平衡,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或許都只是一種單純的遊戲了,生死和你們沒有關係,就算是搞砸了,也有我們來承擔不是麼?”
儘管這時候那些高層鬥士已經出面幫助葉辰解決了麻煩,但現在他最爲厭惡的,實際上就是這些匠自己的生命和權利是看做是最爲尊貴的上位者了,他們用自己的力量打造出了地位和現在的局勢,但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來說,未來的締造者卻依然不是他們。
未來是給與希望,和創造的擁有者,也就是能夠製造出一些意外格局的天縱之才,就像是很多時候歷史上存在的一些強權者,最後都失去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位,就是因爲他們曾經錯過了這些事物了,只是在對自己的過去進行一種惋惜。
“有點意思,看來我這一次的眼光的確沒錯,過去我所幫助的人都犧牲在了這殘酷的天地中,但他們不是被我所處決,而是死於自己的自信,他們覺得得到了鬥士中最強大的存在幫助,就能夠安然存活下來,但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呢,就算是我也無法確定,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會不會隨時想要毀滅我們。”
一號鬥士的話語聲漸漸傳入了場地之中,這時候幾乎每一個都感受到了一種靈魂被拷問的感受,對於他來說最爲重要的也許就是提升自己的力量,還有儘可能的早日離開這裡了。
但實際上這是一種無線的循環,離開需要一定的死鬥點數,和巨大的貢獻,但如果只是普通的修煉和積累的話,肯定早就犧牲掉了,因爲這裡還具有強制戰鬥的規則。
也就是說,實際上這裡的一切事物都存在巨大的險境,看似充滿了機會的未來,其實都是自己去創造出來的,所以想要離開的話,就必須尋找到一種快速積累死鬥點數的方式,實際上說法是非常不成立的,就算是葉辰自己的經歷,都漸漸的明白了這一點。
洪鐘般的響聲貫徹在空氣之中,這氣勢幾乎讓每一個人都生出了恐懼的心思,畢竟這樣的敵人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面對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場戰鬥葉辰甚至都還沒有出手,一號就幫助他贏了大半。
“這……居然是一號親自出手了!趕快躲進塔中,看來這小子鐵定是有後臺了,現在暫時不要觸他的黴頭,就讓這小子繼續囂張一段時間好了,我們只要能夠保留實力,復仇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這時候看着四周的光芒漸漸變得昏暗下去,所有人的心中都出現了不好的預感,畢竟現在的情況的確是不太讓人樂觀,而且一號鬥士喚出的巨大獸魂光影,只是擡起雙翼的瞬間,就能夠讓很多連接高塔的橋樑出現破碎。
“走吧,看來他們有意想放過我們,不過還是不能夠鬆懈,天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上一秒還想要試探,現在卻又推翻自己的想法,看來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如果說我能夠到達恆星境的話,這些所謂的一號和七號,都只是我眼中的螻蟻罷了。”
葉辰看着身後漸漸呈現出可怕裂紋的場景,心中也出現了無盡的期待,而且最爲奇異的是,在這個時刻,他的身軀上引發出的巨大龍眸共鳴,竟讓無數方位外的一道強大身影,也就是發出這巨大銘文獸魂攻擊的一號鬥士,都驚訝在了當場。
“這,果然又出現了……這小子究竟是誰,這已經是第二次引發出預言之種了……”
刷!而在這一道預言般的光芒中,葉辰也感覺自己的視線漸漸下沉,他的力量和意識,都投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中。
叮叮……拖着沉重的鎖鏈,顧越漫步向前,沉悶的迴廊中漸漸有了燈光,在森寒鐵槍的指引下,一道詭異的通道呈現眼前。
“嘿,又是一個新人……”
“哼,連陪葬的都沒有,這小子死定咯。”
鐵欄中,死囚們漫不經心的說道,一道道詭異的刻印烙在肌肉上,形似野獸,山河,甚至是器具,在黑暗中暗自閃爍,此刻沒有人會憐憫少年,在獸欄戰敗的代價,便是葬身異獸之口。
微光灑過他的臉龐,更顯淒冷孤寂,此地廣納天下兇禽猛獸,亦被稱爲武者的墳墓,每日清理出的屍骸,甚至能將一間小院堆滿,此刻他獨自迎戰,早與死人無異。
“嘿,可惜了這小臉蛋,不然我鬼爺又要添寵了!”
鐵欄的盡頭,一名獨眼大漢發出淫笑,身下壓着幾名清秀的男子,在裹布中聳動着,喘息聲遍佈四周,平添了幾分淫靡的氣息。
少年一陣惡寒,還未反駁,兩名鐵衛便左右開弓,舉起鐵槍督促道。
“快走!不要浪費時間。”
少年沒有回答,冷哼一聲繼續向前,這便是獸欄裡的齷蹉,即便是一方豪俠,在這裡待久了,也只剩下獸性和黑暗。
“難怪武道會沒落,就連你們這樣的人……也能刻上武印。”
刷,話音剛落,幾道不善的目光便掃向少年,卻沒人開口辱罵,只因那位鬼爺擡起了左手,頗有興致的說道。
“喲呵,有點意思,小子我記住你了,要是能保住小命,你的菊花就是鬼爺的了!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迴盪在耳邊,掙開鐵衛的束縛,少年邁步走向了通道,消瘦的背影竟有一條武龍閃過,這便是武者身份的象徵——武印。
每一個武者都能從天地萬物領悟出自身的道,與佛法道法不同,這是最貼近自然的力量,只有最出衆的人傑才能領悟。但這只是一道殘印,無法持久作戰,更不可能領悟高深的招式與心法,即便是龍,也只是一條殘龍罷了。
“保住小命,談何容易啊……呵呵。”
叮叮……少年自嘲一笑,擡起被鎖鏈束縛的雙手,冰冷的通道漸漸有了光亮,刺耳的陽光背後,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環形堡壘,人潮聲此起彼伏,一片片石質看臺拔地而起,空中兩道巨大的光幕相互纏繞,漸漸演化出道,佛兩字。
少年緩步向前,空中的光痕猶如兩座大山,壓抑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千年前武道衰落,時至今日,道佛兩脈鼎立天下,除去蠻荒中武界聖地外,各大都郡都是重修輕武,就連皇都王族也不例外。
喔!啊!少年還未站穩,潮水般的呼聲就從四面傳來,幾道巨大的石牆矗立場中,牆頭上掛滿了鐵籠,無數兇光從中折射,刺鼻的腥臭伴隨着猙獰的吼叫,傳遍了場中每一個角落。
“出來了!兄弟們準備!放異獸!!”
石牆上鐵衛目光如炬,少年剛出場,便拉動手中機關,鎖鏈在空中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一道巨大的鐵籠從天而降,幾道黑影拍打着鐵欄,赤紅的獸眸注視着少年,吼中嘶吼震破雲霄,這便是即將出場的猛獸,也是巴蜀最常見的靈獸——赤足猿。
“大家都靜一下!此獸名曰赤足,力能斷石,更有火術之賦,正是懲罰這惡奴的不二之選!”
就在人羣躁動之際,石臺高處一名長鬚道人聚靈傳音,爲這次鬥獸拉開了序幕,而東西南北四角處的賭檯更是火爆無比,無數人高呼着拿出錢財,瘋狂的丟向賭檯。
“我出三百元銀壓!這小子一炷香內必死無疑!”
“給我讓開!大爺我出八百元銀!”
“這一千元銀我都壓了!我賭他半柱香離場!”
人潮再次涌動,甚至不乏一些道佛弟子,爭先將賭注丟出,這種懲罰局極少出現,受罰者沒有同伴,甚至連挑選兵器盔甲的餘地都沒有,每次都是單方面的碾壓,即便是名震江湖的武者,也會在屈辱中隕落。
“買定離手!比試開始!!”
長鬚道人一聲高喝,靈氣沖天而起,如利刃般斬斷鎖鏈,鐵籠就此解放,幾隻雄壯的身影從中掙脫,更有幾道赤紅的殘影從中跑出,一時看客呼聲如雷,紛紛咋舌道。
“快看!是子母兇殺陣,整整百年未使出過了……”